莫恩能夠理解貝娜拉娜的意思。
他的東西毫無疑問是真跡，但也毫無疑問的風險極大。
除非他願意承擔這個風險。
畢竟不是每一個商會都和東部商會聯合一樣。
而她們東部商會聯合願意直接收購，但因爲無法二次出手且過於折磨鑑定師，所以她只願意用市價的百分之一來收購。
但百分之一的價格的話，自己是不是要冒險去別的商會出手啊？
認真的做舊一下？
算了，風險的確太大了。
莫恩目前還沒有辦法將東西做舊到大型商會都分辨不出。
雖然莫恩出手的的確是真跡。
可一旦被認爲有問題，其餘商會是真的會動手的。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莫恩一開始毫無顧及的出售上週的古蹟，那是因爲他早就打定主意和東部商會聯合深入合作。
因爲他知道東部商會聯合什麼會說什麼不會說。
0-007被賣掉了肯定很多人都知道了，但至今都沒人知道是莫恩買走了就是證明。
莫恩也知道那些真跡並不會流出去，甚至都不會有什麼外人知道。
這一點上，其餘商會很難讓莫恩相信。
他們可沒有整整一個紀元的信譽保證。
好吧，百分之一就百分之一吧，反正是無本買賣。
這位小姐還真是商人本色啊！
好在蕾妲小姐沒有學她。
也是在這個時候，莫恩又聽到大堂經理說道：
“還有一件事，先生，我們大小姐也說了，說如果您有這些的話，她願意以私人的名義來收購，價格是市價的十分之一！”
“大小姐還說，如果東西夠好，加價也是可以的。”
莫恩狐疑的看向了大堂經理遞來的清單。
然後便是嘴角一抽。
全都是樂譜。
她知道自己賣給她的真跡很難二次出手，所以乾脆自用，反正的確是真跡，就是假的過分。
好吧，原來是在這兒等着我啊。
不過她也深知分寸，想要的東西不僅是自己喜歡的，更是無傷大雅的樂譜。
老實說如果是別的商會的話，現在多半是全部原價乃至加價購入。
但正因如此，自己纔會選擇東部商會聯合。
因爲她們真的只是在和自己做生意，而不是在投資和圖謀。
這好也不好。
揉了揉眉心後，莫恩說道：
“我有一份不錯的樂譜，我想貝娜拉娜小姐應該會非常喜歡。”
“不知是什麼樣的樂譜？”
“是永恆王贈給金花領主之一的禮物，具體的我就不多說了，就當作一個驚喜吧。”
永恆王贈給金花領主之一的禮物，還是樂譜？！
難道是傳聞中的《第18號十四行詩》！！！
可這玩意不是據說在那位陛下的神國裡嗎？
世人也就知道有和大概的來歷，其餘諸如具體內容什麼的都是不清楚。
“我，我冒昧的問一下，不會是《第18號十四行詩》吧？”
莎翁的那個？我好像是有抄寫過。
但那是情詩啊，她和樂譜有啥關係？
而且那玩意我記得我是拿去壓箱底了來着。
誰給我翻出來了？
翻永恆王的遺物？
因爲出現了不在認知中的偏差，所以莫恩也有點懵逼了。
“不，不是。”
“那就沒事了。所以您的樂譜在哪兒？”
“在這兒。”
不是別的，就是在莫恩的故鄉，基本每一個人都聽過的搖籃曲。
爲了慶祝自己朋友的孩子出生，莫恩將其作爲禮物送給了對方。
“奇怪的曲調，但是，嗯不錯，真的不錯，我想大小姐一定很樂意收購這份樂譜。具體價格我可以給您一個預估。”
莫恩直接打斷了對方：
“給我十枚古約金幣和這個就行了。”
莫恩遞給了對方一張紙，上面只有一個名詞。
“惡魔的血？先生，這玩意可不好弄啊。”
雖然只是要惡魔的血，而非具體了什麼惡魔什麼階位。
可這依舊不好弄，畢竟在聖徒康斯坦丁之後，深淵和現世的聯繫已經非常薄弱了。
如今絕大部分關於惡魔的存貨，那都是出自交通極其不便的摒棄之地。
以救贖魔女爲首的聖徒追隨者們，一直在那邊獵殺着惡魔。
“是不好弄，但你們一定有，而且你我都知道，這值得。”
大堂經理沒有正面回答：
“我這就聯繫大小姐，先生，我會盡快給您回覆。”
很快，大堂經理帶回了貝娜拉娜的迴應：
“先生，大小姐同意您的交易，這是您的十枚古約金幣，然後您要的惡魔血，在大小姐的示意下我們已經籌集了十一升。”
“估計今天晚上就能爲您送來。”
“只有十一升嗎？”
“先生，這已經是我們抽空了拜拉席恩和周邊地區的全部存貨了！”
“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只是覺得時代的確變了啊。”
十一升，還是沒有指定類型和位階的惡魔之血。
而且他們肯定也不會拿高階惡魔的血給自己。
聽着多，但其實放在康斯坦丁時代的話，這可能隨便一個大點的商店就能給湊出來。
因爲那個時候，深淵真的肆虐人間。
“時代變好了，先生。”
“這些，這全都是聖徒康斯坦丁大人的功績啊！”
大堂經理也是感慨了兩句。
“謝謝。”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大堂經理顯然以爲莫恩說的是交易。
——
巨石堡中。
獅家裡能夠說得上話的幾乎都聚集在了大廳中。
不過說是大廳，其實就是一個稍微大一些的房間而已。
畢竟不緊湊的話，可能獅家初代公爵所構思的堡壘就得成爲一個笑話了。
他們可不是莫恩，他們完全不知道那神奇的古代遺物應該怎麼製作。
他們只是湊巧找到了一點，然後又發現了怎麼用而已。
隨着來客的出現，獅家門口的騎士們紛紛撤走交叉在一起的禮儀劍。
老獅子也是遠遠的就張開了雙臂大笑着抱了上去：
“偉大的哈桑克·伊曼大人，我總算是等到了您的到來！”
洛伊曼帝國的前宰相哈桑克同樣大笑着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我也很榮幸能夠被邀請到這座偉大的堡壘之中。我不會是第一個到達此間的外國人吧？”
“沒錯，哈桑克大人，您的確是第一個到訪此處的外賓。”
“還是兵不血刃來的！”
隨着哈桑克的一句打趣，兩人又是一陣大笑。
在大廳的角落，弄臣身後的一個影子看着大笑的老獅子憐憫的搖了搖頭：
“看來他們已經忘了我當年大發慈悲時對他祖先說過的話。”
“伱和獅家還有這層關係？”
影子笑笑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當異邦人被迎入你的堡壘之中，你的血脈也將滑稽落幕。
這個預言不是獅家的初代公爵得到的，是獅家的建立者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