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堯？”
此時此刻的柏沉堯，往日裡一雙黑沉幽暗的眸子，這會兒正直勾勾地看着她，清涼如水，格外明澈。
甚至，顧甜甜能從那雙黑亮的眼睛中，看到滿臉憔悴的自己。
心下越發不是滋味，顧甜甜快速拉住柏沉堯的手，聲音也軟了下來。
“阿堯，你還認識我嗎？”
柏沉堯靜靜地看着顧甜甜，顧甜甜一直等着，可是好一會兒過去了，發現柏沉堯依然只是那麼靜靜地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顧甜甜看着，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會的！
柏沉堯怎麼會傻呢？
“阿堯，我是甜甜，顧甜甜！”
“阿堯？”
顧甜甜連着喊了好幾聲，結果發現，柏沉堯依然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一雙黑亮明澈的眼睛，純澈如孩子般明澈，乾淨如同雨後的天空。
若是以前顧甜甜看到柏沉堯有這樣的眼神，怕是兩人之間也不會鬧到後面那種局面。
可是現在……
爲什麼是現在！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揪着，各種不是滋味。
剛準備再跟柏沉堯說說話，就聽到邊上的王春開口了。
“行了行了，都說了傻了傻了，好不了了，還不信！”
“對了，小丫頭你叫顧甜甜是吧，多大了？”
知道王春只是將她當做一個生育工具後，顧甜甜對王春沒有半點兒好感。
她甚至想不通，同樣作爲女人，爲什麼王春輝把女性當做一個生育工具，而且生不了兒子就等於什麼用都沒有。
“過年就二十一了！”
顧甜甜的聲音不冷不熱，視線一直緊緊地盯着柏沉堯，希望能從柏沉堯的臉上看到一絲其餘的反應。
但看來看去，除了靜靜地看着她，就是眨巴眨巴黑亮的眼睛，繼續靜靜地看着她。
顧甜甜都要瘋了！
她和柏沉堯，自然不能跟着李大四和王春回到他們村裡去。
不然到時候一個是生育工具，一個是免費勞動力。
何況現在，還是柏沉堯腦子不正常的情況下。
心中閃過各種想法，顧甜甜努力控制住心底的憤怒，轉過身看向王春。
“這位大娘，你們村子是在盛京市的哪個縣哪個鎮？”
顧甜甜沒想到，她纔剛問出這個問題，王春瞬間變了臉，神色非常警惕地盯着她。
“你打聽這些做什麼？難道想跑？呵，我告訴你，沒門兒！”
看到王春變臉的瞬間，顧甜甜就知道問錯話了。
但怎麼也沒想到王春說話居然這麼霸道，再怎麼說他們都是成年人，難不成還想將他們強制留下？
從王春的話中，顧甜甜能肯定王春的意思，他們別想走。
一想到這裡，顧甜甜心中一頓，生出幾分警惕來。
正好這時候，李大四帶着一雙兒女從外面走了進來，李柱看到顧甜甜的瞬間，快速衝到她面前。
“媳婦兒媳婦兒，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顧甜甜被李柱那一聲接着一聲的媳婦兒給喊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下意識向裡面靠了幾分。
這一靠，正好貼近了柏沉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