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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夜走了以後，楊安心一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其實，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坐着坐着，就有點犯困。不知怎麼，後來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楊安心一個激靈，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她突然想起，她收拾的那些牀單還擺在臥室的椅子上，沒洗。
睡了一覺，精神也明顯好多了。回到臥室，將換下來的牀單拿到洗衣房去，放進洗衣機，放上洗衣粉，啓動機器，等着水放好後，攪動了一會兒，然後又重新將洗衣機按了暫停。這樣在洗衣機裡面泡一會兒，會洗得很乾淨。
牀單泡好後，楊安心又回房將程子夜那件弄髒的襯衫用袋子裝好，準備拿到門口去扔。
一開門，便見程子夜的車緩緩駛入院子裡來。
楊安心將衣服放進門口的垃圾桶裡。猶豫了一下，走到院子裡，等着程子夜下來。她垂着眼，打算等他下來的時候，和他問一聲好。傭人就該有傭人的樣子。
等了一會兒，先下車的是程子夜的司機。
楊安心側頭去看，這才發現程子夜是坐在後面的。
“先生，到家了。”司機幫忙拉開後車門，輕輕喊了一聲。
程子夜今晚應酬喝了些酒，頭有些痛，在車上閉着眼睛就睡着了。此刻，聽見司機的話，睜開眼睛，才發現已經到了家門口。他輕點了下頭，從車上下來。
楊安心看見程子夜下了車，在原地愣了兩秒，便立刻迎了上去，“先生，您回來了。”低眉順目的樣子，將傭人的角色扮演得十分好。
程子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目不斜視地走回屋子。
楊安心被忽視慣了，倒也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她急忙跟上，在程子夜要換拖鞋的時候，率先一步將鞋櫃裡拖鞋拎出來，放在他面前。
程子夜換上，便上了樓。
程子夜喝了酒，他一進屋，楊安心便聞到了。
她跟着上樓，程子夜正在脫衣服，她在他不遠處的位置站定，問道:“先生，要洗個澡嗎？我幫您放水。”
程子夜沒應，但也沒說不洗。
楊安心咬了下脣，自己走到浴室，擰開水龍頭，給浴缸放水。
水嘩啦啦地流着，熱氣涌上了，氤氳了眼，楊安心的腦子裡突然就想到和程子夜第一次在酒店的時候。
那時候，她是爲了那20萬去找他。可是，他卻對她，好像有些莫名的敵意。當時心裡太害怕，沒有察覺到。
然而，最近幾天，她時常想起，總覺得，當時程子夜看她的眼神，好像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好像他們曾經認識一般。可是，任她想破了腦袋，她也想不到，她的生命中何時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她正胡思亂想着，程子夜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只脫了外套，解了領帶，襯衫和褲子還好好地穿在身上。
楊安心看了他一眼，垂眼道:“先生，要洗了嗎？那我先出去了。”她說着，便準備往外退。
然而，在和程子夜擦身而個的時候，手臂被他一把抓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