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心柔聲細語的安撫好像帶着一股魔力一般,程子夜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最後,終於輕輕地點了下樓。
去醫院的路上,楊安心就讓程子夜靠在她的肩膀上。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蘇明燦在前面開車,透過後視鏡看見後面相挨着坐着的兩人。心裡突然有些擔心。程子夜現在擺明了是喜歡上了楊安心,一向不進醫院的他,竟然真的因爲她一句話,就答應去醫院了。一個女人,竟對他有着如此的影響力,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他真是擔心,程子夜對楊家做的那些事情,如果將來有一天被楊安心知道了,她會怎麼做?她還會繼續待在他身邊嗎?她會原諒他嗎?
程子夜就這樣一步一步地陷進去。很久以後,蘇明燦常常自責,如果在當初,程子夜對楊安心動心對時候,他能夠稍微攔着一點,他後來也不會痛成那樣,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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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到了醫院,醫生給程子夜稍作檢查,便立刻將人往手術室裡推。
其實,切除闌尾的手術真的是很小的手術,幾乎沒有任何危險。可是,當程子夜牽着楊安心的手,緊張地望着她時,楊安心心裡還是不由得發軟。她拍拍他的手,溫柔地安撫道:“別怕,我在外面等你。”
她從來不知道,程子夜竟然會怕進醫院,他害怕得像個怕痛的孩子。
然而,很久以後,她才知道,程子夜他不是怕痛,他只是不喜歡那張冰冷的手術檯,他的母親就是死在那張手術檯上。而她母親的死,竟然和她有着一些關係。
程子夜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蒼白,醫生建議他在醫院住一天,他卻只稍作休息便執意要走。
楊安心想勸,被蘇明燦拉住,“讓他走吧。”
然後,三個人便一起出了醫院。
程子夜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臉色雖然不好,但身姿挺拔,看起來還是很精神的樣子。可不知怎麼,到了家裡,突然又變得一副很虛弱的樣子,甚至在進門的時候,身子還不受控制地往楊安心身上倒。
楊安心趕緊扶住他,下意識地問:“怎麼了?還痛嗎?”她趕緊關上門,扶着他往屋裡走。
程子夜坐在沙發上,身子還倚在楊安心的身上,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還有點痛。”
“那我扶你到牀上去休息吧。”楊安心不疑有他,只覺得程子夜既然說痛大概便是真的痛吧。所以,也沒有看見他垂着的眼睛裡,微微一閃的光芒,含着一絲笑意。
上了樓,楊安心便將程子夜扶到牀上。然而,他卻不肯往牀上躺,讓楊安心拿衣服給他換。
程子夜很不喜歡醫院,以至於在醫院穿過的衣服,回到家,也必須要立刻換掉。
他似乎真的很虛弱,解着襯衫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花了好長時間,才堪堪解下兩顆鈕釦。
楊安心看不過眼,伸手幫他。
兩人貼得有些近,程子夜又聞到楊安心身體散發出來的特別的香味,他想念許久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