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見唐安安這樣傷心,一時也不敢再亂說話,只是拉着她的手,就坐在病牀旁邊陪着她。
其實林美今晚只是正好路過酒莊,便想着進去看看唐安安,哪知去了之後才知道唐安安被人灌酒,後來又被那人給弄掉了工作。
她走出酒莊準備給唐安安打電話的時候,有個女孩哭着跑出來,說安安姐是爲了她才得罪了那位客人,她剛剛來了例假被硬灌了兩瓶紅酒,人剛走出酒莊便倒下了。
林美一聽,這才知道唐安安被送到醫院來了。
此刻的她,以爲唐安安是因爲太委屈又失去了工作所以才如此傷心。她壓根也沒有看見旁邊病牀上的程予季。
唐安安現在就盼着這瓶水快些吊完,吊完之後她便立刻回家。
如果她方纔還猶豫着要不要去和程予季打個招呼,要不要上前關心一下他的身體,然而在看見程予季那個厭惡的眼神之後,她便什麼想法也沒有了。
她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裡。程予季不想見到她,她便會老老實實地聽他的話,永遠不出現在他面前。
她擡頭看了一眼還在軟管裡緩緩流動着的吊瓶藥水,突然有點想把手上的針管拔掉,就這樣走吧,立刻就走吧。
想着,她便真的一狠心將手背上扎着的針管給拔了掉。
“啊!安安你幹什麼呀!”林美嚇得低呼了一聲,然而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沒事,我都不痛了,我想快點回去看童童,咱們拿點藥就走吧。”唐安安小聲地對林美說道。
林美皺着眉心,道:“童童在我家裡好好的,你急什麼呀?輸完水再去看童童不是一樣嗎。”林美說着,可是見唐安安已經把針管拔掉了,只好無奈嘆氣,然後拉着她的手,問道:“真的不痛了嗎?”
唐安安點點頭,“真的不痛了,所以咱們快點回家吧。”
“那……那好吧。”唐安安這樣說,林美也只好相信了,不過她讓唐安安在病房裡坐一會兒,她到前面去幫她拿藥。說完,便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去了。
林美讓唐安安在病房裡再坐一會兒,可她實在待不住。即使沒有往程予季那邊看,她也能夠感受到一道灼灼的視線一直盯在她的身上。不用看,也知道,他的目光裡一定盛滿了憤怒與厭惡。
她真的不敢看他那樣的眼神呀,心都會被捅碎的。
林美前腳一走,她便逃也似的跑出了病房。
身後,程予季垂在牀上的雙手,突然緊緊的攥了起來,他攥得很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像在極力的剋制什麼情緒,盯着唐安安逃掉的方向,目光幽深得見不到底。沒有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麼。
林美拿了藥回來,卻見病牀上已經沒有了唐安安的身影,她微微愣怔了下,剛想問人,手機就響了起來。
“安安,你跑哪兒去了?外面?好……好,你等着,我們出來。”她說着就掛了電話。
轉身,準備往外的時候,視線的一角,便瞥到了不遠處的程予季。
林美立刻回頭,將全部視線都釘在了程予季的身上。然後,心頭一滯,想都沒想便朝着程予季大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