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心知道，程說的是，那時候她剛剛畢業回國的事情。
那時候，他爲了讓她放下尊嚴去求他，暗中打點了全市的心理諮詢事務所，不讓任何一個事務所聘用她。
那時候，她真的以爲自己學藝不精，所以沒有一個事務所願意聘請她。她也爲此傷心難過了好久。
現在想來，真真覺得感慨萬分。
她躺在程子夜的腿上，百無聊賴地玩着他的手指，而後突然想到點什麼，她有些激動地從程子夜的腿上爬起來，眼睛亮閃亮閃地看着他，“程子夜，你想不想看我以前的樣子？”
“可以嗎？”
程子夜其實是想看的，之前就想看了。可是，他怕提起來會惹得楊安心難過，所以沒敢說。此刻見她自己提起，他心裡其實是好奇的。他想看看她愛的這個姑娘，從前是多美好的模樣。
“當然可以了。”楊安心眨巴着眼睛，笑盈盈地跑下牀。
楊安心跑下牀，程子夜也跟着坐起身子，肩膀靠在牀頭背上，雙手枕到腦後，盈盈笑意地望着正在書櫥裡翻翻找找的楊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懷了身孕的緣故，楊安心近來記憶力不大好，連那張最重要的照片夾在哪本書裡都忘記了。
找了半天，終於在一本辭海里找了出來。
她看着那照片上白衣飄飄的自己，回頭，對着牀上的程子夜眉開眼笑地揮揮手，然後就衝他走去，到了跟前，將那照片往程子夜眼底下一遞，“噹噹噹，怎麼樣？以前的我也很漂亮吧？”
她說着自己就嘻嘻嘻地笑了起來。她敢保證，程子夜鐵定說她漂亮。
程子夜看着那照片，身子猛地一顫，頓時坐直了身體。
“程子夜，你被我的美貌嚇壞了？”楊安心看着程子夜這副反應，笑得合不攏嘴。
程子夜有些激動地將那張照片拿在手裡，盯着它看了足足有兩分鐘，終於嗓音沙啞地開了口，“這張照片上的人是你？”他盯着楊安心的眼睛，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簡直難以置信。
楊安心點點頭，“是我啊，怎麼了？”
楊安心覺得，程子夜這反應委實有些奇怪，她原本想的是，他大概會很驚訝，但是鐵定還是會誇她原本的模樣也好看。但無論怎樣的反應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啊。他現在……完全是……好像受到了多大的驚嚇一般。
她突然垮了臉，“程子夜，你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啊？你是覺得我以前很難看嗎？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楊安心越想越心慌，生怕程子夜真的是這個原因。她都後悔把照片拿出來給他看了。她想着，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程子夜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此刻見楊安心突然哭了，他心下一慌，急忙抱住她，“你亂想什麼？誰說我嫌棄你了？我就是……就是有點難以置信，這照片中的女孩真的是你？”
楊安心被他這難以置信的模樣打擊哭了，“程子夜，你還說你不是嫌棄我！你看你，你是不是覺得我以前也是個大美人你才高興啊？現在看見不是，就覺得失望了難以置信了？”
“哪兒跟哪兒啊，等等……你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