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傑明不見了。”聽筒中的絲貝拉聲音很平靜。
扎克看了一眼辦公桌對面沉默的阿爾法,也平靜的回覆,“他很好,已經回來了。”
聽筒中沒有迴應,扎克補充了一句,“感謝這兩天幫忙看護本傑明。”
辦公桌對面的本傑明扯扯嘴角,似乎不想說話。
“‘瓦爾米娜’……”扎克試探性的問,只是沒有說完就被絲貝拉打斷,聽起來這個老婦人也是剛剛起牀,情緒一點也不高漲。
“什麼也沒有,在我們看來只是普通的致幻藥。”絲貝拉搶先回答了,清晰的呼吸聲後,“我依然在試驗,看看是不是和我的香料之間有了衝突。”
扎克挑挑眉,絲貝拉還算是負責任,“請繼續,如果有進展,或者需要更多試驗樣本,我能幫忙。”
“不用。”絲貝拉冷淡的回絕了,“沒有其他事情,我掛了。”
“稍等。”扎克止住了絲貝拉的掛斷,“我還有些其他事情。”扎克有些猶豫,對於‘魔宴的託瑞多’,最先想到的諮詢人選自然是隱秘聯盟的岡格羅——托馬斯,那第二順位的人選就是聯邦中部的獵人了。
“我想請教一下你中部的朋友們,關於‘魔宴託瑞多’的事情。”扎克還是問了出來,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本傑明,“我也應該通知你一下,昨天,我剛在北區殺死了一隻新生的。我有許多疑問需要解答。”
聽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不對,不算沉默,扎克可以聽到嗡嗡的聲響,但是內容卻無法聽清。絲貝拉這個巫師顯然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來防止吸血鬼的偷聽!
片刻後,低低的嗡響停止。絲貝拉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很讓扎克失望的冷淡,“你的私人問題。不關我們的事。再見。”
扎克無奈的搖搖頭,掛了電話。
從一個無奈的場景回到另一個無奈的場景中。扎克皺着眉看向消沉的阿爾法。
好奇本傑明自以爲自己經歷些什麼嗎?
其實非常簡單,在本傑明的記憶中,在哈迪的地下室中和他戰鬥的不是扎克,而是伍迪,他口中已經成爲吸血鬼的伍迪。
或許按當時我們看到的,阿爾法是完全的失控,和發瘋沒兩樣攻擊着扎克,但在他的思維裡。他保持了一向的理智。
甚至在本傑明回憶講述這些時候,他還清晰的複述了當時對扎克墨跡的沒有行動的行爲表示了鄙視。
奇怪吧,在本傑明的意識中,他當時正在抗爭一時多吃了人類的毒-品-,有些昏沉和伍迪戰鬥,而扎克卻因爲出現了不可感知的吸血鬼,在震驚中完全沒有作爲。
你們沒看錯,當時的本傑明在自己的意識中,已經有了扎克不可感知的吸血鬼的概念。爲什麼?後面再解釋吧。
當本傑明一擊沒有抹殺吸血鬼敵人之後,意外的被敵人釘在地下室的地板上後。出於解除吸血鬼貼身的威脅,他踢開了吸血鬼,直接在老哈迪的家中開了個洞。
按照事實的走向。接下來的本傑明進入了徹底的‘睡眠’狀態,但是在他的意識中,事情可不是這樣!
按照本傑明的原話,‘當我踢開他的瞬間,我就知道自己犯了個錯誤。我不該讓他拉開距離,當時是白天,我對西區的建築分佈並不熟悉,一旦逃離老哈迪的房子,我不能以阿爾法皮膚的形態追出去。’
多餘吧。但不要介意,這是本傑明當時的意識。所以他不得不捨棄自己去追捕的打算。讓扎克去追。
陽光下的行動力是絕對的優勢,在本傑明的意識中。伍迪只能在屋檐下依託着影子逃離,只要扎克放下心中的震驚,解決他只是分分鐘鐘的事情。
至於本傑明自己,好玩兒的事情是,本傑明以爲自己當時留在了老哈迪的家,處理完了那個被他踹出的洞,安然的回到了格蘭德,等待扎克的歸來講述後續。
在這個神奇的自我意識中,阿爾法完整的過完了在格蘭德之家,十分日常的一天。
一邊教育自己的幼狼,在和吸血鬼戰鬥中不應該犯哪些錯誤;一邊帶着鄙夷,抱怨扎克花的時間太長;一邊忽視不斷響起的電話,因爲是那是老哈迪催促委託進展的電話,讓露易絲敷衍幾句過去,當然還有偶爾冒出來問一句的老漢克;一邊要求愛麗絲做些零食;一邊……
直到晚上,困了,扎克還沒回來,本傑明一邊煩惱着該怎麼跟扎克解釋——他曾經遇到過和伍迪類似的完全沒有氣息的吸血鬼,一邊閉上了雙眼,結束了格蘭德的一天。
最後,睜開的時候,發現熟悉的倉庫天花板不在,他莫名的身處的疾風夫婦的家,躺在橫七豎八的打着地鋪的幾個印安巫師中間。拋掉了前一天的一切疑問,惱怒的趕回了格蘭德,質問扎克,要求給一個解釋……
現在需要被解釋的,因爲不是本傑明了,而是扎克。
“本傑明?”扎克提高了音量,試圖挑起消沉的阿爾法的意志,“什麼時候開始的?”扎克露出了個微笑,“你明白中部的‘暗殺者’就是魔宴的託瑞多的?”
本傑明扯了扯嘴角,看了扎克一眼,他在夢中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那個只在他意識中的夢,似乎和真實的夢有些區別。本傑明有種所有工夫都白費了的挫敗感,深吸了一口氣,“和你聽到‘託瑞多’的時間一樣。”
扎克想了想,“所以,是那一次去西區參加阿曼達的生日派對嗎?”
本傑明點了點頭,放下了糾結,直接的說了,“你們吸血鬼的兩個聯盟原本就在進行着持續的鬥爭,明暗都有。”
本傑明看着扎克的雙眼,“所以別問我對他們瞭解什麼,曾經的狼羣們知道這些本身是吸血鬼的‘暗殺者’喜歡殺吸血鬼、對狼人沒有感覺,只要他們堅持這種喜好,我們狼羣根本不會管他們屬於什麼勢力,只會樂於看到這樣的事情。”
扎克聳聳肩,他不介意,真的。
本傑明也似乎也不想多說曾經狼羣的事情,“當我從收音機裡聽到‘託瑞多’的姓氏時,我就想到了他們。雖然近幾十年的事情,我已經沒有參與過了(阿爾法在戰場上也是孤身一人,意思就是那個時候本傑明和扎克一樣,都已經脫離了社會),但我想只可能是他們。”
“然後在老哈迪的地下室,那樣模仿式的哥特,還有血瓶。”本傑明聳了聳肩,很顯然,只是基本的聯想而已。
但本傑明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了扎克,“我想你不會希望由我來主動告訴你這些,應該由你去發現、解開那些血瓶的秘密,至少要先知道那是‘託瑞多’的,然後等你問了,我再說些我知道的事情。”本傑明居然鄙夷的嘖了一聲,“你倒是和我夢中的時候一樣,墨墨跡跡。”
扎克眨眨眼,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