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玖晴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薄祁言的身影。
不由自主的伸手探了探上面的溫度。
牀上早已經冰冷。
顯然薄祁言離開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沐玖晴覺得頭疼。
收拾出門時,太陽已經高懸正空之中。
都說一九二九不出手,還真別說,老話必定有老話存在的道理。
就算已經穿了一件十分厚重的羽絨服在身上,也冷的不敢伸出手。
冷風吹過。
沐玖晴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
隨即走向路口,伸手就攔了一輛車子。
不一會兒,“醫院”碩大的兩個字就出現在視野之中。
沐玖晴下車直奔神經科而去。
她要問問醫生,人失憶,會不會影響性情。
凌晚失憶了。
這是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沐玖晴咬咬嘴脣。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
“她去醫院了?”
“對,掛了神經外科的號。”
“她有病?”
“這個不知,我們的人沒有跟着走進去。”
“繼續去看着,時刻注意薄祁言的動態,以及她的,有什麼消息及時送回。”
話落,凌晚轉身下車,走進美容中心。
在海上飄蕩了好一陣子,雖然景色不錯,耐不住海風太重,一張臉都吹起皮了。
刀疤目送着凌晚離去。
直到凌晚的身形再也看不見,刀疤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放在自己的右手上。
眼色漸漸深沉。
若不是這個三八,他現在至於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利嗎!
死三八,現在就先讓你囂張!
等你完成了你該完成的,被大哥一腳蹬了,我再慢慢收拾你!
深深吸了一口氣。
刀疤鬆開緊握的拳頭。
踩下油門,車子瞬間消失在大流之中。
此時。
高聳入雲的薄氏大樓。
薄祁言一臉沉靜的看着前面跪着痛哭流涕的沐輝雄。
“還不打算說?”
聲音涼薄得就像是地獄裡傳出來的聲音一般。
讓原本就痛哭不已的沐輝雄更是低入塵埃。
“薄總,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
前段時間將股份交出來,沐輝雄已經元氣大傷。
原本以爲自己還小有餘錢,能夠養活自己的小三,並能夠看着自己的兒子生下來。
卻是不成想,一場賭博,所有的錢全部輸的一乾二淨。
不僅僅如此,還頂着薄祁言的名號在大小場子賭博。
欠下一大筆鉅款。
被綁到薄祁言面前的時候,沐輝雄這纔開始感到害怕。
“薄先生,你能看在沐玖晴的份上,饒了我嗎?你放心,只要你放過我,我就一定跟沐玖晴說,讓她乖乖聽你的話,讓她做什麼都行……”
若是說前段時間的沐輝熊已經是沒什麼人性,現在的沐輝熊更不是人,連東西都不配是。
“薄先生,我求求你了,薄先生,你只要救了我一次,你就能夠徹底的得到沐玖晴。”
也不知道沐輝熊究竟是什麼地方來的自信。
說出來的話這麼不知天高地厚。
本還是面無表情的薄祁言,都直接是被沐輝熊這飯不要臉的話給逗笑了。
普天之下,無恥之徒看來還是多。
片刻之後,薄祁言看了看時間。
下午還有事情等着要處理,實在是沒什麼多餘的時間看沐輝熊演戲。
只見薄祁言對着一直安靜站在房間之中的紅影做了一個簡單的手勢。
紅影立馬就走上前。
一腳將沐輝熊給踢到四腳朝天。
隨及踩在沐輝熊的胸口上。
“說,沐小姐的真正身份。”
一句話,瞬間就將正在哀嚎的沐輝熊給唬住。
片刻之後,臉色才格外難看的看着居高站着的薄祁言。
“你到底是誰?”
看來,薄祁言的身份根本就不是怎麼帝都新貴。
一股惡寒從沐輝熊的心裡面冉冉上升。
“現在纔想起來問這個問題嗎?”
薄祁言啞然失笑。
看來有些人是真的要等到自己快要死的時候,腦子纔在線。
“快說,沐小姐的真正身份是什麼?”
紅影見沐輝熊久久不回答,再一次的加重踩在力氣。
“不知道。”
沐輝熊一陣悶哼。
本不想回答,耐不住紅影剛剛好踩在胸口處的肋骨上。
連深呼吸都是疼痛的,就更別說什麼他還想負隅頑抗。
“敬酒不吃吃罰酒……”
“紅影。”
眼見着紅影馬上就要開始新一輪的逼問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薄祁言卻是出聲喊住了紅影。
紅影只能夠將自己的動作停下來。
退到一旁。
薄祁言上前。
蹲在沐輝熊的身邊。
“七年前的那個雨夜,法國SBAR賽車場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你們沐家,在其中究竟是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現在的沐玖晴,究竟是什麼人?”
一連幾個問題,薄祁言說出來的時候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沒有一點點起伏。
但是隻要仔細看薄祁言,就能夠看見薄祁言現在的眸色越發的深沉,就好像是一個漩渦一樣,深深的要將人給拉入無邊地獄。
沐輝熊看愣了。
連自己身上的傷口都顧不上。
疼痛在此刻也全部都消失不見。
就這麼呆呆的看着薄祁言。
許久之後,才收回神。
定定的看着薄祁言。
“薄先生,你再說什麼,我聽不懂。”
“哦?”
薄祁言淺笑。
“聽不懂沒關係,我相信有一個人一定能夠幫助你聽懂。哦不,不是一個人,她現在可是兩個人。”
薄祁言說話的時候還是在笑。
那張向來清冷的臉上一旦是帶着笑,那簡直就是帶着毀天滅地的能力。
無論是誰,註定要在這樣的笑容之中,迷失掉自己的方向。
“你就將是要做什麼?!”沐輝熊慌了,“薄祁言,你肯定不會做那些卑鄙的事情的。向你這樣的人,肯定是不會拿女人開玩笑的,特別還是孕婦。”
薄祁言一說,沐輝雄就已經猜到了薄祁言肯定會拿還懷着孩子的微微說事。
他現在就那麼一個血脈了,就算是散盡家財,散掉尊嚴,也要保住血脈。
“我其實也不想,但是沒辦法,你一點也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