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嗎？”切爾滕漢姆被罰出場的主教練馬克，在比賽結束哨聲響起後回到了球場上，愣愣地站在場邊，在知更鳥球迷的歡呼聲中驚呆。
他在更衣室通過放映屏看到了全過程，馬克主教練一度以爲自己是過於求勝而產生了幻覺。
英乙聯賽紅牌監督並不嚴格，他又來到了球場邊，仍一時難以相信。
那些垂頭喪氣的是牛津聯隊員，不是曾經連敗的我們切爾滕漢姆？
還在場邊揮舞着拳頭，一遍遍對看臺上的球迷表示戰意並致以感謝的，真的是我們知更鳥的球員？
我踹過一腳的那個敗家子主席，突然能鼓舞士氣，甚至扭轉了整個比賽場面？
真的？真的是真的？
馬克主教練眼睛有點溼潤。
五場連敗啊。
原主教練因車禍而由自己代理球隊主教練後，連續慘敗！
每一次賽後握手，自己都心痛得伸不出手啊！
但今天……
馬克注意到牛津聯的主教練正走過來，朝自己伸出了手。
馬克連忙伸出手來，用力握！再握一會兒！這種宛若勝者的感覺實在太爽了！看着對方主教練悻悻的樣子，馬克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恨不得握手時間更長一點。
“……”牛津聯主教練沒有說什麼，與馬克敷衍地握了下手後，飛快地和自己的球員一起離開了球場。
“嗨！馬克，看到了嗎？我們扳平了！”一線隊教練哈瓦茨猶如老小孩似的跳了過來，拉着馬克的手用力攥着。
“扳平了，真的是奇蹟的扳平啊！”馬克也歡叫着與衝上來的其他教練組成員抱在一起。
良久，球迷們歌聲漸漸停息，球員們漸漸聚攏過來。
對了，對那個敗家子主席，我們該是什麼態度？所有人心中都大有矛盾。
之前這位主席太傷人了，但這場比賽又全靠他鼓舞了士氣才奇蹟重現。
馬克爲首的衆人，將目光聚向瞭解說臺。
“嗯？”所有人都詫異。
那個中國人主席呢？
好半天，衆人才發現……
那個中國人主席居然在球場主出口挨個和球迷握手。
這會是那個敗家子中國主席肯做的事情？教練組衆人遠遠望着，簡直目瞪口呆。
“感謝光臨，您常來。”王擎在最大的球場出口處，胳膊上挎着手提袋，滿臉笑容地與出來的每個知更鳥球迷握手。
知更鳥球迷都是紅色球衣，這倒是非常好認。
中立球迷則是揮手告別。
就算是客隊球迷，王擎也微笑示意。
禮多人不怪，以往對這個中國人主席非常討厭的球迷們，在經歷球場上逆轉的號召鼓舞后，再遇上王擎這樣的禮貌，都不好意思與他爲難了。
甚至已經有球迷與他合影。
“來，笑一個。”王擎對着鏡頭比出一個老土的V字剪刀手。
還有球迷請王擎拿出染血的門服，一起拍了照片。
王擎非常嚴肅地拿出了門服，拍好後又一板一眼地仔細疊好，謹慎地蓋上衣盒，雙手恭謹地重新放入手提袋。
這樣尊重染血聖物的舉動，令知更鳥球迷們大爲欣賞。
就連湊上來的幾位教練，也在心中擡高了不少對王擎的評價。
嘿嘿，王擎看着衆人反應，心中得意。咱可是紅色機關出來的，這種撐門面的事可太會做了。
關於[百變球王]系統，王擎心中是爽的無與倫比。
自己非常想試用綠茵王或統帥王的，特別是剛纔球場戰況膠着的時候，王擎恨不得自己披好知更鳥的紅色戰袍上去踢球。
可惜現在俱樂部百廢待興，而且試用期貌似不能換技能職業，只有等這段試用期過了後再試試看當球員了。
教練們找回了這位中國人主席。
但馬克爲首的衆人，都覺得很有點尷尬。特別是馬克教練，一個小時前剛踹了這位中國人主席一大腳啊……
面對諸位球隊教練組成員，有點悶氣的氣氛中，王擎倒是大大方方地說道：“很多事情需要我們去做，很多話語我要向你們道歉。那麼，今晚晚餐後，球隊會議室全體開會。”
衆位教練點頭。
主席參加會議雖然少見，但還算說得過去。
接下來，按慣例該是主教練去參加賽後發佈會。
但是，主教練因爲腳踹主席，被紅牌罰下了，按規定是不得參加賽後發佈會的。
“……”一線教練哈瓦茨拍了拍代理主教練馬克肩膀，沒有說話。
“我去參加新聞發佈會！”王擎突然王八之氣一般踏步而出。
衆人沒有異議，主席可是比主教練還大的。
哼哼，看我如諸葛武侯舌戰羣儒般，將新聞記者們忽悠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王擎腦中YY着，踏入新聞發佈室，立刻就擺出了一個迎接閃光燈的POSE。
不過……好安靜啊。
想象中的閃光燈頻閃，一羣記者蜂擁而上，各色各樣話筒拼命塞過來的景象，根本沒有出現……
有點破舊的記者排椅上，就四名記者。三個半死不拉活，還有一個竟耷拉着腦袋，貌似在打瞌睡……
後面跟着的教練哈瓦茨看到王擎擺出的姿態，心中暗道：英乙比賽不比英超，沒有太多人關注，怎麼可能閃光燈頻閃嘛。
而半死不拉活的這三位記者，腿上擺着紙板，居然是已經打好了半張紙頭的稿子。
王擎徑直走過去，在記者的詫異目光中，拿起了一張紙板，只見上面寫着：
“知更鳥再度墜落，球隊動盪人心不穩降級不可避免，牛津聯輕取X：0勝。”
X處是個空格，看來記者已經準備好往上面填個數字了。
明顯是這幾位記者別說參加比賽了，竟連球場都沒去，就在賽事準備結束的時候，進來充個數。
陪同在身後的哈瓦茨怒意頓起，而王擎不怒反笑，熱切地向着記者伸出手去：“幾位辛苦了。”
在記者更摸不清頭腦的狀態中，王擎硬生生拉過三名記者的手用力握了握，甚至輕輕推醒了打瞌睡的那位記者，友好地提醒道：“比賽結束了，可以填好數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