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緣滅

S縣城,卓家溝村。

噼噼啪啪的鞭炮聲響徹山坳,男孩跪立墳頭,低頭不知在想什麼,未曾發現身後一個消瘦滄桑的中年男人。

只見這中年男人走到男孩身後,一隻滿是老繭的右手,輕輕搭在男孩肩膀上。男孩恍然醒悟,擡起頭眼見一張皺紋橫生,眼神灰暗,頭髮半白的中年男人,一時悲喜交加,眼淚頓時滑下,沙啞的喊了聲:爸!

冬季的傍晚,村子裡燈火通明,炊煙升起,卓寅生懷着異樣的心情,坐上飯桌。

繼母仍沒好臉色帶有敵意,當看到卓寅生已非當年,隱隱痞氣外露,甚至擔心會遭到報復。只是卓寅生畢竟吃了這女人做的幾頓飯長大的,雖很委屈不過還是忍住,席間還親切的喊聲了聲:阿姨。

第二天,留下這幾年掙得兩萬塊錢給了父親就要出門,父親很理解這關係,依依不捨的揮手離別。

來到S縣城,卓寅生站在車站出站口,猛吸一口煙,望着人潮洶涌的街頭,感慨萬千,城市雖大卻無他歸屬,唯一的只有那個叫嶽珊珊的女孩。現代通訊如此發達卻沒有嶽珊珊的電話號碼。多年的孤獨已讓他習慣,他一路茫然的走過他們曾一起留下歡樂悲傷之地。

長情河畔,冬季略顯清冷,零星的遊人歡聲笑語,洋溢着過節的歡娛,只有卓寅生獨身一人靜靜坐在涼亭抽着煙回憶往事,時而鞭炮之聲把他驚回到現實。

輕嘆一聲,甩了甩頭準備南下,突然一陣淡淡的香味在純淨的空氣中飄來,卓寅生舉目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五官精緻,如畫中仙子一般的女人靜靜走過涼亭。卓寅生平靜的心此刻掀起波瀾,興奮使他結結巴巴的大聲喊道:“嶽珊珊!”

這女人就是嶽珊珊,當他認出卓寅生時驚喜過望,迎上卓寅生伸開雙手緊緊擁抱。

“小虎,這些年還好嗎?”嶽珊珊喜極而泣沙啞的問。

“好,我過得很好,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你,今天看到你,越來越漂亮,縱然身死無悔。”卓寅生滿是歡喜的說出了埋在心裡多年的話。

很久兩人才分開,彼此看着對方,而嶽珊珊似乎有意避開卓寅生的目光顯得很不自在,這讓卓寅生納悶。

“珊珊,你怎麼了?難道…”

“我沒事,我很好。”嶽珊珊兩手摸在卓寅生的臉頰笑着說。

卓寅生在心裡暗自想過無數次,當年自己走後對方肯定不會那麼簡單放過他們,今日見嶽珊珊很不自在,料定出事了。嶽珊珊只是一味的哭泣,卓寅生不顧哭泣的她再三追問,嶽珊珊終於道出了事實。

三年前,卓寅生走後,嶽珊珊心知有麻煩,果然兩天後周天海帶七八個混混找上門來。她只好一五一十的說給父母聽,父母是本城人也認識一些有身份之人,花了點錢這事就算了了。

兩個月後,一天嶽珊珊正在上課,突然接到一電話,父親在水果攤賣水果時與一個年輕人起了爭執,年輕人隨手抓起西瓜刀砍了父親七刀,父親重傷昏迷被送往醫院,年輕人不知去向。

開始嶽珊珊認定是光頭周天海指使人乾的,但無證據證明。再就是父親本是單位上的管理,本來賣水果都覺得很丟面子,偶爾起爭執也有這可能。年輕人下手也太狠了,把父親傷得很重,幾乎下身癱瘓,用掉多年積蓄才保住下身。

正在這節骨眼上,母親一日煲好湯去醫院給父親時,突然被一輛摩托車撞飛險些殞命。

真是禍不單行!嶽珊珊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預謀的報復,可是她卻束手無策。

母親傷得很重,肇事車輛是一輛黑車什麼都沒有,肇事者更是棄車而逃。面對高昂的治療費嶽珊珊找遍親戚朋友,東拼西湊還差一萬,可是醫院偏偏要錢到才肯治療。面對這一切嶽珊珊只能蹲在醫院哭泣,這時光頭周天海哼着曲過來,瞭解真相後,慷慨的拿出一萬遞給嶽珊珊還說盡好話,但他申明這是他向別人借的有一定的利息。明知是圈套可此時也無他法,只好答應,卻從未考慮後果。

說道這裡時卓寅生,隱約能猜到那結果,大罵一聲狠狠一拳打在涼亭石柱上,鮮血慢慢佈滿拳頭。

嶽珊珊止住哭泣,沉默許久,在心裡一番激烈鬥爭後接着說:“一天,我還在醫院看護雙親,周天海跑來找我還錢,他的一萬是借的高利貸現在走投無路等等。我就知道會有這天,而我哪裡還有錢還他。”說到這裡她一副行屍走肉般,點起一支女士煙吐了一口霧氣,說:“哼哼,他知道我還是處女,就給我出了個主意,讓我陪一個老男人一夜……”

“別再說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卓寅生咬牙切齒,痛苦的說。

“不怪你,就算當初你不走,他也會這樣對我,只怪我太命苦。”嶽珊珊面上不悲憤很平靜的說,彷彿心死之人。

卓寅生心裡早就有團火在燃燒,心裡發誓:周天海,我要你死。

卓寅生深情的看着嶽珊珊說:“跟我走吧,以後我不許任何人再欺負你。”

嶽珊珊看着卓寅生,很久之後搖了搖頭激動的說:“我不能走,小虎,我都成這樣的人了,我不……”

卓寅生一把抱住她說:“我不在乎,你的過去,這都是我造成的。”

嶽珊珊哭着說:“小虎,我在乎,我放不下啊……”

卓寅生心知不除掉光頭珊珊不會答應離開對她說:“珊珊我愛你!不管怎樣我真的不在乎。你先考慮一下,明天答覆我吧!我今天還有事得回家一趟。”

分別嶽珊珊卓寅生懷着滿腔怒火的回到賓館,點燃一根菸,打了幾個電話給鄰縣的飛仔,阿強、捲毛簡單說了事情經過,然後,躺在牀上醞釀如何幹掉周天海。

晚上三人駕車來到卓寅生住處,在房間裡抽着煙,商量如何順利的進行計劃,商量完畢已是十二點過,幾人出去喝了點夜啤酒纔回房休息。

第二天中午,天灰濛濛的似乎隨時都會下一場雨。幾人按計劃來到一家飯店二樓上大廳,點了幾個小菜幾瓶啤酒,靜靜等待周天海出現。半個小時後周天海一行六人出現在飯店二樓, 四男兩女,二個女孩卓寅生不認識,四個男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光頭、黃毛還有手臂上紋有青龍的人,幾人幾年不見長胖了不少。還有一人卻不是當年的長毛,這人是飛仔的朋友阿坤。周天海一行人出現在這裡還靠有他幫忙,阿坤其實早就看不慣周天海的行徑。

卓寅生眼中射出一道寒光,當年幾人都來了,唯獨不見長毛,微微有些失望。阿坤小心的遞過來一個眼神,接着有說有笑的和周天海一行人進了雅間。

又等了半個小時後,阿坤以上廁所爲由出了包間門,眼神示意卓寅生他們:裡面的人喝了不少酒,可以動手了。

卓寅生與飛仔、捲毛,阿強點了點頭,隨後起身往雅間行去,阿強則按計劃下了樓。

飛仔與捲毛本是退伍軍人,不僅生得魁梧,下起手來也心狠手辣。包間門口,三人隱約聽見裡面的說話聲。卓寅生從大衣裡抽出一把三十幾公分的砍刀對二人說:“飛仔、捲毛你們守在外面,如果我出不來你們就閃。”

二人異口同聲的說:“不行!”

捲毛鄭重的說:“虎哥,說好一起殺進去的,我不能退縮。”

卓寅生還待說什麼,只見飛仔抽出砍刀“砰”一腳踹開房門,一刀砍在還未回過神來的青龍身上。卓寅生罵了一句,看準光頭周天海撲了過去……

包間裡尖叫聲,哭喊聲,連帶罵聲不絕於耳,大約兩分鐘後,卓寅生、飛仔、捲毛渾身血跡斑斑的走出房門,看了一眼偏僻處的阿坤,點了點頭,不顧衆人驚愕的眼光跑下樓,上了一輛黑布罩着牌照的轎車,揚長而去。

車上幾人麻利的換好衣服,飛仔與捲毛一邊換衣服一邊還嘲笑剛纔周天海他們祈求的可憐樣,阿強也很有興趣的問着經過如何。

卓寅生掏出電話,幾人立馬閉了嘴,“喂,姍姍,我事情辦完了,跟我一起走好嗎?”

卓寅生還是遺憾的放下了電話,嘆了一聲對幾人說道:“我們全速回廣州。”

即將出城時卓寅生電話響了起來,“喂,姍姍,怎麼啦?好的。”掛了電話對幾人說:“阿強,停車。我得回去一趟。”

“不行,虎哥,現在城裡肯定亂作一團,回去只怕就出不來了!”阿強激動的說。

“三位兄弟,我卓寅生今生能認識你們是我的福氣,我們永遠是兄弟!只是我必須回去見她一面。”卓寅生堅定的道。

“要走一起走,要回我們一起回,如果有事,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阿強深情的看了一眼飛仔、捲毛立馬把車子掉頭。

幾人來到長情河邊已有二十分鐘了,卓寅生心知呆得越久越危險,再三勸幾個兄弟,幾人都不肯離去,這讓他陷入了兩難,一面是兄弟一面是心愛的女人,他做得這一切幾乎都是爲這女人,同時他認爲是他害了嶽珊珊。但兄弟們的性命在他手裡,狠狠吸了口煙,用力的扔掉菸頭,向兄弟們揮手示意說:“我們走。”

“虎哥,快看前面好多摩托車駛過來了。咦,不好,阿強快走。”捲毛大驚失色道。

只見十幾個青年騎着摩托車氣勢洶洶而來。

卓寅生說:“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難道是……不可能。對了阿強,這車是你的嗎?”

阿強一邊開車一邊說:“不是,這車是我租的,放心我用的假證件租的。”

卓寅生點了點頭說:“那就好。前面左拐走小路到船碼頭,阿強對不起了我們只好棄車坐船到對岸。”

幾人上了船,卓寅生突然說:“咦,你們等我一下,我東西丟在車上了。”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幾人一眼,然後跑到駕駛室啓動車子,心說:“對不起,兄弟們我必須回去,保重。”

卓寅生驅車回到涼亭,只見一輛豪華轎車和十幾輛摩托排成一串,二十幾個青年斜眼看着他,其中一胖子呼呼的吃着一桶泡麪。這個胖子留着平頭,額頭疤痕清晰可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闊別三年的長毛。

長毛吃完麪,咕嚕的喝了口湯,拿出紙巾抹了抹嘴,用力的扔掉面桶,點上一支菸享受飯後一支菸的神韻,然後才正色的看着卓寅生咧嘴笑了笑說:“小子,我等你很久了。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和那賤人聯繫,所以我裝了竊聽器,哈哈哈。”

卓寅生無動於衷的漠視胖子,胖子心裡鬼火冒臉色一變憤怒道:“幹掉他。”

五六個青年各拿砍刀一擁而至,卓寅生自知今日難逃一劫,瀟灑的摸出兩把砍刀,毫不猶豫的扔出一把,正中衝在最前頭那人面額,那人抱頭而臥。

灰濛濛的天空即將下起大雨。長情河邊,一個青年手拿砍刀與二十幾人號人輪番拼命互砍,只是片刻他已滿身血污,身中數十刀,仍然奮力拼搏,直到一記鐵棍擊中腦袋,他倒了下去。

胖子走到卓寅生面前道:“小子看不出你還有幾下子的嘛,傷了我七八個弟兄。嘿嘿,起來,再打呀!瞪什麼瞪,想打我呀,起來我們單挑,奶奶的。今天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說完使了個眼色,兩個青年,從車上拽下一個捆着手腳,捂着嘴的女人—嶽珊珊。

胖子扭動脖子,邪笑道:“小子,本事不小啊居然做掉了光頭,英雄佩服,不過今天我要當着英雄的面做掉你的妞,哈哈。只是這麼漂亮的妞不玩玩豈不浪費!”

卓寅生惱怒的眼神快要噴出火來,拼盡全力也無法掙脫束縛,眼睜睜看着胖子把嶽珊珊按在車上,如惡魔般撕開她裙子。

“轟隆!”

天空一聲驚雷,嚇了衆人一跳。纏住卓寅生的幾人也順勢鬆了一下,他趁機用力脫開束縛,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從地上跳躍至胖子面前,狠狠的一刀刺入胖子後頸……

“轟隆”第二聲驚雷響起,久違的大雨傾瀉而來。

長情河邊,二十幾人驚訝的看着胖子沉重的身軀倒在雨中,遠方傳來“嗚嗚”的警笛聲,衆人來不及顧他四下逃竄。現場只留下卓寅生和嶽珊珊還有倒在地上抽搐的胖子。

嶽珊珊手腳被捆綁着只好跳到卓寅生面前“嗚嗚”的說着,卓寅生向她笑了笑,兩眼一黑倒在雨中。

嶽珊珊在地上一把刀上割斷了繩子,扯開嘴上膠帶,把卓寅生拖到涼亭,哭喊者“小虎,你不要死……”

卓寅生艱難的睜開眼睛,看着眼前哭泣的女子,笑了笑結巴的道:“珊珊你自由了。”

“不要說話,120馬上就來了,堅持住。”

“珊珊,我想……抽根菸,幫我點支菸好嗎?”

“都這樣了還抽菸。”

嶽珊珊在卓寅生兜裡摸出兩包還未打開的煙,她慌亂的打開煙盒,抽出一支放在嘴裡,顫抖的雙手卻怎麼也點不燃打火機。卓寅生笑着道:“別急,慢慢來,珊珊你真漂亮。”

嶽珊珊把煙放進卓寅生嘴裡,他吸了一口,突然一聲咳嗽吐出大口鮮血,嶽珊珊一邊祈禱救護車快車,一邊自責,突然外面喇叭響起:“裡面的人,雙手抱頭,走出來……”

嶽珊珊抱頭走出涼亭,哭叫道:“這裡有個傷員,快救他。”

天際一道閃電擊中涼亭。

轟隆……

整個亭包括卓寅生一起湮滅在雨中,留下目瞪口呆的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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