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禧看着宋以枝，心裡淌過暖意。
明明是高臺上難以接近的尊者，可宋姑娘卻那麼的溫柔，就像是冬日裡的暖陽。
看着眼裡蓄着淚水的秦禧，北仙月幾人的面色如常。
倒不是他們不心疼這個小姑娘，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心疼像是同情，但秦禧並不需要同情。
“不瞞宋姑娘，我很愧疚。”秦禧有些梗咽的開口，“因爲小時候的那些經歷，我真的很難對別人敞開心扉，我愛哥哥不假，可我知道，我還是更愛我自己。”
宋以枝溫和的目光看向秦禧。
秦禧擡手摸了一把眼淚，向宋以枝吐露自己的心聲，“在沒有撕破臉皮前，哥哥對我真的很好，我能有今日的成就，除去自己的努力還有哥哥的大力幫扶，很多時候我會愧疚，因爲我對哥哥的愛沒有那麼深。”
如今宋姑娘的一句話，讓她不那麼愧疚了。
是了，她只是過於理智了一些，秦勒付出的時候，她也付出了不是？
秦勒幫扶了自己，自己不也回報了嗎？
認真算的話，自己已經償還了，並不虧欠秦勒以及秦傢什麼。
“這有什麼好愧疚的？”北仙月不太理解的開口。
在秦禧看過來的時候，她開口說，“人不愛自己愛什麼？”
秦禧看着這位清冷出塵的仙子，有些呆愣。
“這人呢，不論男女，都要先愛自己。”北仙月走上來兩步，擡手拍了秦禧的肩膀，“這沒有什麼不對的，無需爲此感到愧疚。”
秦禧看着這位清冷卻也很溫柔的姑娘，重重的‘嗯’了一聲。
宋以枝開口和秦禧說，“你去休息吧，調整下狀態，爲下一場比賽做準備。”
秦禧點頭，隨即起身朝着宋以枝深深一禮。
等秦禧進屋休息後，宋以枝微微揚眉。
“還有一件事沒有和你說。”北仙月的眉頭一壓，“我們今天在外面遇上了司徒家的侍衛，我疑心跟了上去……”
見宋以枝好奇的目光，北仙月低聲開口，“那個侍衛去了黑市，買了那種藥。”
哪種藥？
宋以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臉上是好奇的神色。
看着榆木似的宋以枝，北仙月有些自暴自棄的開口，“媚/藥！”
宋以枝微微揚眉。
“你的意思是司徒大小姐差人去買的？”宋以枝慢悠悠的開口問道。
北仙月開口，“總不能是司徒家主叫人去買吧？”
宋以枝點了點頭。
北仙月看了眼旁邊的五長老，壓低了聲音和宋以枝說，“莫不是要對五長老用藥？”
司徒沫愛慕五長老這件事是衆所周知的。
如今五長老忽然喜當爹，不知道內幕的肯定會覺得這孩子是五長老和宋以枝的，恐怕司徒沫是被逼急了，這纔出此下策。
容月淵擡眸看了一眼這兩人。
見五長老的目光看過來，北仙月虎軀一震，隨即端莊的坐好，一臉乖順。
宋以枝側頭看過去。
“我覺得不大可能。”容月淵溫和的聲音響起，在幾人…八卦的目光裡，他開口說，“我是九境修爲的修士，一般藥對我無用。”
一邊的宗政令冷不丁開口說道，“黑市裡的好東西可不少。”
容月淵搖了搖頭，緩聲開口，“我還是更傾向於要對枝枝動手。”
在話音落下的時候，容月淵眼裡的狠厲一閃而逝。
宗政令看了一眼孱弱、病懨懨的宋以枝，眉頭微微一蹙。“不無可能。”宋以枝擡手搭在桌子上，慢悠悠的說道，“我如今這病懨懨的樣子，看上去是手無縛雞之力。”
比起對容月淵動手，對自己下藥的成功率顯然是要高一些。
北仙月擡手撓了撓腦袋，“那司徒大小姐要做什麼？莫不是想讓五長老撞見以枝和別人鬼混從而厭棄了以枝吧？”
“不然？”宗政令反問了一句。
北仙月不理解的開口，“我不太懂。”
“我也不太懂。”宋以枝撓了撓頭，很是困惑的開口，“我可是當衆顯露過原型的，鳳族血脈百毒不侵這也不是什麼隱秘的事，說句大實話，她還不如對五長老下藥來得實在。”
容月淵幽幽的看着自家妻子。
雖然是這個理，但…這麼說是不是不太合適？
“先不說其他男人能不能近你的身，就算能，就算你真……咳咳，那又如何？”北仙月持續撓頭，“男歡女愛，你情我願，左不過就是一段風流事罷了，難不成她還想以此來讓你身敗名裂？”
宋以枝聳了一下肩膀，笑而不語。
北仙月是真勇啊！
不過這話也沒什麼問題。
一段風流事就企圖讓她身敗名裂？
對於目前自己來說，一段風流事只會是自己的點綴，並不會讓她身敗名裂。
容月淵不緊不慢開口，“若我不厭棄了枝枝，其他人哪兒來的機會？”
“……”北仙月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才憋出一句話，“我真的不太理解。”
真的，就算宋以枝和五長老真的崩了，那五長老頂多一心向道，機會不機會的，不存在。
“看看就知道了。”宋以枝開口，“我還挺好奇的。”
容月淵看了眼宋以枝，最後沒忍住叮囑一句，“煉器師大會重要。”
宋以枝點了點頭。
“五長老，問個問題。”宗政令開口。
容月淵看過去，用眼神示意宗政令問。
宗政令思索了一會兒，努力婉轉着用詞問道，“如果，如果你真的撞見宋以枝和其他人在一處，你會如何？”
容月淵上下看了眼自己的這位老友，沉默片刻後才說，“殺之後快。”
北仙月幾人一臉驚駭看着風光霽月的五長老。
臥槽？
竟然是殺之後快嗎？
宋以枝微微挑眉，對此是一點都不意外。
容月淵擡手摸了摸藍雲歸的腦袋，不緊不慢開口，“我只希望赤藤月銀蛇能活到煉器師大會結束。”
宋以枝擡手撐着臉頰。
她在司徒家主那邊埋了一個大雷，只需要點燃一下導火索，司徒家就要內訌起來。
希望司徒沫不要做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不然，這顆大雷保管炸得她粉身碎骨。
宋以枝看向旁邊的夜素，“乾孃，司徒家主有找過你嗎？”
夜素點了點頭。
“找過，我讓他去找其他醫師再確定一下。”夜素溫聲開口。
宋以枝點了點頭。
看着一臉溫和乖順的寶貝女兒，夜素心疼的開口，“我去給你做些藥膳，補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