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雲上的密談
在飛往巴爾的摩的私人航班上，史蒂夫市長的心情頗爲輕鬆。
他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腦袋，將那張祖國人的簽名照遞給了他，看着小傢伙盯着那張照片目不轉睛的樣子，他不由得笑了笑。
按理來說，跟沃特談崩之後，他是不應該有這種好心情的，但實際上，今天的生意並沒有談崩——就在他登機半個小時之前，大概是在跟瑪德琳不歡而散的二十分鐘後，他就又接到了一則電話。
那是瑪德琳的電話。
“史迪威爾，我沒想過你還會打給我。”
“兩億三千萬美元每年，其餘條件不變。”
“很合理的價格”史蒂夫面色不變，絲毫沒有爲瑪德琳的生硬轉折感到驚訝，只是點了點頭：“謝謝你。”
“還有一件事，史蒂夫。”
瑪德琳的聲音頓了頓，然後再次開口，語氣帶着些許嚴肅的意味：“任何你聽到的關於‘五號化合物’的消息，都是誹謗或者謊言，但謠言這種東西，總是很容易流傳。”
“當然，我很清楚這類謠言對一家企業的壞處。”史蒂夫回答道：“但正如我所說，沃特是我的朋友，我一向不吝於替朋友解決麻煩。”
講到這裡，兩人達成默契，瑪德琳的語氣變得輕鬆了不少。
“那麼，謝謝你的友誼，史蒂夫。”
“不客氣，史迪威爾，祝你一路平安。”
事情辦完了，史蒂夫心想，他本來已經做好了談判破裂的心理準備。
但他在這個時間點提出五號化合物也並非無的放矢——瑪德琳爲沃特公司安排了一次晚宴，就在明天晚上，半數參議院撥款委員會的人都會來到沃特公司參加晚宴，他們的態度能夠決定沃特公司的超級英雄能否進入美國國防系統裡。
沒錯，這是沃特公司發起的一條合作訴求，瑪德琳對此更是躊躇滿志，她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一旦超人類能夠進入軍隊，沃特公司的權勢將會達到鼎盛，當然，股票和盈利也會達到新的高峰。
這個時間點上，她當然會想辦法杜絕一切可能影響到自己提案內容的風險，史蒂夫對此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但他確實賭贏了。
他閉上眼睛，投靠在飛機後座的柔軟靠墊上，享受片刻的休息時間。
直到飛機抖了一下。
“爸爸.”
“不要擔心，只是小小的氣流。”
他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不是，爸爸，爲什麼祖國人會在飛機窗戶外面？”
“什麼？！”
一股寒意直鑽史蒂夫的腦海，他扭頭看向窗外，果然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穿梭在陰暗雲層中，他扭頭看向飛機裡的父子，面無表情，臉上帶着冰冷和漠然。
“祖國人是來殺我的。”
這個念頭立刻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在這一秒之前，他對五號化合物的瞭解並不多，只是猜到它能夠成爲一張對沃特公司很有效的牌。
直到看見祖國人的這一刻起，他才發現，這張牌或許太有效了，他真的應該仔細查一查五號化合物的事情，再來謹慎選擇談判的籌碼。
他的虛張聲勢，踩到了沃特公司的真雷區上了。
也就在祖國人兩眼中隱約閃動起紅光的時候，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應該早點回沃特公司，否則瑪德琳會找不到你。”
祖國人眼裡的紅光消散了。
他扭過頭去，看向身後，超人的藍色制服和紅色披風在月光下閃着漂亮的光，顯得熠熠生輝。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祖國人的聲音帶上了點沙啞的怒意，他恨極了此時的克拉克，但又知道自己拿他無可奈何。
“我看到你追着飛機飛上天，就跟過來看看。”
超人回答道：“幸好我跟過來了，否則你會釀成大錯。”
“大錯？你知道他都幹了什麼嗎？我是爲了沃特才這麼做的！”
“我們是超級英雄，不是罪犯。”
超人的回答不假思索：“那架飛機上還有小孩和女人，無論他幹了什麼，你的做法都不是英雄之舉。”
“你他嗎到底在說什麼夢話？！你是被洗腦過嗎？”
祖國人寧願克拉克用些別的理由來阻止自己，哪怕是純粹出於對自己的敵視，或者是爲了沃特公司的長遠規劃，也不願意聽到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理由。
“超級英雄的意思是比普通人更好，更優秀，我們比那些普通人強得多，厲害得多，卻要遵守那些普通人的規則約束？”
“你就這麼想當個聖人嗎？扮演一個普通人眼裡的上帝？當個上層人眼裡的乖寶寶？當個帥氣逼人的提線木偶？這會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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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看了看逐漸駛向遠方的客機，那個小孩和州長正隔着飛機的玻璃窗看向自己，孩子的臉上露出很開心，很驚喜的表情，那位州長看起來則有些後怕。
他回頭慢慢向着沃特大廈飛去，似乎並沒有因爲祖國人的話而感到憤怒。
“超級英雄不是聖人，不是上帝，也不是乖寶寶或者提線木偶，超級英雄只是人，在某些地方比正常人強一點，但也還是人。”
他也不管祖國人有沒有跟上來，只是平靜地自說自話。
“我見過很多比我強的普通人，祖國人，不是說力量上的，而是其他各種方面的——你能想象到一個沒有超能力的普通人日復一日鍛鍊自己，孤身一人和整座城市的罪犯們戰鬥十幾年的樣子嗎？”
“你能想象到一個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輕警探自願跑去犯罪率最高的城市，身上帶着十幾處槍傷，數次瀕死嗎？”
“你能想象到一個普通人爲了自己的妻子背井離鄉，花光積蓄輾轉求醫問藥，發誓要同生共死的樣子嗎？”
“祖國人，我的力量比很多人都強，但我總是會對很多人肅然起敬。在成爲沃特公司的英雄之前，我是一個超級英雄，而在成爲超級英雄之前，我是一個人。”
“我無數次想過，如果把我放到他們的位置上，我能不能做到他們那麼勇敢，堅韌和執着，而答案一直是否定的。”
“人類的勇氣，比超能的力量更讓我感到驚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