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雨驟驟彼心渙

後來的後來,似乎在很長很遠的年月裡。鳶尾初開,在飄零的桃花樹下,阿涼抱着白貓,慵懶地閉着眼。阿桓一邊煮茶一邊問她。阿涼,那一段短暫的校園時光,路人一樣相處有沒有覺得遺憾。

阿涼微嘆了一聲說,你我算來相識二十多年,除卻我不能在的那五年,你所有的青春我都在場,可我卻覺得唯獨高中那段日子纔算是最歡喜的。若能相守,你這一生就都是我的,不短不短。她答他這話的時候五味雜陳,過去種種的悲喜似乎都有了答案,在即將不遠的未來裡出現。這漫長的五月,正是他們決定結婚的年月。

“那若不能呢?”

阿涼的手指穿過白貓的長毛,又隨意捋順過來,時光真是走的輕快 “這些話放在十年之前,是動聽的,十年之後嘛!即是可嘆的。可是十年之前你我既不是青梅竹馬也算不得兩小無猜。你說是不是?”

阿桓閉上了眼欲端起杯中清茶飲下,阿涼握住他骨節清涼的手,輕聲道“涼了,我再給你續杯”阿桓緊握着她的手,另一隻手拿過青花瓷壺,阿涼被他握着一隻手,他握的緊了些許吃力的疼痛,涼茶澆在桃花樹下“阿桓阿!這桃花雨雖風雅卻是殘敗的落紅,南方天也是灼熱得很,還是我那棵木棉好。”

她這番話聽在阿桓耳中字字直敲心房,她這些年竟還是怨着自己的。阿涼喜陰,也愛繁花,卻是木棉那般絢爛。她愛他亦如這般決絕,若是相守也該是用盡一生心力維持這番絢麗,恩愛如初開枝散葉,直至兒孫繞膝享受天完倫之樂後撒手人寰她也是要同他合棺同眠的。她要的只有這些,她要他一生一世愛她伴她,可是這世間哪有那麼多佳偶天成,但他牽絆太多,他做不到,他向來學不來他那任性妄爲的弟弟橫刀奪愛的勇氣,只能任由身上沉重的枷鎖侵蝕着他的初心。他們只能各自繁盛。世間由此也不過是多了對癡男怨女。

他們的故事不知誰添了一筆,於是所有的當初也就成了伏筆…可是即便是這樣,當初也還是當初…

學校統一期中考試前夕,夜空中飄着雨絲,夾雜着風吹在穆涼的臉上很舒服。高二的夜自習被延長至晚上十點半。普通的同學熬着通紅的眼睛或寫作業或邊寫邊抓耳撓腮,學混子則是找個舒服的姿勢邊等別人的答案邊打發時間。總之所有人都磨刀霍霍像豬羊,高考的大浪淘沙下,學霸還是學渣,誰是豬羊也就可以揭曉了。儘管這時間還需要一年多,日子還需要一天一天的過。

而此刻女班長谷悅逐一收班費。谷悅從每個手裡接過兩百塊錢,迅速在名冊上畫個勾。

“許之桓,沒帶錢嗎?那,你明天記得帶喔!最遲明天。”

許之桓歪斜着身子,在算一道數學題,擡頭沒擡“恩呢!知道了!謝謝了,老班長。”

谷悅有些嗔怒“許之桓,下次再叫我老班長,我就對你不客氣!”話雖如此卻只是聲音提高了些,谷悅的臉上倒是說不出的歡喜。

許之桓露出兩排皓齒,嘴裡銜着筆無賴的笑着“喔?怎麼個不客氣法?”這話許之桓說着確是沒什麼意思,可落在旁人的耳朵裡便成了調笑。谷悅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拿着名冊就往許之桓身上打了幾下。“你再說我就揍你”她的聲音諾諾的,夾雜着喜悅和惱怒。周小玫不屑地撇撇嘴,眼睛卻狠狠瞪着許之桓。此時的許之桓早已不是剛進教室的那個模樣,斷然拒絕校花周小玫的告白使他在全校未聞其聲先聞其名。

突然,所有人目光都被黑暗包裹起來了。 明亮的教室忽地暗了。原是停電了。寂靜的教室一下子炸開了鍋,隱約能聽見窗外的歡呼聲。谷悅把錢揣進口袋裡,掏出手機照亮,快速走上講臺 “不要吵,都安靜現在派幾個人去買蠟燭。誰去?”

班裡幾個小混混吵吵着要去,谷悅卻裝作沒聽見。買蠟燭是假,趁機跑出去纔是真,她在維持紀律也懶得理他們。

穆涼聽見班裡吵鬧成這樣,停電這個小算盤她可是打了兩年,今天竟然成真了。喜不自勝連聲音都有些激動“我去…我去…”黑暗中谷悅聽出是穆涼的聲音,又有點不確定問道“穆涼嗎?是嗎?”

“恩,是我,我去吧”說着便跑啦出去…

谷悅試圖叫住穆涼,還未發出聲穆涼已跑了出去。她分明看見是穆涼出去後,另一個身影也緊跟了過去。那人,是許之桓。

穆涼跟着別班的同學後面走,細雨紛紛,覆在眼上涼涼的,空氣也是格外清新,再想最近一次呼吸清新空氣也是很久之前了。兩個月之前,那時,遇見阿桓的第一天。穆涼站在雨中不動閉着眼,眼前浮現出阿桓的樣子。他初見她時,眼神清冷臉上很難做出什麼表情,呆滯的可愛,不是現在和所有人熟識打成一片的許之桓。可是這些與她穆涼又有什麼關係呢?在學校裡,他們是陌生人,而且這正是她要的。她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她家住,僅僅是他在她家住。

“阿涼!”她睜開眼,看見一個身影站在自己面前,眼睛在黑夜裡閃着光,像是哭了,可他分明笑着。穆涼鼻尖一酸,雨打在臉上連眼神有些模糊“許之桓,你也來買蠟燭?”

“阿涼!叫我阿桓,我是來找你的。”他想就這樣望着她,他想怒目圓睜地問她爲什麼故意疏遠自己,可是爲什麼一見了她卻滿眼都是溫柔的笑意?目光在穆涼臉上停了三秒,他拘謹的手還是插進了口袋,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他還是不敢望她。努力讓自己適應這裡,和所有人打交道,哪怕故意和女生談笑,他只是不想那麼孤獨。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可是阿涼說,讓別人知道自己在她家住不好,在學校裡裝作陌生人,回到家裡還是一樣。可是她是個騙子,她比他還在意學校裡發生的事,兩人要一路走到十字路口才能騎車,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到家。有時穆涼在後面像是睡着了,他想能這樣的安靜的睡着也是好的。起碼他不會一路難受。

“阿桓阿!不是說好…”

“那是在別人面前,現在只有我們兩個。”

“恩,那晚上一塊回家。對啦!今天中午你不是沒回家?我回家了那個班費的錢我忘了給你了。”穆涼略有些尷尬,笑着掏出錢塞在許之桓手裡。

他不動聲色地看着她,她說她還是不想和他有任何關係,哪怕是在個兩個人在不經意間把錢塞給他,她不願意冒這個險,也許覺得無所謂,許之桓明天交班費也是一樣的。可是她現在在和自己說話,還能說話就很好了吧!兩個人默默並肩走着去買蠟燭。

快到小賣部時許之桓突然叫嚷着“你今天肯定吃好吃的啦!嗚嗚~留我一個人吃食堂…”

穆涼翻着白眼“帶了,給你帶了,放學再吃好吧!”

“爲什麼放學,等下就吃…”

“不行!學校要陌生人的,放學再…”

“那不涼了”

“就是涼了,回家再吃…”

“你是不是壓根沒帶?”許之桓一下子頓悟。

穆涼攤攤手無賴道,“恩,就是沒帶。回家做給你吃…”說着摸了兩下許之桓的頭髮,那動作,像是愛撫,恩,小狗狗…“乖阿,阿桓阿!期

穆涼說着突然像想起了什麼“還有阿,你爲什麼叫谷悅老班長,人家還是個女生?”

許之桓狡黠一笑“學過一篇課文吧?就是啃魚骨頭的那個老班長…”穆涼滿頭黑線。

穆涼和許之桓來到學校小賣部時,看到的是一派哄搶蠟燭的景象。小賣部的老闆娘一邊收錢一邊惱怒地訓斥他們“你們這羣娃子喲!都不懂的排隊的撒!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錢給了嗎?這邊結賬”那個被她罵了的穿綠T 恤戴着眼鏡的男生慌慌張張地去交錢,老闆娘隔着幾個人接過了錢,卻態度大反轉笑着對他說“蠟燭沒幾把了,都曉得不?平時也不見你們一個二個哄搶的如此厲害…”她不知哪裡學來的方言和獨特的口音充斥着空氣。那個戴眼鏡的同學看着她臉上霎時間又溢滿的笑容,明顯丈二和尚摸不到腦袋。

“你在這邊等着,我去買。”許之桓對穆涼說完就衝進去了。

穆涼只看見許之桓迅速的擠進人羣,然後拿了兩把蠟燭,去交錢的時候的確是有些費力的。許之桓擠不進去只好伸着一隻拿着錢的手,搖晃着手裡的蠟燭示意老闆娘結賬。眼尖的老闆娘望見了她,難得露出點笑容的想去接許之桓手裡的錢,還未拿到許之桓被旁邊一個黑衣服的打着耳釘的男生撞了一下,惹得老闆娘再一次發火。穆涼在一旁看的清楚,那個戴着耳釘的便是寧致遠,穆涼覺得這傢伙最近一直陰魂不散的,到哪都能碰到他。

寧致遠拿過蠟燭迅速從人羣中穿出來,穆涼跑到旁邊的樹下連忙低下頭,長髮遮住了臉,樹影濃重將她掩在黑夜裡,所幸寧致遠也沒有在意,從她身旁擦肩而過。

待穆涼再看時,只見許之桓就是靠着這麼一張老少通吃的臉,讓老闆娘從她堅守的收銀臺挪了幾步路到許之桓面前一邊笑着一邊利索的收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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