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第二天，陳辰曠工，他有不得不離開傻帽公司的理由。
C本部大樓一層咖啡廳，陳辰對面坐着金恩淑師徒。
“不好意思稍微到的晚了些。”雪莉抱着幾份文件匆匆趕來，打過招呼後捋捋鬢邊的頭髮帶着歉意坐下，“還沒開始吧？”
“最重要的人物沒到場我們怎麼開始？”陳辰把給她點的飲料放在她面前，“不着急，先喝口水緩緩。”
“怎麼我就成最重要的人了，就是個旁聽的而已。”雪莉笑着抿了一口，“或者說我是來見證的也可以，師徒倆同時跟C本部簽下電視劇合約，這種事情在業內不說獨一份也是非常罕見的情景了。”
雪莉說得稍微有點誇張，實際上這對師徒來跟陳辰談的事情完全是兩碼事。
權度恩的《二十五，二十一》要開工拍攝了，她來跟製作人陳辰溝通各種劇組內的細節；金恩淑則是帶着陳辰定製的《黑暗榮耀》劇本來簽約的，單純簽約。
“那功勞還得是我最大，得先有我慧眼識珠纔會有今天。”
陳辰誇了句自己，也給了對面兩人接話的臺階。
她們不好順着話吹自己，但給她們一個拍陳辰馬屁的機會她們絕對能參與到對話中來。
“哈哈，肯定是陳社長的功勞啊！”
“感謝陳辰社長的認可。”
“……”
這麼一來二去的聊幾句，幾人間的氣氛很快火熱起來。
“權作家，我們先聊《二十五，二十一》的事情吧。”陳辰找了個空檔把正事兒提出來，“正好金恩淑作家也在，咱們缺漏的地方有人可以幫忙補充。”
“好。”權度恩偏頭看了眼金恩淑，“那就麻煩老師了。”
把金恩淑一起叫過來是陳辰精細的算計，這本新的《二十五，二十一》必須得有她的參與才行。
畢竟是跟“原來”那份劇本相差很多的新劇本，南韓頂級作家金恩淑不參與進來的話陳辰很難相信由這份劇本製作出來的電視劇還能是那部百想大賞提名電視劇。
“劇本咱們已經聊了很多了，甚至帶着金恩淑作家也聊了很多次了，就不在這裡糾結了。”陳辰看向金恩淑，“金作家，市場沒有在我們修改劇本的這段時間發生大的變化，對嗎？”
“我的結論也是這樣。”
金恩淑給出回答。
得到這個保證陳辰就安心了一大半，後面跟權度恩聊劇組那邊事情的過程變得相當愉快，時不時還能帶雪莉進場聊兩句。
“最後的落實請跟我們的代表理事談論。”陳辰將雪莉推到臺前，“這部份歸她處理。”
“是的。”雪莉撩了下頭髮，“我正在社長大人的看護下逐漸接手電視劇製作方面的工作。”
《二十五，二十一》跟《黑暗榮耀》都可以說是必定會成功的電視劇，用這樣兩部作品給雪莉墊個底能幫助她在影視劇行當快速站穩腳跟。
陳辰是要退下去的，電視劇這樣的業務後面肯定還是雪莉負責。
影視是能通天的業務，交給其他人沒有交給雪莉能讓陳辰放心。
“您覺得我上次給您看的東西有需要修改的部分嗎？”
金恩淑見那邊兩人已經聊上了，開始跟陳辰說自己這邊的事情。
“看完了，我覺得很優秀。”
陳辰做出相對中肯的評價。
“就這樣嗎？”金恩淑有點傻眼，“沒有需要修改或是微調的地方？”
她寫劇本的時候可是做好了被陳辰挑刺兒的準備的，因爲看他挑刺兒自己徒弟劇本的時候很不留情，結果現在一句滿意就結束了，讓她有種防禦動作都做好了但別人根本沒出手的詭異的難受感。
“沒有。”陳辰很老實的回答道：“就算有，那也不是我能看出來的東西。”
“……”
金恩淑一陣無語，她還沒從剛纔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呢，陳辰這邊又給她一下。
“爲什麼？”
金恩淑忍不住問道。
“我能對《二十五，二十一》的劇本提出大量修改意見是因爲我既上過學也好好的當過大人，一切都有經驗。”陳辰攤了攤手，“但我對霸凌這種事情毫無經驗，尤其是南韓這種種類的霸凌。”
“對自己不瞭解的事情只憑着刻板印象就大放厥詞.這種行爲在我看來實在蠢的要命，所以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舉動。”
他說的好有道理，金恩淑着實無言以對。
“好好吧。”金恩淑有些泄氣，“我就當您認可它了。”
“我本來就很認可它。”陳辰笑着點點頭，“超級認可，認可到不得了。”
“而且我們也不要總是它它它或是‘那個劇本’的叫它了，我們應該給它起個名字。”陳辰順着當下的氣氛接着進行，“金作家有準備好的名字嗎？”
“我打算叫它‘黑暗榮耀’，意爲在經歷黑暗之後獲得榮耀。”金恩淑說的很隨意，“能從霸凌中走出來很不容易，能通過智慧完成復仇就更不簡單了，稱得上榮耀二字。”
“那乾脆直接叫‘榮耀’好了。”陳辰拿出腦袋裡現成的東西，“至於是什麼榮耀，爲什麼要叫榮耀，還請我們的觀衆自己在劇集裡面發掘。”
這部電視劇名字就那麼兩個，要麼叫《黑暗榮耀》要麼叫《榮耀》。
現在你說打算叫它《黑暗榮耀》那我就說叫它《榮耀》唄，別的不說，是不是顯得我還挺聰明、對這個劇本挺有理解的？
“也可以。”金恩淑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她很現實，“劇名確實很容易影響到劇本身，但C本部製作的電視劇就絕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C本部的電視劇在觀衆面前關注度一直很高，再加C本部的宣傳手段一直都是南韓第一流的，因此劇名在這裡根本不重要，只要不是特別差勁兒就可以。”
“所以如果您覺得叫《榮耀》好一點的話咱們就叫它《榮耀》。”金恩淑最後開了個玩笑，“我可不敢因爲一個名字得罪我們的金主大人！”
“哈哈哈，金作家別打趣我了，就只是一個名字而已。”陳辰哈哈大笑，差點把眼淚笑出來，“咱們兩個名字都叫，哪一個都不落下！”
前面說得那麼現實後面突然來句不現實的，這不冷笑話嘛。
“……” 這次會面結束後，C本部收穫巨大。
《二十五，二十一》擇日開機，《黑暗榮耀》劇本到手，未來一整年C本部電視劇這邊的統治地位算是徹底確定下來了。
送那對師徒離開，雪莉跟陳辰返回咖啡廳重新坐下。
“《我的出走日記》什麼時候開機，這劇本在你手裡面有段時間了吧？”
雪莉突然想起這事兒，問了一句。
“等知恩從《狩獵》的片場出來再說，很快了，就這兩週。”陳辰表示時間充裕，“或者我們也可以先把製作組拉起來，等她出來了直接進組。”
“OK，回去我計算下哪種方式對我們最好，得出結論後由你做最終判斷。”
雪莉將鬢邊的頭髮捋到耳後，幹練的給出迴應。
“結果都擺在眼前了，你自己選就可以，沒必要來問我。”陳辰搖搖腦袋，“電視劇是穩定程度相對較高的工程，數據計算很難騙人。”
“我知道，但我心裡面沒底，需要得到你的點頭作爲支持。”雪莉見陳辰如此鐵石心腸不由得大發嬌嗔，“我一個演電視劇只能演小龍套現在直接上升到電視劇製作這麼大的東西，人家小心臟扛不住的！”
“原來是這樣，那你直接說不就行了。”陳辰斜眼道：“難道我還真會不幫你啊？”
“呸，臭直男！”
雪莉小聲罵了一句，只有兩人聽見。
“現在三部電視劇已經集齊了，後面咱們就是隻管花錢了對吧？”
雪莉喝口飲料，像沒事人那樣說着，彷彿剛纔偷偷罵人的不是她。
“對，就這三部。”陳辰摸摸下巴，“只是這三部應該花不了多少錢，加起來都沒幾分鐘的特效鏡頭。”
“花錢少不是好事嗎？”雪莉剛疑惑了半秒鐘瞬間恍然大悟，“你是在說我發愁錢花不出去那事兒吧，現在我不愁了。”
“爲什麼？”陳辰好奇道：“才這麼幾天你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咱們練習生版塊是個吞金獸，要不是咱們賺錢能力夠強根本就養不起他們！”雪莉很認真地在提醒，“陳辰，你給練習生的待遇太好了！這麼多人當中最後能爲C本部賺錢的只有十個左右！”
“現在人多，後面送走一部分就好了。”陳辰不緊不慢地說道：“而且那些練習生也不是全都要往愛豆方面轉的，你S分部也可以吸收一部分去當主播。”
“主播也是會退役的，自然也需要新鮮血液補充。”
“離開一部分，送到S分部一部分，留一部分當工作人員.你看，這些練習生是可以被消化完的。哦對了”陳辰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好去處，“我們還有MODHAUS呢，那邊會吃掉我們很多練習生。”
“我都不想提你那什麼MODHAUS，它花的錢比我們自己花掉的要多的多。”雪莉吐槽道：“你是不是遇到騙子了？”
“也不至於是騙子。”陳辰其實也有點遭不住MODHAUS那個花法，“只是我終於知道爲什麼本月少女成員出道那麼多年還在還債了，欠的確實多，鄭炳基確實很會花錢。”
“不一樣，她們並非主動花錢，是公司做活動把錢花掉的。”雪莉搖搖腦袋，“雖然確實是花在了本月少女身上，但這是公司主動產生的想法，姑娘們只是配合，所以這部分花銷公司至少要承擔一半纔算公平。結果呢，把這些開銷全算到別人姑娘頭上了，夠不要臉的。”
“鄭炳基作爲製作人，錢是經他拍板花出去的，他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結果呢，這人直接跑掉了，丟本月少女自己在那裡掙扎，再然後就遇見了你。”雪莉越說越嚴肅，“你可真得小心點兒，別上當受騙。”
“我知道這些，我心裡面也都有數。”陳辰看了眼時間，“走吧，咱們該回辦公室打卡下班了。”
“成，我回去整我的資料，你回去接着研究傻帽公司吧。”雪莉站起來慢慢伸個懶腰，在最後放鬆時刻想到好玩的事情猛地笑出了聲，“哈，你是沒見昨天網上有多熱鬧，跟過年似的。”
“網絡主流言論是什麼？”陳辰好奇道。
“你沒看嗎？”雪莉覺得奇怪，“就算你沒看，你的小助理們不給你寫總結？”
“只顧研究傻帽資料去了，還真沒看，連助理們的總結也沒看。”陳辰回覆道。
“好吧，那本姑娘就好好跟你說說。”雪莉走上電梯按好樓層，“所有人都認爲你居心不良。”
“所有人？”
陳辰皺眉。
雪莉毫不猶豫地點頭。
“嗯，所有人。”
“麻煩了啊，好像這個南韓瞭解我的人越來越多了！”陳辰假裝苦惱，“但一邊覺得我居心不良一邊又狂買傻帽股票搞得傻帽股價一直飆升，看來混圈的跟玩兒股票的果真不是一撥人。”
“本來就不是一撥人。”雪莉微微擡頭，好奇道：“說起來，你更喜歡哪一撥？”
“我沒什麼特別的好惡，兩撥人對我來說都差不多。”陳辰聳聳肩膀，“玩兒股票的那羣人好騙，隨便搞出點風吹草動就會讓他們手裡面的股票不安穩，一感覺有虧的可能就立刻拋出。”
“混圈兒的那羣人倒是不好騙，畢竟是天天在扒愛豆細節與對抗、製造各種謠言的傢伙，對謊言的抗性不說拉滿但也高的不得了。”
“但混圈兒的人好哄啊。只要稍微對他們好點，他們就會很開心，有時候甚至會感動。”
“唉。”陳辰說到這裡猛地嘆了口氣，“可惜有良心的娛樂公司不多啊。”
“你是有良心的娛樂公司嗎？”雪莉問道。
“一半一半吧。”陳辰心裡似乎早有答案，“C本部每個動作都是奔着賺粉絲們的錢去的，但賺錢過程中C本部做的遠比其他娛樂公司要好，所以我們勉強能算一股清流。”
“只是不知道以後C本部其他業務萎縮了，整個公司只能用愛豆從粉絲們身上刮錢的時候還不能保持現在這副模樣。”
“算了，也不關我事。”陳辰拉着雪莉出了電梯，“那時候我早退休了。”
“是是是，那時候就是我要面對的麻煩了。”雪莉被電梯關門的動靜影響又想到了什麼，“哎對了，珠泫歐尼那部電視劇我們不投資嗎？”
“她又跟你說了？”陳辰咂了下嘴巴，“想投你可以投一點，但不要多，畢竟那是MBC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