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剛落，阿東阿西阿南阿北四人便從殿外走了進來，伸出手企圖抓起鳳九璃。
他們並不明白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既然是教主的吩咐，他們必定是無條件服從的。
“我自己走。”
鳳九璃整理好衣服，走到北冥離殤旁邊的時候，忽然擡眸看了他一眼。
當看到他那張一向邪魅惑人的俊臉之上，此時壓抑着的痛苦憤怒與仇恨時，她的心募然一顫，不自覺地輕聲開口：“對不起……”
是的，無論如何，她都利用了他。
從一開始她會隨着北冥離殤來聖火教，便存着利用他的心思。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願意直接把玄月匕交給她融合。
現在他知道了她是女子，以他過往的經歷，以他討厭女子的程度，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但她並不後悔，畢竟他們本來就是對立的，他之所以不殺她，也都是因爲她體內的寶物而已。
相比較而言，她還是更願意跟君無絕合作。
聽到鳳九璃的道歉，北冥離殤身體微微一僵，最後還是揮了揮手，冷聲道：“帶下去！”
而當鳳九璃的身形終於消失不見時，北冥離殤大步坐在了宮殿的大椅之上，唰地拉下了頭上的“帽子”。
看着手裡的“帽子”，他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嘲諷和譏誚。
他手下忽然用力，正準備運功毀掉這“帽子”的時候，腦海中卻不自覺地浮現出她絕美的面容。
那時而狡黠的笑容，猶如春花綻放。
那時而帶着挑釁的眸光，生機勃勃，璀璨動人。
儘管有時候她囂張的模樣，令人恨得牙癢癢，卻又帶着一股說不出的調皮意味。
他胸口的怒火，竟然因此不自覺地消退許多。
就連剛纔發現她是女子時，那種焚心蝕骨的恨意也悄然變淡了一些。
而當他終於回過神後，重重地拍上了面前的桌子，眸光頓時變得陰鷙嗜血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想着她，還嫌被騙的不夠麼？
可是誰能告訴他，在想到她終究都要死時，他的心爲何會莫名傳來一陣刺痛？
*
夜，深沉。
聖火教禁地最外面的牢房內，鳳九璃抱着膝靠坐在牆壁上睡着了。
折騰了這麼久，再加上來大姨媽的原因，她也的確是累了，靠着牆壁都能很快入睡。
月光從頭頂高高的小窗照了進來，投射到她的身上。
她稍顯凌亂的墨發隨意地垂下，長而捲翹的睫毛在眼底投下蝶翼般的陰影，柔弱的姿態惹人憐惜。
她並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時候，有一雙雲濤翻涌的眼睛，時而帶着殺意，時而帶着癡迷，打量了她良久良久。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
月亮藏了起來，太陽慢慢升起，照亮了這一方小小的空間。
“蹭蹭——”
忽然有腳步聲從門口傳了過來，走到鳳九璃所在牢房的門口時，忽然停住了腳步。
鳳九璃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瞬間睜開，朝着牢門口警惕地看去。
當看清來人之後，她的臉上劃過一抹諷刺，漫不經心地閉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