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紗忽然想起了小時候曾邂逅的那個大哥哥。
過於久遠的記憶，模模糊糊中，她始終憶不起他的面容。
只記得，他抱着她，坐在街角的櫥窗前面，一同看落雪紛飛，聽禮讚唱詩。
櫥窗裡的八音盒還在放着動聽的旋律。
叮——
“！！”
沐靈紗陡然睜開了眼眸。
腦海中一片空白。
“啊，你醒啦？”
旁邊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沐靈紗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牀上。
很眼熟的房間佈置。
“呃……你沒事吧？”一個小姑娘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沐靈紗，問道。
沐靈紗一轉頭，就把那小姑娘嚇了一跳，還後退了幾步，差點打翻牀邊的水盆。
“我沒事。”沐靈紗淡淡說道。
她認得這個小姑娘，是司墨錦身邊那個新的小侍女，記得名字是叫霜雪。
那麼這裡就是八神殿了。
難怪房間很眼熟，她以前在八神殿當小侍女的時候，可不就住在這裡。
霜雪笨手笨腳的收拾好了水盆，拿棉布擰乾了水遞給沐靈紗，“你沒事就好，龍君他很擔心你呢。”
沐靈紗接過棉布，一言不發。
她的腦袋還很混沌，記憶也有點混亂，甚至穿插了一些小時候的回憶，不太想得起來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她選擇了暫時閉嘴。
霜雪窺伺着沐靈紗的一舉一動，頃刻後，才拍了拍胸口，似是舒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沐靈紗注意到霜雪奇怪的表現。
“沒，沒什麼。”霜雪堆出一臉很緊張的笑。
沐靈紗：“……”
等她狀態恢復一些，再問問究竟發生什麼事好了。
這個小侍女怎麼跟防賊似的，緊張兮兮的看着她。
沐靈紗雖然記憶混亂，但她還是記得，自己似乎並沒有得罪過這個小姑娘。
該不會是，霜雪知道她以前跟司墨錦之間曾發生過的事，所以對她有所懷疑？
沐靈紗念及此處，便開口說道：“嗯……雖然我以前做過八神殿的侍女，而且也發生了一些事，不過跟你家龍君沒有過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而且我已經嫁人了。”
還有了寶寶呢。
“哦……我知道的。”霜雪點了點頭，“龍君曾經跟我說過，他以前爲了你，一時衝動，可犯下不少錯呢。不過我覺得他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只是童年有過不好的經歷，所以以前性格比較極端偏激，你不要怪他。”
沐靈紗微微一怔，這個小侍女非但沒有介意，還讓她不要怪司墨錦？
看來，真的是一個很單純無邪的小女孩。
大概也只有心地這麼善良的小女孩，才能讓司墨錦從暴戾中冷靜下來，變得如春風般溫柔吧。
“我沒有怪過他，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沐靈紗說道。
霜雪嘻嘻笑着：“可他不是人，他是一條龍，等再過幾千幾萬年，他也會變成一頭聖獸了，就跟他的父親燭龍一樣。”
沐靈紗莞爾，“說的是呢。”
跟霜雪在一起閒聊，不知不覺間，沐靈紗的心情變得稍微輕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