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敵是友，他都太過於輕信別人的話了。
當夜絕殤說出拓跋修告訴他的那番言論的時候，沐靈紗吃了一驚，而沈夜卻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弱肉強食確實很符合修羅一族的天性，但沈夜並不覺得自己會奪走別人的力量。
殺戮，是他的本能。
掠奪卻不是。
此時，白澤繼續說道：“說來慚愧，其實關於雙生修羅的事，並不在我所知範疇之內。這些都是我來到修羅夜域後碰見了黑魂，他在經過一番調查之後親口告訴我的。”
沈夜挑眉，“黑魂？”
他望向拓跋修等三人的戰場，只見那個褪去了繃帶的男人，依舊在忠心耿耿的爲了帝尊大人而戰鬥。
這時，沈夜終於清楚了，黑魂沒有像姬琉璃和墨小棋那樣投入夜絕殤的陣營。
黑魂是查出了夜絕殤和拓跋修的陰謀以後，認爲沐靈紗腹中的‘魔種’不能留，但他又沒有辦法除去沐靈紗腹中的東西，只能想方設法連‘寶寶’帶着沐靈紗一起抹消掉。
沈夜微皺劍眉，這個動機，可以理解，卻不能被原諒。
或許黑魂覺得爲了帝尊大人，犧牲沐靈紗也不算什麼。
但是，在沈夜看來，爲了不讓他的力量被魔種吸收而抹去沐靈紗的存在，這個決定簡直愚蠢至極。
難道沐靈紗不在了，他就會過得好嗎。
只會令他如墜地獄深淵之中！
“白澤，你繼續說。”沈夜冷聲說道。
“嗯……那我便簡單的說了。”白澤看向夜絕殤的眼神，帶着些許同情，“如果我們的結論沒錯的話，在‘魔種’中存在的意識，其實就是你自己吧？”
“……”夜絕殤的眸中閃了閃。
沐靈紗不解的問道：“白澤，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白澤解釋道：“雖說魔種會吸收夜影寒的力量，在靈紗姑娘的體內製造出一種形似於胎兒的分身，但靈紗姑娘只是凡人之軀，與真正的混沌有天差地別，根本不可能孕育一個有自我意識的修羅分身出來。
靈紗姑娘曾經說過，你腹中的寶寶替你解過毒，還會和你說話，所以我們便猜測，你腹中那個寶寶的意識是跟某個人相連的。”
話說到這裡，沐靈紗也明白過來了。
她吃驚的瞪大一雙杏眼，轉而看向夜絕殤，瞳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難道……跟我說話的那個夜狗子寶寶，是你……”
夜絕殤緩緩低下了頭，眸中神色複雜。
最終，他開口輕聲說道：“沒錯，是我。我的意識深海與你腹中的‘寶寶’是相通的，當你的身體有危險的時候，我會感受到，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我也能聽到。”
沐靈紗差點暈倒。
敢情，幫她解毒的，在九重天界鼓勵她的，都是遠在修羅夜域中的夜絕殤。
難怪‘夜狗子寶寶’會說一些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話，比如讓她多跟沈夜在一起，如今想來，那就是爲了能讓她腹中的魔種能吸收更多沈夜的力量。
一時之間，沐靈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