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第二個答案也回答正確了。”
青銅怪哀嘆，它已經對第三個答案不抱有希望，反正這個男人也會跟那小姑娘一樣，全通關吧。
真不知它今天是倒了什麼血黴，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但爲了尊嚴，最後還是得拼一把。
青銅怪姑且卯足了勁，使出最大力量，去看進沈夜的內心深處。
“嘖嘖嘖，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這麼罪惡的男人，簡直是負心漢，薄情男……還把人家小姑娘給弄哭了，你說說你，到底有哪點好。”
青銅怪伸出一條觸手，對沈夜指指點點，同時衝沐靈紗招了招手，“小姑娘，你還是投入我的懷抱吧，跟着這種男人，有你好受的。”
沐靈紗微愣，這個老魔，似乎真的能看見別人內心的場景。
它在沈夜心裡看見了什麼？
沐靈紗忍不住問道：“爲什麼這麼說，你看到了什麼。”
青銅怪從鼻孔裡哼出氣，“看到某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想到明天成親很開心，一轉身就把未來的妻子給甩了。”
沐靈紗無語。
它居然看到了那一晚的場景。
還義憤填膺的，指責起沈夜來了。
沐靈紗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青銅怪罵了一陣後，開口問道：“看完了，接下來就是第三個問題！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選擇，你還會不會對她說那句話。”
那句話。
沐靈紗和沈夜心裡都明白，青銅怪所指的是哪一句——
“我不愛你”。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重來，他還會說這句話，還會讓沐靈紗傷心嗎。
這下，青銅怪可算問到關鍵了。
沐靈紗感到很不安，甚至有點想捂住耳朵，不聽沈夜的答案。
萬一答案不如意怎麼辦。
沈夜輕嘆，他本來還想着，指不定能借這個機會讓青銅怪問出沐靈紗的心意。
卻沒想到，青銅怪只問了沐靈紗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倒是他，不得不把自己心底的東西全交代出來了。
青銅門前的氣氛從原本的歡脫，到沈夜和沐靈紗開始嗯哼嗯哼時的曖昧，再到現在，竟是陷入了一種沉重和壓抑。
沐靈紗不想聽，沈夜不願說。
始終還是要面對的。
沈夜驀地伸手，捂住了沐靈紗的雙耳，隨即低聲道：“即使再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我也……不愛她。”
靜默，死一般的寂靜。
沐靈紗雖然沒聽到沈夜的話，可是她會讀脣術。
很輕易的，就能看懂沈夜說了什麼。
一顆心就這樣下沉，下沉，沉到海底。
失去了所有的期待，沐靈紗此刻多麼希望自己的眼睛仍是看不見。
那樣，她就不用面對這個往她心裡的傷口上再戳一刀的答案了。
不，還有最後一點希冀……
“可惡。”
青銅怪嘆息，縮回了它的觸手，“恭喜你，答對了第三個問題。恭喜你們兩個，都很誠實的面對了自己真正的內心。”
轟隆隆——
青銅門緩緩移動，逐漸敞開。
通往外界的光明之路，在沐靈紗看來，卻充滿了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