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雨彤,別不知死活。”閆禎警告着我,我對他勾脣一笑,笑地尤爲燦爛。
此時不撩更待何時?
趁着他好不容易的虛弱,我有種在被打了麻醉藥的老虎身邊,輕撫它鬍鬚的快感。
我指着閆禎的胸口,緩慢地繞着圈子。
“老公,我從沒有想過你會死。就好像你一次又一次地騙我,隱瞞我一樣。就算我看到你躺在我面前了,我還是會以爲你是在演戲。是在麻痹對手。所以我只是偶爾慌張和不確定,但我還是相信你和我都好好的。”
所以方纔,我並不是那麼害怕。
可現在想來,我真的後怕。
“咱們做個約定好嗎?如果你是演戲給別人看,一切都是假象,你就給我一個我們之間的暗號。讓我清楚讓我明白。如果是真的,也請你給我一個暗號。”
閆禎抓住了我不太安分的手,點頭道:“你這個提議倒是很好。”
閆禎思索了下,道:“如果一切都是假象,我會給你留下y這個字,y也就是閆禎在騙你。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會留下p這個記號。表示,潘雨彤,我沒有騙你。”
他低下頭來,道:“我從來不願意騙你。我也從不想讓你捲入我的黑暗面。但是就是因爲我的黑暗面,所以我迫切希望你成長。你現在沒有根基,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你怎麼辦?”
我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你會安然無恙的,你一定要想盡方法保護好你自己,不用顧慮我和孩子,你好好的,就好。”
閆禎摸着我的頭,笑了起來。
“你和孩子出事了,我也不需要怎麼保護我自己。”
我做好準備要撩他的,怎麼反過來被撩地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好好睡一會兒,我陪着你。”
閆禎拉開了被子,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對我道:“等這部戲拍完,我們就去巴厘島辦婚禮。帶上我們可愛的辰辰和蓉蓉做花童。”
我躺在了他身邊,聽着他的聲音,就漸漸地沉入夢鄉。
直到幾個人的說話聲傳來,我擡眼看去,見是羅洲和蔣少傑他們帶着燕子和羅毓秀在和閆禎說話。
燕子眼尖看到我醒了,就道:“別裝睡了,我都看到了,兩隻手緊緊抱着總裁的腰,生怕連睡覺都不能撒狗糧呢?”
我一看,我還真的是雙手牢牢地鎖住了閆禎的腰。
手感,其實還挺好。
閆禎抓住了我的手,道:“別摸了。”
我訕訕一笑,目光一轉,對他們笑道:“都來了。”
我一看天都亮了,忙拿起手機,一看,都快九點了。
……
“奶奶來過了嗎?”我問閆禎。
閆禎指了指我旁邊的桌子,上面有擺好的飯菜,我臉騰地一紅,道:“不會看到我這樣了吧?”
閆禎意味不明的道:“咱們奶奶比較開……明。”
我咳嗽了聲,嚴奶奶是開明啊,看到我躺在閆禎身邊睡着怕是見怪不怪了。
想到昨天嚴奶奶要留下來照顧,我怎麼都不答應,非說我來照顧,還表決心說我一定挺住。
我照顧都照顧到牀上去了。
好丟臉……
“還繼續睡嗎?”閆禎低着頭問我,他作勢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一副要給我蓋上的樣子。
我連忙從牀上翻了下來,然後跑去衛生間洗漱。
“閆禎,雨彤,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羅毓秀的聲音傳來,我擠牙膏的動作一頓。
我站在了門邊,聽閆禎的回答。
“她剛回來。”
我微微一愣,閆禎爲什麼這麼說?
明明我是前天回來的。
“那我去找她說說。”聽到羅毓秀的腳步聲,忙開始刷牙。
羅毓秀倚靠在門邊,對我道:“你,已經原諒了他了?”
我點了下頭。
“嗯,畢竟我的孩子還健健康康的,死的是他最最心疼的大兒子。他情緒低落,我這個時候不想讓他太痛苦。”
羅毓秀恨鐵不成鋼地道:“都發生這種事,你還這麼輕易地原諒他。你忘了那天在手術室門口,他們一家都怎麼對待你的嗎?”
“記得。但和閆禎無關。”
我低下頭去,長長的劉海遮掩住了我全部的思緒。
羅毓秀,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我一直篤定你沒有,也不會傷害我。
可爲什麼是你親手把思辰交給閆禎?
難道是因爲你篤定了我不會原諒他,篤定了我不會回來?
是啊,如果不是閆禎搶了我回來,如果不是白清揚和白老之間發生了那樣激烈的衝突,我也不可能回到閆禎身邊。
如果不是他告訴我真的是另有隱情,而調查過後,一切都合情合理,我也不會原諒他。
羅毓秀搖了搖頭,“我發現你真的是愛地一點尊嚴也沒有了,要我是你,根本不會回來。”
“那是因爲你有力量,有軍士背景。而閆禎把我抓回來,我毫無反抗的能力。你知道有一種病嗎?”我煞有介事地道:“叫斯德哥爾摩症。就是被虐者會愛上施虐者,而且離不開他。這是一種很嚴重的病,我想我可能得了這種病。”
羅毓秀用一種極爲複雜的目光看着我,我忽然回頭朝她一笑。
“對了,我快去美國了,這週末你把你男朋友帶來,我喊燕子蔣少傑一起,咱們吃一頓餞別飯。”
羅毓秀微微一愣。“你,要見我男朋友?”
我點了下頭,“是啊,一直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不知道他對你好不好,你什麼時候結婚?”
羅毓秀擺了擺手,“本小姐纔沒有那麼好忽悠,他想要娶我,還要廢上不少功夫。”
我笑了起來。
“那我也想看看他憑什麼本事,能追到我們羅大小姐。”
羅毓秀頓了下,道:“好啊,就這週末吧。”
“好。”
羅毓秀和羅洲離開了,我坐在閆禎的牀邊發呆。
“閆禎,你爲什麼告訴羅毓秀我剛剛回來?”
閆禎看我一眼,道:“直覺,覺得這麼說沒有問題。”
我嘴角一抽,看着他怡然自得地拿起我削好的蘋果,優雅地吃了起來,那模樣不是在裝x吧?
“真的是羅毓秀把思辰交給你的?”
“是,怎麼了?”
我沒有證據,暫時不想破壞閆禎和軍方的關係,只能壓着不說。
“啊,沒啊。”
閆禎再次看了我一眼,道:“明天我們出院,去會一會我媽,有些審訊,得我們的人來我媽纔會說得出口。”
……
他讓人保李夫人出來,不是因爲相信李夫人是清白的嗎?
特麼,難道是想親自審?
“閆禎,你要小心尺度,她畢竟是你媽。”
閆禎伸手颳了下我的鼻子。
“嗯,尺度這種事,一直都是我來把控的。”
我……
這話怎麼聽着有歧義啊。
我把飯菜打開,喊閆禎吃飯,卻見閆禎看着報紙,那樣子像是在看什麼很重要的消息,神情思索。
我湊過去一看,臉頓時一黑。
“閆禎!”
臥槽,這禽獸拿着報紙當掩護,根本就是在看愛情的380式。
我一把抓起他藏在報紙下面的手機,一把關了那個鏈接。
“這你哪兒來的?”
閆禎擡頭看了我一眼,“你想學?”
學你妹!
“哪兒來的?”我再次問道。
“剛破戒了一個被封鎖的網站,選了一小部分出來看看。”
……
敢情閆禎的科技技術都用在這種地方?
被封鎖的網站,不會是kb吧?
我嘴角狠狠一抽,把手機還給他。
“你刪了也沒事,我記住了,明天咱們就試試新花樣。總不能每次都被奶奶嘲笑,說年輕人不會玩。”
我正仰頭喝水,一口噴了出去。
出院的時候,閆禎沒有回我們家,直接去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