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洲走了出來,朝白老說了兩句話。
白老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當初也就你父親能和我說上這樣的話,你還不只是一個毛頭小子,少給我扯大皮。我是找我孫子,你算是哪門子的孫子。”
羅洲臉色依舊不變,作爲多年從戎的男人,他身上的硬氣也不必別人差多少。
我看了眼羅洲,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
羅洲到底知道多少?
關於他的妹妹,他參與嗎?
他把閆禎當成兄弟,到底分量是有多重的兄弟?
“白老你真是又開玩笑了,我們哪個都不是你家孫子,你家孫子不是坐輪椅的嗎?我聽說他本來都可以站起來走路的,最近又傷了,以後估計一輩子都要坐輪椅了。聽說本來有意要和他聯姻的邱家也都開始疏遠他了。”
我聽了羅洲這話,眉眼一跳。
白清揚,他……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
忽然一股子冷從心底裡升起,我看向了白老。
這個老人家這樣強勢霸道,他到底要什麼?
那時候他們家的二少爺還沒找到,他就能因爲怒火而對白清揚下那樣的毒手。
這樣的白家會是什麼樣子,我不敢想象?
是一個封建帝國的腐朽?還是一個獨裁一言論的長久?
我咳嗽了一聲,白老忽然看了我一眼。
我呼吸一頓。
那一瞬,我隱隱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他的目光陡然移開,看向了閆禎。
“跟我回去。”
“什麼好處?”閆禎忽然問道。
白老眯起了笑,“想要好處總是要付出點什麼。”
我身邊的兩個保鏢道:“完了,他們的人個個都帶着上好的武器,而且看過去身手不弱。如果這時候發生槍戰的話,死傷一定不小。”
“我們這邊一定會死人?”我看向他們。
他們肯定地點頭。
“如果只是我們這些保鏢和總裁,那麼脫險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但是我們這次要保護的人太多了,孩子就有好幾個,還有燕子小姐還懷着身孕,閆奶腿腳不便。還有一些是公司的同事,這些人我們都包車一起走的,送到公司他們再各自乘車回去的。”
我盯着閆禎,這些情況閆禎比誰都清楚。
白老無所顧忌,但我們投鼠忌器。
我們身後有太多無辜的人,白家涉黑,有的是辦法能平息一些打打殺殺的問題,但是這些人命呢?
他們該怎麼辦?
我以爲白家的人至少會先驗證清楚了,纔會動手。
我們多一些準備的時間,卻沒想到白老竟先下手爲強。
“好,我們跟你走。”閆禎道。
閆禎的話剛落,白老就笑了起來。
“好,除了你的家人,其他人都走吧。”
我想到了嚴奶奶和我媽,道:“閆禎,我媽和嚴奶奶不要帶去白家。他們經不起折騰。”
閆禎看向了白老,道:“這一點,白老應該不至於緊抓着不放吧?”
白老看了我們一眼之後,微微頷首。
我媽臉色變了下,道:“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幹嘛把我撇下?”
“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你還有沒有良心?是不是我生的?”
“媽,你不會武功,如果到時候有人欺負你的話,我們的人進入白家會投鼠忌器。”
我媽聽了這話,背過身去。
“是,你厲害,你都要和我女婿私奔去了,丟下媽在那個空空的大別墅裡住着,有什麼意思?”
我嘴巴一欠,道:“你給我找個後爸,我不介意的。”
我媽當即就對我一頓狠抽。
“媽是我錯了,你就消消氣,這天底下我爸最好行了吧。”
我媽扭頭看了我一眼,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
“這天下是我女婿最好,我這把年紀了,能遠離男人就遠離男人,多麻煩啊。”我媽最後囑咐了我兩句,一再命我隨時保持聯繫,才同意下了車。
閆禎喊了幾個保鏢護送我媽和嚴奶奶。
嚴奶奶還不明白到底什麼情況,就道:“你們都去白家?什麼時候回來?我要不要讓娟姐做你們的晚飯?”
我回頭看向嚴奶奶,嚴奶奶一把年紀了,看過去十分乾瘦。
就站在車子後面那孤零零的樹下,那關切的面容,微微昂首的模樣,忽然看得我眼眶一熱。
嚴奶奶還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直護着的孫子,疼在心裡的人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而是白氏的。
這一點閆禎一直都瞞着嚴奶奶,怕她知道了老人家心裡難受。
可我心裡明白,進入了這白家,想要隨時回來怕是困難了。
閆禎回過頭去,道:“奶奶想我了,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來的。”
嚴奶奶愣了下,這話暗示地已經夠明顯。
我們短期內暫時不會回去。
嚴奶奶臉色大變,她走到了白老面前,道:“你,威脅我孫子?我告訴你我們閆家不是好欺負的。”
白老看也沒看嚴奶奶一眼,卻是冷冷地道:“這可不是你閆家的大孫子,你們閆家可生不出這樣的孩子來。”
“白老,沒什麼事我們可以走了。”閆禎雙手扶着嚴***肩膀,道;“奶奶,我永遠都是閆家的孩子,是你的大孫子,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你在家裡等我,我答應了***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嚴奶奶本要和那白老懟上兩句,聽到閆禎這麼說,她才強自止住怒火。
“那個老不死的一肚子壞水,你小心彆着他的道。算了,我相信我孫子。”
閆禎,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這一點嚴奶奶比誰都清楚。
既然閆禎這麼說,嚴奶奶也就不再糾纏。
她削瘦的身影和我媽兩人攙扶着走着,我看着看着,忽然眼眶就一陣潮熱。
我深吸了一口氣,才道;“閆禎,我們走吧。”
閆禎上了車,白老也回去了他的車上。
這麼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去。
大約開了45分鐘後,我看到了一片大莊園。
我微微擰着眉,看向了閆禎。
“白家在城南有一個大莊園。聽說白老喜歡一大家子的人住在一起,如果沒有什麼特別情況誰都不能搬出去外面住。而白家的這個大莊園也十分神秘。誰也不知道這個大莊園裡頭是什麼樣子的。就算這這裡的奴僕在被選進去之時都要簽署保密協議,當然,簽署了保密協議也不代表他們不泄露秘密就會安全。”
我看向了窗外,一排長長的楊樹在牆內如同士兵一般,這堵牆彷彿看不到盡頭似的。
讓人覺得住在這裡頭,似乎永遠都掏不出來。
真沒有想到白家是這樣子的。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白老下了車,就站在了一棟碩大的別墅面前。
與其說這是別墅,不如說這像是一個古堡。
神秘,外層透着一股子暗黑色。
很大,一眼看去像是有很多層。
上面的許多窗戶都是關着的,只有一扇窗戶是開着的。
“啊!”
尖叫聲傳來,緊接着砰地一聲,一個女人從高高的窗戶那掉了下來,摔在了我面前。
血泊倒影,彷彿多年前可怕的一幕再次浮現在我的眼前。
我看着影子裡頭我僵硬而發白的臉色,眼珠子動都沒有動一下。
我的雙手立刻捂住了兩個孩子的眼睛,儘量讓自己的呼吸沉穩點,再沉穩點。
“不要怕,她沒死的,快叫醫生啊。”
一個穿着着西裝的僕人從古堡裡走了出來,他誠惶誠恐地來到了那流血的女人身邊,看了一眼後,道:“老爺,死了。”
“帶下去吧。”
那個僕人只是點了下頭,然後就命人拖着那個女人的屍體走了。
我盯着地上那被拖行的獻血,呼吸都停住了。
“等一下。”
我走了過去,摸了下那個女人的脖頸,明明還有動靜。
“她沒死,爲什麼不救她?”
那個僕人看了我一眼,道:“這位女士,我是這裡的管家我叫秦漢,你對我們白家莊園的事情不瞭解,這女人已經死了,白老說她死了,她就是死了。”
什麼?
我看向了他們一行人,這麼多僕人,有修剪花草的,有低頭掃地的,有負責搬運那個女人的,他們都見怪不怪的樣子,神情麻木到了極點。
我只覺得剛剛明明還是青天白日,明明這些人都是活人,我卻彷彿置身地獄,看到的都是行屍走肉。
“行了,不過是個下等人,死了就死了。”
白老走了進去,我忙道:“辰辰,蓉蓉,這些話不要聽,不要信。”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我真的害怕我的兩個孩子被教壞了。
我,開始後悔闖入了這個未知的世界。
閆禎回過頭來,握緊了我的雙手。
“你們白家的規矩我不管,但是不要嚇到了我的老婆孩子,那個女人是活人,救了就放了。我不知道你這裡管理是用哪一套,如果你用的是封建君王的那一套,那麼我無話可說。”
我的手心很是冰涼,閆禎握緊我的雙手的時候,我才發覺到手心出了不少的汗珠。
那些汗水幾乎瞬間就染溼了閆禎的手,他臉色變了下,拿出了一張紙巾,緩緩地給我擦着手心裡頭的汗珠。
我回頭看向辰辰和蓉蓉。
兩個孩子顯然是被嚇到了。
蓉蓉慘白着一張臉,盯着那一個拖地的僕人。
僕人拿着烏黑的抹布,擦洗着地上的血跡,像是隻是擦乾一點點平淡無奇的污漬似的。
辰辰一言不發。
蓉蓉嚇得抱緊了我的雙腿,指着白老道:“媽媽,我們回家好嗎?”
辰辰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看向閆禎,道:“爸爸說走我們就走,爸爸不說走,我們不能丟下爸爸。”
閆禎漆黑的鳳眸動了動,然後將辰辰抱了起來。
辰辰看向了白老,不避不讓。
白老微微眯着眼看向了我的三個孩子,他渾濁的眸子像是突然間凌厲了起來,蓉蓉見他最後的目光是落在了思辰身上,臉色一變,攔在了思辰面前。
“你別嚇到了我弟弟。”
白老像是聽到了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嘴角微微一抽,道:“閆禎,先祭祖。我知道你不想待在這,但是這裡是你的家。祭祖結束後,再認識家裡的親戚。”
閆禎沒有反對,他跨出了一步後,我跟了上去,卻忽然聽得一聲怒吼,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只說閆禎跟我進去,他是我們白家的子孫,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隨着白老的這一喝,思辰被驚醒。
他不知所措地哭了起來,我看了白老一眼,道:“白家真是了不起,女人成了污穢的東西?”
白老竟毫不反駁。
“女人,本就污穢!”
我一噎,看着他轉身進去,我彷彿是噎了一口蒼蠅一樣噁心。
特麼,你是豬生的。
你們全家的女人都死光了嗎?
我隱隱覺得白老像是一個目空一切的帝王,他的眼裡永遠只有三個字,那就是看不起。
看不起任何生命,看不起女人。
這樣的人,就是孤獨的獨裁者,如果不是他年邁,需要有能力的繼承者,我都懷疑,他根本不會去找丟失的孫子。
他的帝國只需要他一個人便可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聽到閆禎道:“我出來的時候,他們母子幾人必須安然無恙,如果白老不能做到的話,我覺得我這個外人沒有必要進入白家神聖的祠堂吧。”
白老一言不發地看着我。
良久,久到我以爲我已經忘了怎麼去呼吸的時候,他道:“他們暫時無礙。”
暫時?
我大概知道我入了一個龍潭虎穴,白清揚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
沒有養地麻痹不仁,真是奇蹟!
閆禎沒有太過信任白老,他走了過來,我的耳後忽然一疼,他卻像是輕撫我一般,放下了我的頭髮。
我想要伸手去碰耳朵後面那東西,閆禎抓緊了我的手,道:“別亂動,等我回來。”
我點了下頭,不再動彈。
白老略是嘲諷地看了我們一眼,像是我們兩個人的幸福看過去多麼廉價似的。
等他們都進去後,我才摸了摸耳後。
一小塊不易察覺的薄薄一層方塊,這東西我曾經植入過,所以很熟悉。
是芯片?
對,着畢竟是閆禎纔有的高精尖技術。
就算是白老他們也不會發現,我從包裡拿出了鏡子,看了一眼耳後。
根本看不出什麼來,一小塊紅點,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包。
我呼出了一口氣,突然見剛剛那個叫秦漢的管家走了進來。
“你等一下。”
秦漢看向了我,停了下來。
我細細打量這個男人,約莫45歲左右,看過去很精幹,沒什麼多於的神情外露。
“你跟我說說這套房子,說說這白家莊園。你剛剛也看到了,我們以後很有可能會住在這,我不希望惹麻煩,也不想給你帶來麻煩。秦管家,多費兩句口舌,不麻煩吧?”
秦漢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彷彿我應該被剛剛的一幕給嚇個半死,而不是這樣問他問題。
“這套房子?這是古堡,是上個世紀初一個舉人帶着全家逃到這裡來,後來他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了這個古堡的主人,後來他女兒殺了這古堡的主人後,那個舉人就住在了這裡。這裡也就因此姓白了。”
上個世紀?
這古堡的風格,應該也是外國人建的。
“不過,外人不知道這古堡主人的死和他們一家有關,所以才能一直保留到現在。老爺說了,這古堡是白家的發源地,只有一直住在這裡,才能保證白家的繁榮和富強。”
我聞言幾不可聞地扯了下脣角。
白老要是這麼迷信,怎麼不信天道輪迴?
剛剛那個女人,如果不是閆禎求情,可能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那個秦漢道:“這裡並沒有多少禁忌,但是卻有很多秘密,如果你不小心接觸到了什麼秘密,可能也會和那個女人一樣,意外身亡。”
我蹙起眉頭,盯着秦漢。
秦漢盯着我微微一笑,道:“意外而已,其實是最輕鬆的死法了。”
所以,剛剛那個女人不是失足從高樓摔下來的,而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
這白家古堡裡有什麼秘密是見不得人的?
我忽然想到了白夫人。
白夫人瘋了是什麼原因?
難道只是因爲孩子丟失了?
還是這個白家古堡把她給逼瘋了?
我忽然看向這個古堡,裝修風格還是上世紀的,讓我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我覺得詭異。
百年的老宅,不是一般會有許多散不掉的魂魄嗎?
臥槽,我不要自己嚇自己,一會兒嚇出病來了和白夫人一樣怎麼辦?
我深吸了一口氣,就帶着三個孩子坐在了邊上。
秦漢再次朝我笑了笑,我道:“我有認識的導演正在拍一部戲,需要男主角你去嗎?”
秦漢愣了下,道:“我?”
我點了下頭,“鬼片挺適合你的,男主是一隻厲鬼,笑起來應該是你這副模樣。”
秦漢剛要笑,那嘴角狠狠一僵。
蓉蓉捂住了眼睛,對我道:“媽媽,這人臉好白啊。”
我嘴角一抽,纔看到了秦漢臉上抹了粉的痕跡。
這都是哪兒的病?
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畫這種妝,我三觀碎渣渣的了。
秦漢對我道:“這樣的妝容看過去纔像是懼怕老爺的樣子,老爺纔會對我委以重任。我建議你也畫這樣的妝,這是我的獨門招數,我是看你聰明才教你的。”
秦漢突然朝我靠近,我揚起手來,將他往後一推,手不經意擦過他的臉頰,頓時整個手都白了。
我狠狠地甩手,噁心地我恨不得乾嘔。
“你可以走了。”
秦漢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聽說你最近還簽約拍戲了,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幫忙,我有辦法說服老爺讓你每天出去拍戲。”
我冷哼了一聲,“謝謝。”
秦漢轉身要走,卻忽然臉色變了下,畢恭畢敬朝着門口走去。
我看了眼那一行人,忍不住一凜。
是白雲夫婦,白豪夫婦,還有那被坐在輪椅上,被推着過來的白清揚。
“爸真是愛開玩笑,說找到了你二弟,這之前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啊。不會是哪兒出了錯吧?”
說話的是站在白豪身邊的女人,白豪生得比較剛猛,臉色透着幾分兇狠。
“慈雲,爸決定的事,我不會有假。”白豪道。
隱隱覺得這話彷彿有另一層意思,白老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假的,誰敢說?
這裡頭,似乎還有着指鹿爲馬的意思。
這白家,真是讓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穿越滋味。
難道是因爲白家涉黑嗎?
白老手中有想殺人就殺人的可怕權利?所以這些人沒一個人敢忤逆白老?
或者說,他們幾乎都是受過白老教訓的人,有的人從小被教育到大,已經習慣了白老的模式,固話的無法反抗了?
或者,在他們的眼裡,白老並沒有錯?
我這麼一想,就覺得腦仁疼。
我覺得我進入了一個全都攜帶病體的醫院,這醫院每個病人都有病。
白家二嬸只好抿了下脣,不甘不願地點了下頭。
她看了眼秦漢,道:“白老認定的孫子是誰?”
秦漢看了我一眼,衆人的目光一轉,都看向了突然出現在大廳裡頭的我。
不,確切地說,是不屬於這個地方,一直被忽略的我。
白清揚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道:“雨彤,你怎麼在這?”
他推着輪椅過來,我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就聽到秦漢道:“是閆少。白老認定的白家二少爺是閆少。”
衆人的臉色都變了。
白豪眨了眨眼後,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
那個叫慈雲的白家二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哼,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那閆禎不過是個暴發戶,沒一點底蘊,怎麼就被爸給瞧上了?”
特麼,鬼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還不想在把白家呆着呢。
“這位夫人,暴發戶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你有本事短短几年白手起家一次?”
我現在發現,我越來越聽不得別人說閆禎壞話了,在我面前說,不是在打我臉嗎?
“你是個什麼東西?真以爲閆禎是什麼白家二少爺?就算是,你也不會入爸的眼,你這樣的靠姿色出軌又離婚的女明星外面一抓一大把。會生幾個孩子了不起?真正算來,也就只有這個最小的孩子纔是白家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