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髒孩想不到一個賣燒餅的老頭對國家大事都可以講得頭頭是道,看來這冰藍王子在南福影響極深,要不是爲了他,這賣燒餅的老頭會去研究其它國的國家大事?他撇了撇嘴道:“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王子嗎?”
豆花聽了,氣道:“你個小鬼,懂什麼,冰藍王子長得比天上的神仙還英俊,氣質非凡,就算是大齊以俊美著稱的西寧王也比不上他,能讓他看上,那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蔥花幫口:“別理他,小屁孩,懂什麼?”
兩人全忘了這小屁孩還給了好大一塊銀子給他們呢!
蔥花與豆花當真不理那小髒孩了,兩人東張西望起來:“哎呀,姐姐,你看看,張將軍的女也來了呢,身上穿的是上好的蘇繡,可值上千兩銀子了……”“妹妹,看見沒有,李財主的二女兒,三女兒都來的,呸,連他已經嫁出去的大女兒都來了,呸呸呸,她還想休夫再嫁嗎?”“姐姐,冰藍王子來自塞外,可沒有我們中原人這些規矩,只要他看上,不論貧賤富貴,嫁人沒嫁人,一視同仁,要不然,咱姐妹倆也不會有機會了……”
兩人如雞窩中的兩隻小雞,說個不停,把站在大街兩旁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全點了個遍,小髒孩聽得津津有味,心想,看來,這南福郡長得漂亮一點的女子全到了,不管有身份,沒身份,全站在大街上等待那位冰藍王子的到來,就等這冰藍王子選妃了!這冰藍王子。真有她們說的那麼十全十美?
而街上有些女子,不但盛裝打扮,前呼後擁的無數丫環僕役侍候。而且,有一些僕役手中還拿有不同地樂器。有的拿着古琴,有的拿着笛子,古箏等等,讓小髒孩看得眼光繚亂,心中嘀咕。迎接個人,難道還要表演才藝?這與青樓有何不同?這南福郡到底臨近塞外,風氣分外不同。
小髒孩一邊想着,一邊啃了一口燒餅,他肩頭那隻分不清顏色地小狗,見有得吃,便從他懷裡探出頭來,也咬了一口燒餅,一狗一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不亦樂乎。
只聽大街上忽然間傳來無數的吆喝之聲。無數人同時在吆喝:“南福王府迎接貴客,一干人等。肅靜迴避……”
這聲音傳遍整個大街。小髒孩只感覺彷彿四面八方都傳來了人聲,他卻毫不動容。只顧吃他地燒餅,以及喂小狗餅。
剛剛還嘈雜無比的街道,隨着這吆喝之聲,忽然間變得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當然,也聽得見那一狗一人咀嚼吃燒餅的聲音,而且特別的刺耳。
終於,隆隆的馬車聲,踢踏地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人人翹首向街的那頭望過去,蔥花與豆花早站在街的前列,擺好了姿勢,只等街頭來人,她們兩人姿勢雖優雅美麗,有着南福人特有的清秀,可惜,旁邊站了一個不停吃燒餅的小髒孩與狗,讓人看了,頗有大煞風景之感。
街的那頭,終於隱隱傳來了聲音,小髒孩終於吃完了燒餅,拍了拍手掌,隨着衆人的眼光向街的那頭望去,他看見兩隊人馬,緩緩的行了過來,前面,四名丫環,秀美絕倫,象四朵爭奇鬥豔地名花,或美豔,或清秀,人人皆是國色,小髒孩咋一見那四名丫環,其姿色盡然勝過西寧王的寵妃於妃等等,一時間不由得看直了眼睛,心想,連丫環都有如此的絕色,這冰藍王子出手真是不凡。
緊接着是四個奴僕,肌肉虯結,打扮與中原不同,下穿皮褲,上身只穿一個小小馬甲,露出身上曬得暗紅色地肌膚,而且每個奴僕都長得極爲高大,足足有二丈有餘,更奇的是,這些奴僕手腕腳腕都戴了金環,走動之時,金環相扣,極爲輕脆悅耳。
終於,這輛裝着正主兒地馬車緩緩地行駛過來,那馬車與中原常見馬車不同,馬車極大極寬,竟有一般馬車的兩倍大,馬車上鑲金嵌玉,小髒孩一眼望過去,馬車車箱當眼之處,用白玉鑲成一個極大地月亮,月亮四周是閃閃發光的星星,這星星看來是用藍色寶石鑲嵌而成的,看得他流了一地口水,心想,若有機會,非得摸近這馬車,把那月亮與星星摸下來一點半點不可,這冰藍王子真是富得流油,竟然把這些一般富戶藏都藏之不及的寶石,隨隨便便鑲在馬車之上……他光注意那馬車上的寶石了,倒忘了看那坐在馬車上的正主兒了。
直至周圍傳來聲聲驚喘,那種屑息靜氣之後,又緩緩吐出氣來的聲音,如果是一人如此,倒不出奇,可傳來小髒孩耳邊的,卻是無數人同時發出的聲音……
這聲音如此的大,讓他不由自主擡起頭來,這時,那馬車上被微風吹起的輕紗剛剛好落了下來,輕紗的一角,露出一雙眼睛,他忽然之間彷彿被電擊一般,他從來沒見過如此漂亮的眼睛,那雙眼微微帶了一點藍色,卻不是全藍,黑色帶藍,就彷彿經過千萬年日月的洗禮的黑色寶石染上了晴空的顏色,那雙眼睛完美得不像凡人,小髒孩望過去,只覺得他眼中流轉的神色卻是隱隱含有情意,實則卻冰冷如石,毫不把衆生放在眼內……
他想,如果天上有神仙的話,那麼,這雙就真是神仙的眼睛了。
單單是一雙眼睛,就把小髒孩震懾得說不出話來,他想再看,這馬車裡面坐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那輕紗卻緩緩的落下,擋住了衆人的視線,直至這個時候,周圍之人這纔打破寂靜,竊竅私語起來,“我看到他了,冰藍王子……”“不知看有無看到我呢?”“今年他爲何還沒開始選人……”
這隊人馬往南福王府方向走,人羣也跟着往那邊緩緩的移動,小髒孩不由自主的跟着人羣,往前走,正在這時,街道的那一頭,緩緩的迎來一隊人馬,那是南福王帶隊出來迎接貴賓了,看來,這冰藍王子麪子的確大,南福王郡有頭有臉的人都出來迎接。
小髒孩擡眼望去,南福王是一個面目陰冷的中年男子,既便見到冰藍王子的馬車,臉上也毫無喜色,倒是他旁邊的蘭郡主,舉止大方,微微含笑,迎接冰藍王子的來到,讓他驚奇的是,西寧王小世子齊臨淵,也一身白衣,頭戴玉冠,站在蘭郡主的旁邊,迎接冰藍王子。
看到小世子,小髒孩面露古怪笑意,下定決心,混入王府,一爲找找小世子齊臨淵的麻煩,二爲欣賞那位只看到一雙眼睛的冰藍王子,當然,這個髒不拉嘰的小男孩,就是淚紅雨,她身上那隻同樣髒不拉嘰看不出顏色的絨球,就是那隻小狗,名爲金毛虎王,如今看來,就是黑黑的亂毛球一隻……只因金毛,已被淚紅雨染成了黑毛加灰毛。
她自己的臉上,也染上了諸多顏色,土灰,黑灰,菜色,等等,整個人彷彿從某個垃極堆裡鑽了半天才鑽出來的,一望,而叫人敬人遠之……這小乞丐也太髒了一點,彷彿一出生就沒洗過一樣,所以說,賣燒餅的老李頭要趕走他,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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