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恆山

詩曰:破鍋上有破鍋蓋,奇葩自有混人愛。緣深份重逃不開,自有妙手來作怪!

次日清晨一早,白菜帶着田伯光舉步登山,來到見性峰上。果然,在山頂藹藹晨霧之中的黑色尼庵下方,一條必經山路旁搭着一個草棚。

“混蛋老和尚,你女婿我給你找來了。還不出來驗貨!”田伯光叉着腰得意洋洋的大吼。

而站在他身後的白菜卻有一腳給這混貨踢下山滅屍的衝動。

“田伯光?”草棚中竄出一個大和尚,可不正是昨日所見的混人不戒。

“哈哈哈哈,你這賊廝,倒也油滑,居然能從和尚我眼皮底下溜走,也算有些本事。”不戒和尚摸着大光頭哈哈大笑,然後突然眉眼一豎,怒目嗔睛的大罵道:“原當你這廝鳥是條漢子,所以對你客氣三分,哪知你爲了活命,竟然隨便找個叫花子來搪塞於我,難道真當我和尚殺不了你?”

“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就是你要找的令狐沖!”田伯光跳罵道:“不信你讓你那個小尼姑女兒出來認認!我田伯光雖然是邪魔外道,但又豈是胡安亂造滿嘴放炮的卑鄙小人?”

“當真?”不戒和尚一臉猶疑的走近到兩人身旁,上下打量着白菜,然後大喝道:“小子,你就是令狐沖?那個打了自己師傅的瘋子?”

“我以前是令狐沖不假,現在則叫張正帆!打了嶽不羣不假,但瘋不瘋的就兩說。”白菜笑眯眯的說道。

“……”不戒和尚一臉不理解,給一顆大光頭揉了又揉,最後“啪”的一拍,大喝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管了!你究竟是不是我女兒要見的人,讓我女兒一認便知。如果是,你就陪着她,哄她開心。讓她好好吃飯,和尚我自不會虧待你。如果不是,哼!”和尚突然瞪着田伯光道:“我打死你這賊廝!”

話音說完,不戒和尚怪手一伸,就要來抓白菜。那意思大概是要給白菜拎到儀琳面前。讓儀琳認人。

可白菜雖然雅號白菜。但又不是真的大白菜,豈是能讓人拎來走去的?

不戒和尚這一把,就愣沒抓到人!

“和尚,我認識儀琳。你看,這是她當時送我的佛珠。”白菜給手腕上一直帶着的佛珠亮出來笑道:“至於田兄,還望大和尚放他一馬,賜了解藥,解了穴道。讓他去吧。”

“嗯——?”不戒沒抓到人,挺稀奇,再看看白菜,點點頭道:“小子身手不錯,挺滑溜。”然後看看白菜腕上佛珠,瞪眼道:“這香木佛珠,恆山腳下五文錢三串,這庵裡哪個尼姑沒有?你說是我閨女送的就是我閨女送的?總要讓她認過才知真假!至於這個賊廝……”不戒一指田伯光道:“採花竊玉,壞人清白。端是個天殺的廝鳥,放也可以,但得絕了後患才行!”

“看來恆山派也不富裕啊!”白菜看看腕上佛珠,暗歎一聲。他到不介意佛珠的價錢。正因爲是儀琳送的,所以他才一直帶着。在白菜眼裡,這佛珠一文不貧,千金不重,儀琳小尼姑的一番心意又豈是區區銅臭之物可能衡量的。

收了手腕。白菜看看一旁可憐巴巴的田伯光,又轉頭看着不戒道:“你要如何絕了後患?”

“這個嗎……”不戒又開始揉他的大光頭。揉半天,又是“啪”的響亮一拍:“閹了!哈哈哈哈,對,閹了!這樣即懲罰了他之前的罪孽,又絕了後患。端是個好辦法!”

白菜摸摸下巴,點點頭道:“有理。反正他之前壞了不少女子清白,總該有個說法。”

“啊——”田伯光看這倆混蛋自說自話的就打算把自己推進萬劫不復之境,嚇的是肝膽俱裂,轉頭就跑。

結果還沒跑出兩步,就被白菜扥着領子抓回來了。

“兩位爺爺,兩位祖宗,你們放過我吧,我田伯光發誓,今後再也不做那齷鹺勾當了。真的啊!若違背此誓,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啊!”田伯光哭的悽慘,眼淚鼻涕亂流。此時他腸子都悔青了,要早知道那小尼姑身後有這樣兩尊惡神,他保證當時瞄都不敢瞄那個小尼姑一眼。可惜啊,如今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唉——,此時方知:人生沒有後悔藥,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小子,是個痛快人!”不戒滿臉欣賞的看看白菜,哈哈笑道。說完打算動手去脫田伯光的褲子。

“不用這麼麻煩!”白菜哈哈一笑,阻止了不戒和尚,然後扥起田伯光,一掌就拍在田伯光小腹上。

田伯光“咕”一聲,人都疼抽了。能不疼麼,白菜一掌雖然沒裁了他的肢體,卻毀了他的精關陽鎖,切斷了他那條命根子的所有神經,從此以後,除了噓噓,這條軟東西算是沒別的用處了。

不戒和尚一手搭了搭田伯光的脈門,然後哈哈大笑道:“小子,好手段,倒是做得比和尚做的乾淨!不錯,不錯,我家閨女眼光果然不同凡響。”

“既然前罪已罰,那大和尚是不是該給他解藥,並解了他的穴道?”白菜笑眯眯的問道。

“哈哈哈,什麼毒藥,不過是和尚我腋下的臭泥丸子。哪知這賊廝惜命,真當了毒藥。哈哈哈”不戒笑的好不開心。

白菜看看不戒那身骯髒樣兒,暗自打個哆嗦,心想:那東西毒性也不小……

不戒笑完,伸手在田伯光身上背後連點十餘下,然後單掌按在田伯光頭頂,勁氣一吐,這才洋洋得意的說道:“毒藥雖是笑話,但這封筋鎖脈的本事,倒是和尚我的絕技。怎樣,小子,想不想學?只要你給我閨女伺候的舒舒服服,讓她開心,我就教你如何?”

白菜笑着搖搖頭道:“我自問還有幾下功夫,倒是不敢再貪大和尚的絕技。儀琳是個好姑娘,你不說,我自然也會照顧。誰若欺負她,我就讓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個。大和尚你儘可放心。”

“哈哈哈哈!”不戒和尚再次仰天大笑,看着白菜的眼光愈加欣賞:“好,好小子,倒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既然如此,走。咱們這就去見我閨女。”

白菜擺擺手。先給田伯光扶起來,然後一手搭在他背上,灌入一道神力,幫田伯光行氣運功。田伯光經脈被鎖時日已長。若不盡快助其恢復,這一身功夫倒要打幾個折扣。

片刻之後,田伯光原本慘白的臉上恢復了血色,只是依然一臉頹喪悲苦。也是,讓一個有色癮的傢伙終生不舉。這種懲罰卻也比死還難受。

“苦逼什麼?”白菜罵道:“那些在你手裡遭受淫辱的女子,你可想過她們之後的遭遇?你只圖一時痛快,卻讓她們一世受人鄙夷,你難道不該還債?念你是個人物,這才留你性命。否則,以你的所爲,就算死個千次萬次,也是死不足惜!我今日也不與你說教,你且自己回頭去看看那些被你淫辱的女子。然後再想想日後如何便是。這一撇一捺的人字,其型雖簡,其意卻深,若你日後不能腳踏實地,做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卻也枉自爲人!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

“哈哈哈哈,有理!”不戒拍着白菜的肩膀大笑,然後揉揉光頭道:“和尚越看你小子越喜歡。難得我家閨女也中意與你,不如這樣。你就娶了我閨女,也省得她在這悶死人的尼庵裡虛度年華。”

“大和尚,你也是佛門中人,這種話豈能亂說?”白菜笑看不戒,兩人舉步往水月庵走去。

“什麼亂說,和尚我法號不戒,那就是百無禁忌,不以爲戒的意思!”不戒和尚大怒:“我是儀琳他爹,我讓她嫁人,那是天經地義。哪個又敢亂說一句?”

“說到這個,我就奇怪了,大和尚你既娶了老婆,爲何卻不還俗?而且居然讓儀琳也當個小尼姑?若說你一心信佛,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要說起這個,那話就長了。”不戒和尚聲音裡滿是唏噓。

………

兩人的身影漸漸隱沒在山間霧中,只剩餘聲隱隱傳來。

田伯光突然長長吐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身,仰天看看青天白雲,再看看眼前巍巍羣山,藹藹晨霧,突然長嘯一聲,引的羣山迴響,嘯罷轉身,飛馳而去。

聽見田伯光嘯聲,白菜和不戒停步回頭看看,再轉身舉步之時,兩人臉上皆有笑意。

不戒和尚倒也爽氣,一路上將自己和儀琳母親間的事兒講了,然後唏噓道:“我當時要去滿天下找老婆,儀琳還在襁褓,帶着也不方便,剛好遇到當時在白雲庵修行的定逸老尼姑,她說什麼與我閨女有緣,加上她在恆山派也有些身份,所以我就把儀琳交託給她代爲撫養。這不,儀琳就成了個小尼姑了。”

白菜一路聽完,頓覺這個不戒和尚和他的尼姑老婆都是天下少有的奇葩。不戒和尚居然爲了追求尼姑而剃度當和尚,不僅如此,等娶完尼姑老婆後也不還俗,還自詡和尚衣服穿慣了,別的衣服穿着難受。這不是奇葩是什麼?至於不戒和尚的那個尼姑老婆,則更是奇葩中的奇葩。這醋勁兒之大,絕對天下少有。居然僅僅因爲不戒和尚一句戲語,就給他套個“負心薄倖、好色無厭”的大帽子,扔下襁褓中的女兒離家出走,還一走十幾年?你說這還有天理沒天理了?也就不戒和尚這個妙人毫不放棄的天涯海角找了十幾年,換其他任何一個,早就跟你‘撒由那拉’了,還找?美得你!

也虧的儀琳是被恆山派老尼姑撫養長大,如果是跟着這倆奇葩……,後果不堪設想啊!

一路閒言,兩人來到黑瓦青牆的水月庵外,不戒也不敲門,直接扯嗓子就喊:“寶貝閨女,老爹我看你來啦!我還把張正帆……,不是,以前是令狐沖,現在是張正帆的那個小子給你帶來啦!”

這嗓門大的,直接叫的羣山中餘音嫋嫋,迴盪不止。

“吱呀”一聲,厚重的黑色庵門開了,出來的不是儀琳,是橫眉怒目,長劍出鞘的定逸。

“不戒。你三番四次騷擾我徒弟,究竟意欲何爲?”定逸老尼姑跳出門來,高聲喝道。

“是你徒弟怎樣?”不戒倆牛眼一瞪:“我還是她爹呢!”

“呸!”定逸一口啐道:“枉你也是個出家人,難道不知道,出家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不戒大叫道:“老子法號不戒。老尼姑少拿你那一套來跟我說事兒。我今天不找你,我找我閨女!你趕緊讓我寶貝閨女出來,否則你別怪我壞了規矩,自己進去找!”

“你敢!”定逸一振手中長劍。大喝道。

“我有什麼不敢!”不戒和尚雙手叉腰,梗着脖子就吼了回去。

“爹,你又在鬧什麼?”一臉焦急的儀琳此時從門內跑出來,站在定逸身後手足無措。她身後門內,還有許多探頭探腦看熱鬧的小尼姑們。

“我可沒鬧!閨女。是你這個老尼姑師傅在鬧。”不戒忙不迭的揮手解釋。

白菜真是無語問蒼天啊,心裡再次斷定:這兒的人都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

轉頭看看儀琳,小尼姑果然越發清瘦了,嬌小的身形被寬大的灰色僧衣籠罩,此時神色焦急,又不忍又不捨的模樣,更顯得弱不禁風,楚楚可憐。

所以他向定逸師太抱拳朗聲道:“師太。許久不見。在下張正帆,欲見令徒儀琳小師父,以謝當日小師父誦經祈福之恩。還望師太行個方便。”

“張正帆?”定逸一臉疑惑,皺眉上下打量白菜,似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令狐師兄?”儀琳也是一愣,但仔細看了一下白菜,頓時便認了出來。只見她急跑幾步,就來到白菜身邊。看着蓬頭散發,衣衫襤褸的白菜。還未說話,就先垂淚。

“令……令狐師兄,你……,你怎地連自己的名字都記錯了?”儀琳珍珠般的眼淚順着眼角不斷滑落,期期艾艾的似想抓白菜的袖子卻又不敢:“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你可曾受人欺負?有沒有餓着?”當看見白菜腕上還帶着當日她送的佛珠,這眼淚更是如雨般落個不停。

“你是令狐沖?”定逸看見儀琳神態,心中頓時無名火起,不衝儀琳,只衝這個擾亂徒弟修行的傢伙:“好你個以下犯上,欺師滅祖的東西,怎敢在此出現!”

白菜衝儀琳笑笑,然後看向定逸道:“我以前叫令狐沖,但現在卻叫張正帆。我之前十幾年迷糊,但如今卻記起前塵後果。如此自然再做不得什麼令狐沖了。即然不是令狐沖,那打嶽不羣之事倒也算不上是什麼以下犯上,欺師滅祖。”

“哼,好一個狡舌如簧的油滑之徒,難道嶽掌門養你十幾年是假?難道他授你一身武藝是假?你不知知恩圖報,居然還動手傷他,怎說自己不是個忘恩負義的無恥之徒?”定逸怒罵道。

白菜淡淡一笑:“師孃養我教我,我自敬師孃。至於一身武藝,呵呵,我早還給嶽不羣了。我如今的本事,與他卻是分毫無關。師太不知其中因果,我也不屑辯解。但只提醒師太一聲:表面之事,似真非真;匪夷之事,似假非假。師太一生參悟佛理,當也知道這凡塵俗世,真真假假,虛而妄之,妄而虛之,只不過一番鏡花水月而已,既理不清,又何須理清?衆生一世,便受着耳鼻口目,受想行識之苦,自己不求超脫,何人可助超脫?所以,師太以此爲怒,着相了!”

白菜侃侃而談,雖然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但是卻神態從容,氣質磊落。所言所語,若非世事通達,灑脫無拘之人,自是絕然說不出來。

“阿彌陀佛,小施主言隨身行,佛理精深,果然乃非常人。定逸師妹,你的確着相了。”黑色山門之後,又緩緩走出兩位老尼。

當先一位,正是冒充衡山老祖時在衡山城內見過的恆山派掌門定閒師太。

“令狐……,張師兄,這兩位,第一位是我恆山派掌門定閒師伯,第二位是戒律首座定靜師伯。她們與我師傅,都是得道的高人,並稱爲恆山三定。”儀琳此時躲在張正帆背後,一邊小聲提醒着張正帆,一邊恭恭敬敬向定閒、定靜行禮。

“定逸見過兩位師姐。”定逸師太也同樣行禮。

定閒、定靜微微回禮後,氣態安詳的來至張正帆和不戒和尚的面前。

就連不戒和尚這種混人。看見定閒師太,也單掌舉至胸前,低頭念聲:“阿彌陀佛,不戒和尚見過師太。”

定閒、定靜微笑回禮,笑聲:“不戒師兄多禮了。”

而張正帆看在儀琳的面子上。也拱手抱拳。道聲見過兩位師太。

禮數即罷,定閒說道:“不戒師兄,小施主,山門之前。縱聲喧譁,卻做的有些冒昧了。既然二位是來看儀琳師侄的,我恆山派雖爲尼庵,但也非不近人情之輩。只是庵中皆爲女尼,不便待客。還望海涵。不如這樣,後山靜心亭倒也是個風景頗佳的所在,還請兩位移步稍候,貧尼自會讓人奉茶款待。至於儀琳師侄,待早課完畢,再來與兩位一會如何?”

“哈哈哈,還是師太明理。”不戒揉着光頭笑道:“如此,我等自去靜心亭等候,打擾各位清修。和尚我給各位賠個不是。”說完不戒和尚雙手合十,躬身一禮,倒也爽氣。

“小子不知各位師太正在早課,冒昧,冒昧!”白菜也拱拱手微笑道:“各位師太自便。我與不戒和尚自去靜心亭等候,叨擾之處,還望海涵。”

說完,白菜和不戒和尚轉身下山。自從山側小路望後山靜心亭去了。

當白菜轉身,定閒看到白菜身後掛的兩個葫蘆。不由微微一怔,隨後便也釋然。心想:那衡山老祖是何等人物?倒是我多心了。

幸虧白菜的兩個葫蘆如今套在布套之內,否則,說不定就被定閒看出了破綻。

“師姐,真的讓儀琳這孩子去見這兩個混人?”定逸有些頗不情願的說道。

儀琳正看着不戒和白菜兩人的背影微微失神,聽見師傅說話,趕緊跑到定逸身後,低頭不敢言語。此時連她自己都暗暗吃驚,自己剛纔怎麼就敢不管不顧的跑到令……張師兄面前去了。

“不妨!”定閒微微搖搖頭道:“不戒師兄做事雖然有些顛三倒四,但對儀琳倒是父女情深,唯恐惹儀琳不快,所以不礙事。至於張正帆,我觀他言談,也算是個坦蕩磊落之人,雖然我等不知他爲何突然改名換姓並與嶽掌門衝突,但其中定有一番隱情。所以倒也不可輕易便下結論。如你還不放心,就讓後院負責掃塔的啞婆婆陪儀琳一起去便是。”

“可是那個啞婆婆又聾又啞,如何能……”定逸才又說話,卻被定閒目光看的不敢再言。

定閒微微嘆息一聲,反問道:“難道你還想去聽聽他們說些什麼?你自己的心尚不能清靜,你徒弟的心又如何清靜得?唉——,阿彌陀佛,冤孽,冤孽!”

隨即也不多言,轉身帶領幾人進入山門。

又是“吱呀”一聲,黑色山門重閉,不多時,庵中便響起嫋嫋誦經之聲。

後山靜心亭,乃是建在見性峰後山懸崖邊一處懸空凸聳的巨石之上。靜坐亭內,看腳下莽莽羣山,密密叢林,感四周襲襲清風,皚皚白雲,自有一番神仙般的感覺。當然,有恐高症的不能來,否則這一沒護欄,二沒圍牆的,指不定就一跟頭掉下去,鬧個什麼賠償糾紛。

此刻亭中,不戒和尚依然口若懸河的在勸說白菜給儀琳娶了當老婆。什麼我女兒溫柔如水,貌美如花,娶了她是你上輩子的福分啦;什麼你老丈人我一不貪財,二不嫌貧,只要你倆結婚,我自會爲你倆謀一個大宅院,讓你二人衣食無憂啦;什麼我此生只有兩個心願,一個是找到儀琳她娘,一個便是儀琳能有個好歸宿,若你幫我先完成一個,功德無量啦……,等等等等,只說的白菜兩耳發矇,眼冒金星,若非他是儀琳老爹,早就一腳踹亭子下面去了。

若說白菜對儀琳一點兒也沒好感那是假的!沒好感他也不會溜溜達達大老遠跑恆山來對吧!儀琳的純潔善良的確讓白菜心動,欣賞。但不能說因爲有好感就一定要把人家姑娘全都摟懷裡抱回家吧?怎麼着也得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才行對不對?而且如果對儀琳動心思了,那東方不敗怎麼整?那可是當今第一女王範兒,說撩杆子造反就撩杆子造反的霸氣主兒。就這脾氣,能答應什麼共侍一夫的事兒?同時說句良心話,白菜對東方不敗的感情要深過對儀琳的感情。咱不能因爲這份兒好感和欣賞,就害了人家小姑娘對不對?這個得分清楚,咱得講道理才行!

等了一段時間之後,只見儀琳牽着一個又老又醜的老太婆。一步一步慢慢從山道上走來。每至險處,儀琳總是細心的攙扶着老太婆,所以走的倒是有些緩慢。但儀琳臉上絲毫沒有不耐之色,只是不急不躁,耐心細緻的攙扶着這彎腰駝背。斜眉歪眼的老太婆。慢慢向靜心亭走來。

不戒看着那老太婆一臉不爽,但耐着性子不便發作。估計要是個男的,早被不戒和尚一把給扔亭子裡了。

白菜此時卻是微微一怔,因爲他從老太婆的身形氣息。發現這老婆子的武功很高明啊,有幾處險要,她都能不動聲色的假借儀琳之手走的如履平地,看似儀琳護她,其實是她護着儀琳纔是。而且老婆子的氣息悠長無比。體外氣流自成循環,已然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而且這老婆子是易容的!從她的氣息身形推斷,白菜肯定這位不超過五十歲,可偏偏把自己弄成六七十歲的樣子,這是破綻之一。破綻之二,乃是因爲她臉上的肌膚完全沒有氣息顯露,常人絕無可能,明顯是覆蓋了東西所致。自從見過東方不敗的易容手段,白菜已經能熟悉的依靠氣息感應來分辨其中區別。

要說當世之中。能有這份感知入微本事的,也只有一身神力的白菜了。所以,很多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白菜都能洞若觀火。

這老婆子究竟是個什麼路數?白菜撓撓臉,心裡有些疑惑。但看老婆子看儀琳的眼神。那絕對是真心喜愛和寵溺的眼神兒。難道……

白菜看看一臉不耐的不戒和尚,再看看老太婆,心裡再次肯定:這個世界的人都有病!

待儀琳領着那個醜老太婆來至亭中,她對白菜和不戒歉意一笑道:“爹。張師兄,我來晚了。你們別見怪。這位是我們恆山後院掃塔的啞婆婆,對我最好不過。我有什麼心事都會跟她說,雖然她又聾又啞的聽不見也說不出,但她總是能給我安慰和愛護。今天掌門師伯讓她陪我來,你們可不許看不起她。”

說完儀琳扶着老太婆在亭中座位坐好,又細心的將老太婆被山風吹散的頭髮攏了攏。這纔對老太婆說道:“啞婆婆,這裡一個是我爹爹,一個是我的救命恩人張師兄。我與他們說會兒話,你坐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可好?”雖然明知這啞婆婆聽不見說不出,但儀琳依然如同對待常人一樣對待她,可見與這啞婆婆感情之深。

張正帆冷眼旁觀,只見不戒煩躁的給一顆光頭揉了又揉。但卻絲毫不敢打擾女兒跟老太婆說話,足見他對女兒的寵溺程度。

而那老太婆,看似毫無表情,但實際上卻已經打量了白菜一遍,而且當看到不戒的模樣時,眼裡流露的是一絲古怪的不屑和憤慨,完全就是妻子不滿丈夫行爲時的神態。

所以白菜此時,心中猜測已經肯定了八成。

“咔!”白菜突然迅捷如風的就一掌砍在了老太婆頸中,那老太婆完全沒料到白菜會有此作爲,所以全然沒有防備,自然被白菜一掌砍暈了過去。

“張師兄,你……,你這是爲何?”儀琳驚訝的看着躺倒懷中的啞婆婆,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

“小子!”不戒跳起來罵道:“一個又聾又啞的醜老婆子,你怎麼也下得去手?她難道還會是那些尼姑派來的細作不成?”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白菜笑眯眯的揮揮手,然後衝儀琳笑道:“你確定她又聾又啞?”

“這個當然。”儀琳有些生氣的看着白菜道:“啞婆婆照顧我十幾年,我怎會不知。張……張師兄,你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呔,你這混球,居然敢讓我寶貝閨女生氣,看我不拍死你這廝鳥!”不戒和尚瞪着倆牛眼,撩手就要找白菜麻煩。

“拍死我你就找不到你老婆了!”白菜絲毫不以爲意,笑笑說道。

“什……什麼?”不戒和尚果然一愣,然後一把抓住張正帆的衣襟道:“你知道我老婆在哪裡?那你快說。我立馬就去找!”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白菜按住不戒的手笑道:“看我給你變個戲法。”

“什麼戲法,我不要看,你快告訴我,我老婆在哪裡?”不戒絲毫不鬆手。急的哇哇大叫。一個勁兒的搖着白菜道。

“不看戲法,就找不到老婆,你看是不看?”白菜徹底無奈了,大叫一聲。

“看!我看!”不戒應聲鬆手。往凳子上一坐:“你快變,快變,說好了啊,我看完你就告訴我我老婆在哪兒!你若是誑我,我一定一掌拍死你!”

儀琳一旁抱着暈倒的啞婆婆。聽的不明就裡,一雙眼睛裡全是問號。

“大和尚,你看着,我這就變了!”白菜走到暈倒的啞婆婆身邊,在她髮髻耳後仔細一看,然後微微一笑,手指一挑,就從啞婆婆臉上撕下一塊兒薄薄的人皮狀東西。

“啊?”儀琳嚇了一跳,抱着啞婆婆的手不由一緊。

不戒和尚則看的目瞪口呆。喃喃不能成語。

只見撕下人皮面具後,啞婆婆臉上再也不見斜眉歪眼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個膚色有些蒼白的美麗女子,當真是娥眉瓊鼻,櫻桃小口。雖然眼角已然有些魚尾皺紋,但依然是一幅足以令人心跳停止的美麗容顏。

“老婆,老婆啊!”不戒突然哭嚎一聲,一把就從儀琳手裡搶過這女子。死死抱在懷裡,嚎啕大哭。哭至一半兒。突然停住,瞪着眼衝白菜罵道:“你着賊廝,怎地將我老婆打暈了?來來來,和尚少不得要跟你打上一場。”

“你確定?”白菜調笑道:“聽你所言,你夫人輕功天下無雙,如果你我相鬥,等會兒她醒了再跑掉,你難道再打算找個十幾年?”

“不打了,不打了!”不戒聞言果然大驚失色,牢牢抱着女子道:“我就這樣抱着她一生一世,就算她醒了打我咬我,我也決不鬆手,這樣她就逃不掉了!”

“爹爹,這……,這真是我……我孃親?”儀琳目瞪口呆了片刻,然後回神,指指不戒懷中女子問道。

“可不正是!”不戒愛憐的看着懷中女子,連連點頭:“千真萬確,爹爹當年做錯事,害你娘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我找了十幾年都沒找到。我當時就發誓,如果讓我找到你孃親,我一定向她保證,以後再也不看除你孃親之外的任何女人,也絕不跟除你孃親之外的任何女人講話。天可見憐,總算讓我找到你孃親了。你爹爹我就抱着她,絕不鬆手!”

“大和尚,你這樣一直抱着總也不是辦法,難道你吃飯喝酒,拉屎撒尿也一直抱着她?你不嫌臭,不嫌糟踐啊?”

不戒一雙牛眼眨了眨,連連點頭:“確是不妥,確是不妥。難道你有什麼辦法?張師兄,張大爺,你就告訴我好不好?只要你能讓我老婆不跑,乖乖留在我身邊,和尚我叫你祖宗都行。”

“爹,瞧你說的什麼混話!”儀琳聽不下去了,嗔怪的瞪了不戒一眼,看着白菜道:“張師兄,你……你要有什麼辦法,就告訴我爹爹好嗎?他找了我孃親十幾年,天涯海角都跑遍了,着實辛苦,連我看着都心疼。你要真有辦法,你就告訴他吧,我……,我給你跪下……”說完儀琳就要下跪。

白菜一把拉住儀琳的手,連說:“使不得,使不得,儀琳師妹,你這是幹什麼,我說,我這就說。”

儀琳只覺手上一緊,便被張正帆抓住,沒來由臉色一紅,羞得低頭不敢再看張正帆。

“大和尚,我說什麼你都聽?”白菜抓着儀琳的手不放,生怕她再下跪什麼的。然後轉頭看着不戒和尚道。

“聽,一定聽。”不戒和尚連連點頭。

“那你聽好!第一步,你呢,先用你的封筋鎖脈絕技,封了她的穴道,這樣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對不對?”

不戒點點頭,然後遲疑道:“她性子剛烈,如果我這樣對她。恐怕……”

“哎——,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這麼做只是抓住了她的人,卻沒有抓住她的心,她自然會激烈反抗。但你依我計策,保準她以後服服帖帖待在你身邊。”白菜笑道。

“什麼計策。你快說。快說!”不戒和尚焦急的望着白菜。

“第二步呢,等你封住了她的穴道,你就找個無人的僻靜所在,將她綁起來。等她醒了,自然要對你大罵特罵,這是她的怨氣,你一定要乖乖聽完,不能生氣。但也不能賠禮道歉。等她罵累了,怨氣出了,你再開始罵她!”

不戒和尚聽的連連點頭,聽到後來,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讓她罵我一頓出氣,這自是應該,莫說是罵,就是她打我踢我,我也受之如怡。但是……罵她?我怎敢罵她?!”

“你不懂沒關係。只要按我說的做就是。”白菜擺擺手道:“男女之間,你不能一味軟弱,也不能一味強硬,總要找到個平衡點纔對。否則成了什麼?你就罵她是天下第一醋罈子,你就罵她沒有膽氣。你就罵她不負責任。你就說如果當初她生氣。打也打得,罵也罵得,但是不能跑啊!千錯萬錯,儀琳無錯。當時儀琳尚在襁褓。你一個男人粗手大腳的,一來不會照顧。二來沒奶餵養,這要有個好歹,你問問她良心是否得安?”

“有理!”不戒一拍自己光頭,狠狠點點頭道:“這個可以罵!”

儀琳聽到張正帆說什麼無奶餵養時,臉色更紅,只覺得這兩個混人好不粗俗,怎地在她一個姑娘面前說這些混話。但總算是爲了爹孃複合,所以強忍羞澀,默不作聲。

“第三步,你問她認不認錯,她若不說話,你就脫她一件衣服,她若罵你,你就再脫她一件衣服。反正一個目的,就是將她脫的赤條條爲止。然後,你說你和尚已經認錯了,說一個錯處,自己脫一件衣服,也脫的赤條條爲止。如此雙方坦誠相見之下,還能有什麼誤會?正所謂夫妻之間,牀頭打牀尾和。這最後一步嘛,當初你們成婚時怎麼做的,你就怎麼做,她被你封了穴道,自然是犟不過你的。所謂久別勝新婚,你要做的用心,做的用力,做的披肝瀝膽,做的鞠躬盡瘁!等一切做完,我保證,你妻子就原諒你了,而且再也不會離開你。”白菜指手畫腳,說的口沫橫飛。

不戒和尚聽得點頭如啄米,連聲說:“高,實在是高!實在是高啊!哈哈哈哈,我這就去啦!”說完,連儀琳也不顧,抱着老婆一路快若流星的就跑了個沒影沒蹤。

他倆說開心了,這邊兒儀琳已經羞的就差找個地縫兒鑽下去。這臉上跟着了火一樣,手心更是都出了汗。一手捂着耳朵,只差沒把頭縮到僧衣裡去。

白菜看着不戒和尚漸漸消失的背影,自覺做了件大好事。不由哈哈大笑。等笑完纔回過味兒來,趕緊給把抓着儀琳小手的手放開,尷尬的撓撓頭道:“那個,哈哈,那個……,我這不是爲了你爹孃重新和睦嘛……,哈哈,哈哈”

“張師兄……的好意,儀琳這裡謝過。”面紅耳赤的儀琳還挺有禮貌,低着頭,雙手合十,給張正帆鞠躬一禮。

“別客氣,別客氣!”張正帆連忙擺手。

儀琳行完禮,也不敢擡頭看白菜,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半晌才說道:“不……不知張師兄遠來恆山,有何……有何事情?”

一句問完,儀琳心中如小鹿亂撞,臉上更覺紅熱。她心想:萬一,張師兄說是想我了,我該如何回答?萬,萬一……他說是專程來看我的,我該怎麼辦?萬,萬一……。一時間她完全想不出如何應對,只覺得身子都在顫抖。但即便如此,心中又隱然有一絲期待。

……

呼,寫了一下午,坐的屁股疼!回家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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