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溫雨行說的是真的,言振龍的媽媽,真的經常被家暴。面對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誰會不想逃離呢。
可是爲什麼言振龍的父親,要這樣對她呢?帶着疑惑,西子來到了言振龍父親,臨死前的病房。已經臨近子時,但身體脆弱的他還沒有睡。喘着粗氣靠在牀頭,伴着並不明亮的燈光,在寫日記。
西子看看金醜,問:“我想看看他寫的內容,可以嗎?”
金醜看看西子,手在空中一揮。日記的內容,躍然於牆壁之上。
90年5月1日晴
等了這麼久,張婷終於帶我去見了她父母。但她的父母,對我並不滿意。
91年3月10日多雲
張婷爲了,跟她父母吵架,離家出走了。做爲一個男人,我並不開心。因爲我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帶她走。
91年7月1日陰
今天真倒黴,差點被一輛車撞倒。但也因禍得福,遇到一個富婆。那個富婆承諾,要是我把一個女人追到手,就給我兩百萬酬金。要是領證結婚,另加兩百萬。天啊,我真不敢相信。如果這事成了,我就不是窮光蛋了。我就可以讓張婷,光明正大的嫁給我。在這之前,我要先勸張婷回去。
92年5月
聽說張婷病了,好像是因爲變心了,才病的。真的很着急,但我現在不能告訴她,我愛的只有她一個。
93年1月
我現在已經拿到了錢,可是那個女人卻懷孕了。我想要離婚,我不想要這個孩子。可是胎兒已經兩個多月了,我要怎麼辦?怎麼辦?
93年3月
爲了讓她流產,我竟然打了她。但她爲什麼那麼倔強,爲什麼非要生下這個孩子。
93年7月
張婷走了,她始終沒有原諒我。我好想跟她一起去,可是我的孩子,卻出生了。
97年3月
我又動打她了,因爲看到她,我就會想起張婷。如果不是她,那個富婆就不會要收買我。不是她,我就不會離開張婷。張婷也不會因此,傷心過度的了癌症。我恨她,我恨她
這是我坐牢後的第十三年了。我的兒子振龍,來看了我。他長高了,跟我很像。我勸他去找他媽媽,但他很生氣的拒絕了。我很想告訴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的一個錯誤決定,害死了張婷。更傷害了振龍的母親,還對不起振龍。但是我真的太無用,竟然暈倒了。
振龍啊,我想我死後,他們會把我的日記給你。希望你看了以後,能原來你的母親,她真的非常愛你。也麻煩你,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
“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西子覺得很難過,耷拉着眉毛不說話。
金醜撞撞西子,溫柔的說:“好啦,事情明白了,我們先回去。”
西子看看金醜,點點頭。
船艙裡的魅,看到兩人回來。急着說:“好了,天快亮了,我們要回去了。”
西子轉頭看看金醜,問:“你說你會來找我,是真的嗎?”
“我去不去找你,重要嗎?”金醜
西子想了想,說:“都認真這麼久了,你知道我在現實裡的樣,但我不知你的。這樣不公平。”
“就只是不公平嗎?”金醜。
“不然你要怎樣?”西子
“如果我找到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金醜
西子覺得這個眼神,真的好熟悉。盯着金醜的眼睛問:“你到底是誰?”
金醜握着西子的手腕,緩緩擡起。西子看着自己的手,自然的攤開手心。金醜用手指,在西子的掌心,輕輕畫着。
樑西子感覺到掌心的字,寫的是個樑字。正期待的,等金醜繼續寫下去。但看着金醜的手,慢慢變得透明。在掌心的手指,也沒了力道。
“金醜金醜”西子想着,猛地從牀上坐起來。喘着粗氣,看着窗外的陽光。慌亂的找出手機看了一眼,心裡突然很涼。原來金烏應用的位置,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金烏APP沒有了、金醜也沒有了、以前的夢迴、穿越到的古代。都是不是真的?這一切突然的消失,讓西子感覺很恐慌。
“爲什麼會感覺這樣?什麼金烏,羲和,怎麼都消失的這麼徹底?”西子空空的手機屏幕,突然感覺好哭。“怎麼可以這樣?怎麼這樣徹底消失了?這樣一乾二淨的,好像以前都是在做夢。我要怎麼證明,那是我的曾經呢?”西子問着,感覺自己的一部分,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做好早飯的西子媽媽,聽到西子在房間哭了。皺着眉頭,試探的推開西子的房門。問:“西子啊,你怎麼了?做惡夢了?”
西子呆呆的搖搖頭,哭腔說:“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夢,就是感覺好難過。”
“呵呵”西子媽媽看西子的樣子,好像沒什麼事。笑了說:“你這孩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好了,要是夢都過去,快起來吃飯。你姥姥家快拆遷了,說是高興,其實心裡捨不得那老房子。你還是住過去,好好陪陪你姥姥。”
“哦”西子毫無生氣的回答着,一臉的白目。
西子媽媽看西子沒動,催促說:“我說你快點,這天這麼熱。你郭叔一會出車,把你捎過去,不用坐公交車,多好啊?”
“郭叔?”西子突然精神了,看着媽媽問。
西子媽媽看她有反應了,笑着說:“對啊,是不是很開心?”
西子沒有回答,直接從牀上跳下來。光着腳,開門衝到了對面,猛拍着郭啓良家的大門。
“郭叔郭叔你快開開門”西子焦急的,在門喊着。
西子爸爸看着不怎麼正常的女兒,跟妻子對視問:“我們家西子,又怎麼了?”
“我說老郭送她去媽那,她就激動啦?”西子媽媽也一臉茫然。
郭啓良幫着老媽,剛擺好早飯。聽見西子的聲音,不耐煩的打開門,問:“西子姐,你幹嘛?”
西子徑直就衝進了客廳,轉了一圈沒看到郭叔的影子。抱着郭啓良的肩膀問:“你爸呢?”
“我就是美,我就是魅,我就是魅魅魅魅。”郭啓良的父親,在衛生間裡,大聲的唱起了這首歌。
西子突然愣了一秒,很快又抱着郭啓良,狂笑起來。“哈哈哈,是真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