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哭喊着,看着黃土,從頭頂不斷的滑落。?兩遍的間隙,滑落到西子的耳朵裡。雖然並沒有埋上她的臉,但西子已經覺得不能呼吸了。淚眼模糊的看着子玄,問:“我要死了,我們要死了,對不對?”
子玄看看已經被掩埋的腿,覺得自己也無能爲力。但想要保護西子心,指使自己翻身,半爬在西子身上,擋着那些散落下的土,不會直接扔到西子臉上。“別怕,我跟你在一起。”
西子此時已經絕望,看着子玄的眼睛,不免滿心的遺憾。嗚咽着說:“樑子玄,我喜歡過古曉,喜歡過樑子勤,可是我上愛你了,我發現我愛上你了。”
“白癡,我也愛你。”要說此時西子遺憾,那樑子玄就更甚。甚至深深的恨自己,恨自己爲何不早點放下驕傲。告訴這個傻姑娘,她莫名的走進了自己的心。
“真的嗎?這次不是騙我,對不對?”西子說着,眼淚從眼角流出,染溼了臉上的泥土。
子玄吻了下西子流淚的眼睛,緊蹙着眉頭說:“真的,不是騙你,每一次都不是騙你。”
“樑子玄,我真好笨,好膽小。直到快要死了,我纔敢告訴你。我真的好傻,好白癡——”西子說着,覺得眼前越來越黑。兩人之間的夾縫,眼看也要被土填住。
樑子玄的頭上,已經壓上了厚厚的土。但依然梗着脖子,看着西子的眼睛。哽咽着說:“不知道有沒有下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遇見你?”
說到下輩子,西子想到夢迴裡的經歷。開心的笑了,動情的望着子玄的眼睛說:“有的,一定有下輩子,我也會在人海中找到你。”
指揮中心,刑偵隊長,問到:“目標位置確定了嗎?”
“已經確定,就在沿海公路不遠的山坡上。”民警洪亮的聲音回答道。
“我們的人,距離那裡有多遠?”刑偵隊長問
“距離最近的一公里左右,最遠的也能在十分鐘內趕到。”民警繼續答道。
“全速向目標前進,力保人質安全。”隊長
“是。”民警說着,便開始傳遞隊長命令。
隊長說着,帶上樑子玄的父親,離開酒店。上了一輛警察,便朝鎖定的目標方向,疾馳而去。
山上新蓋小房的背後,三人正圍着那個新坑,賣力的鏟着坑邊,堆積如山的黃土。
看着坑裡,哭作一團的兩人,黑子笑了出來。“呵呵。”黑子嘲笑的,看着土坑裡,幾乎被黃土掩埋的兩人。略帶諷刺的說:“這兩個小鬼,是死到臨頭了,還要緣定三生啊?”
“可不是,這前世今生的,是要虐死單身狗啊!”胖三
老鬼不耐煩的擡起頭,看看休閒自得的黑子,跟慢慢吞吞的胖三。張口罵說:“你們特麼的聊天呢?還不給老子快點。”
老鬼的平時多是嬉笑着,身邊的人不覺怎樣。這麼突然發了火,那臉上的猙獰,跟聲音中的兇狠,着實讓人膽寒。黑子的身形,雖然比老鬼魁梧。但人的氣場,卻輸了老鬼一大截。被老鬼這麼一吼,就老老實實的,揚起土來。
腦子不怎麼好使的胖三,就沒那麼機敏。委屈的看看不遠處,站着的王剛。嘴裡嘟囔着:“哼,我就是慢,這不還幹着呢?總比不動手的強。”
老鬼對肉票,雖然大都心狠手辣。但對兄弟,還是極爲公道的。嚴厲又沉穩的聲音叫到:“剛子——”
剛子沒說話,只是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剷土的三人。
老鬼的話,向來不說二遍。但體諒王剛年紀小,又是第一次出手。在次叫了一聲。“剛子——”
這次老鬼一邊叫,一邊面容祥和的轉過身。希望勸勸這個小兄弟,讓知道識時務者爲俊傑。但在轉過身的一瞬,老鬼突然看到王剛手上,竟然拿着一隻電話。生性機敏的他,馬上緊張起來。厲聲問:“你拿着電話幹嘛?”
“哈——”王剛沒見過殺人,看着他們這樣,將人活埋,心中大爲驚駭。加上剛纔西子跟子玄的求救聲,讓他原本單純的心,一片空白。現在被老鬼一問,嚇的悶呼一聲。連退了幾步,手中的手機屏幕,也被不小心,劃開了。
老鬼的眼睛,死死盯着在那屏幕上。上面的號碼,幺幺零幾個數字,清晰的印在了他的眼裡。
“你特麼的報警了?”老鬼嘶吼着,一個健步上去,就揪住了王剛的頭髮。掏出別在身後的,一根短鋼管。高高的揮起,狠狠的砸在王剛頭上。王剛的腦袋,頓時噴出鮮血,噴了老鬼一身。隨之,便昏昏的倒下了。
胖三驚愕的張這嘴,問:“這這可是我們一夥的啊?”
“什麼特麼的一夥的,這****的,出買了咱們。”老鬼一邊罵道,一邊朝王剛身上,猛踹了兩腳。
“快走,警察馬上就要到。”老鬼說着,跑進屋裡,拿了箱子,便跑進樹林。
胖三憨憨的問:“那人不埋了啊?”
黑子知道事情不妙,大聲罵道:“埋你妹啊?快特麼跟上。”
土坑裡的子玄,雖然被土壓着。但還是努力挺着身子,讓西子的臉,跟自己的臉之間,留有空間。
聽到上面的人走了,子玄喘着粗氣說:“他們走了,我們沒事了,沒事了。”
“恩。”西子含淚說着,但被土埋的,已經動彈不得。
樑字的手雖然被銬着,但好在是前面。用力的撐着下面,奮力起身,身上的土,便悉數劃落。
但因爲西子,在他下面。他身上的土,便自而然的,埋在了西子身上。甚至,將西子整個臉的蓋住。
“恩——恩——”西子覺得憋悶的要死,但腦袋,已經被土卡住,動彈不得。
半坐起來的子玄,發瘋似的,抓起西子臉上的土。以最快的時間,讓西子。把臉,露了出來。“別怕——別怕——,有我在。”
躺在土裡的西子,覺得臉上一涼,一股新鮮的空氣,灌到肺裡。讓才幾乎缺氧的西子,全身都被灌入了新鮮的氧氣。
子玄用滿是泥土的手,摸着西子臉上的土。直到西子的臉,完全露了出來,才癱軟到一邊,喘着粗氣。
西子眨動着睫毛,嘗試着將眼睛,緩緩睜開。看着邊上的樑子玄,不敢相信的問:“我們是沒事了嗎?”
子玄頭依着土坑的邊緣,側臉看過去。呼吸依然沉重,但卻露出了重生的笑容,說:“對——我們沒事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