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梵音卻對他說:別來無恙。
多麼意味深長的四個字,意味着昨天晚上,他已經知道自己是誰。更算準他今日或還會再來。
這世間,可以闖入他柳府的人本沒有幾個,又將那美麗詮釋的如此真切的人更少之又少。
那份倨傲,那份矜貴,那份冰冷。
太完美了。
再看他一副病態,柳梵音早已猜到了他的身份。
而墨驚鴻自然也猜得到,此刻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府上其中一位主人。
“你要與我比劍嗎?”墨驚鴻冷冷地說着,將長劍緩緩提上來,劍尖指向了柳梵音。
“原來驚鴻殿下夜訪國舅府,是爲了與人比劍。”柳梵音的脣角泛着淺淺的笑,“只是我父親向來不喜歡刀光劍影,而這柳府的靈堂,皆是在下的長輩,在此只求安然一睡,驚鴻殿下又何意將他們吵醒。”
“量你也不敢與我比試。”墨驚鴻冷哼了一聲,語氣傲慢:“說吧,你想做什麼。”
“相傳雪鳶國三皇子冰冷倨傲,但重情重義。與七王爺更是情同手足,在下聽聞七王爺側妃中了噬心粉的毒,卻不知殿下前來我柳府,是否爲此事。”
墨驚鴻吃了一驚,但他卻依舊面無表情。
依舊是那副冰冷的模樣。
他看向柳梵音,冰冰地說道:“沒錯。我便是來要紫靈雪露的。你既然知道,便也免得我再尋找,她今日毒又發作,今晚,我便要拿到解藥。你既不肯與我動手,又沒有叫人來,那麼,便是要與我講條件嗎?說吧!你要什麼。”
柳梵音淺笑一下,雙手擊掌,不緊不慢地看向墨驚鴻。
“既然驚鴻殿下不排斥與我講條件,那麼,在下便說了。只是,在下恐怕殿下今日是帶不走這半罐紫靈雪露了。”
“哼!這世間還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你儘管說吧!”
柳梵音看向墨驚鴻,淡漠地笑了一下,緩緩說道:“在下要一根手指!”
“我平時可與你有什麼恩仇?”
“並沒有什麼恩仇。”
“你平日是否對他人手指有什麼特殊癖好。”
“並無什麼特殊癖好。”
“那麼,你確定自己只要我一根手指?”
“殿下若是不肯,倒也可以向你要另一樣東西。”
“不必了。一根手指,換一條命,值得!”他冷眼望向自己的軟劍,忽而將劍鋒轉自自己面前。攤開自己的左手。
多麼美麗的手指。
看似纖柔,卻十分有力。
恐怕即便是女子,也沒有幾人能比他的手指更加美麗。
他雖是練武之人,手指卻保養的好的不可思議,該是很喜歡自己這雙手吧。
可是,他幾乎連眼都沒有眨一下,猛地提起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