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織夢點了點頭，“她若強行讓這胎兒留在自己腹中，會加速衰老，甚至壽命驟縮。只怕胎兒出生之時，便是她油盡燈枯之日。”
所以才說，她會因爲難產而死。
“那，不要這個孩子，她的壽命呢？”
“五年左右。”
“原來如此。”好死不如賴活着，與其生一個死胎或一個先天畸形的孩子，不如多活幾年，尋找治癒的可能吧？“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她生下正常的孩子的機率是多少？”
“不到半成。”
不到半成……
那就是無限接近於零？
慕容錦夏深吸了一口氣，“這些，不要告訴王爺。”
織夢點了點頭。她自然是知道其中關係，才一直沒有告訴南宮魅夜的。
一個女人，設法利用生孩子的手段來博上位，本來就已經夠可憐了。
還要她以命相平不說，終究還要落個兩空。何必呢？
與其讓南宮魅夜知道之後難以取捨，倒不如自己替他做了決定吧。這個孩子，萬不能留着！
但是——
“萬一王爺……”
慕容錦夏淺淺笑了，“尹妃對他畢竟有救命之恩，他做不了的事，由我來替他做。這結果，自然也由我來替他扛！”
其實，尹妃又不是她的誰，她何必爲了尹妃，而陷自己於危難？端端只因爲，不想王爺爲難呢……
有時救人，不是治好了那人身上的傷便能讓人痊癒的吧。
*
紅妝閣。
“尹妃娘娘，夏姬駕到。”
尹紅妝的眼底掠過一抹冰冷的殺意，旋即扶住自己的腹部，冷笑：慕容錦夏，你來得可真是時候。既然你偏着要選這種時候來，就莫怪我拿你當做墊腳石！
想到這裡，她收斂了冷意，短短一瞬，腦海裡已醞釀出許多算計，方道：“讓她進來。”
慕容錦夏剛一邁開腳步，尹妃就做出一副儘量撐着也要禮貌起身的模樣，“錦夏妹妹……”
見她臉色蒼白，臉上全都是汗珠，一副病態，慕容錦夏有些不忍。好端端一個女人，爲何非要爲了權勢地位，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呢。
“你還好嗎？”這句話完全是廢話。
尹妃吃力地笑道：“嗯，許是跪得累了，有些體虛，御醫幫我看過了，並無大礙。”
之前自己明明瞧見她身下滴血，她居然說並無大礙。慕容錦夏微微斂了斂眉。勸說這個女人自己墮胎？可行性太低了。既然如此……
就做一回壞人吧。
“謝御醫可曾對你說過，你命不久矣？”
好直接的開場白！
尹妃幾欲吃驚，掩去一閃而過的殘忍，吃力地笑笑，一副垂死的模樣，“嗯。錦夏妹妹也知道了。”
說着，將手指伸向自己的小腹，慈愛地輕撫着，眼神盡是溫柔，“我，定要生下他，讓他好好看看這個世界。若不是本着這樣的想法，或許都無法撐到現在吧。”說到這裡，她的脣角泛起一絲殘冷。
雨眠會意。
慕容錦夏並沒有在意身後的雨眠。卻捕捉到了尹妃脣角一閃而過的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