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市蕪月驚愕,立馬抓住初蘭的手腕,道:“我才說過不要咒罵自己人,你怎麼又犯了?”
初蘭眼淚汪汪的看着她,這才收了手。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兒的?”即墨蕪月問道。
她區區一個侍女,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就算是知道,也不一定是真的。
“王爺方纔回來時,與楚公子交談時,被奴婢聽到了。”初蘭如實達道。
她方纔聽到的時候,可是嚇了一大跳,差點被發現了!
“那你方纔有沒有聽到,這場仗打算打多久?”即墨蕪月逐漸鎮定下來。
“沒有。”初蘭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想回房想一個問題。”即墨蕪月說完,便大步走到自己的房間。
-
她躺在牀上,一臉憂愁的樣子。
她不擔心南宮雲翌的性命,反正以他的身手和智慧來看,想死簡直太難。
她現在發愁的,是自己。
或許準確來說,是她自己的心。
最近她總覺得自己對南宮雲翌的想法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想待在他身邊,並且還有股莫名的安全感。
從嫁入王府到現在,她幾乎每天都在跟南宮雲翌吵吵鬧鬧。
久了,跟他鬥嘴已經是一件習以爲常的事情。
雖然有時會被氣到,但南宮雲翌被氣的也不少。多的是伴嘴,更多的是歡樂。
跟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這麼久,這麼愉快無憂的生活早就泯滅了她初嫁到這裡的心思。
他的一舉一動,儘管令她討厭,嫌棄,但都是爲她好。
他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傷害她的事。
就連拌嘴,他就是吵不過自己也不會耍無賴。
她氣他這麼多次,而他卻一直在容忍自己。
雖說男人動手打女人很不要臉,但她若是南宮雲翌,看到自己這副樣子,早就動手打自己了!
但他卻沒用。
雖然有時候會強硬一些,但更多的,是忍讓,是溫柔。
她總是看見他的強硬,卻忽略了他的忍讓,他的溫柔。
看見自己熟睡,他選擇的是理解,沒有打擾叫醒過她。
看見她被人找麻煩,他選擇的是站出來,找對方的麻煩。
怕她着涼,他選擇的是褪下自己的衣裳蓋在她身上。
看見她受傷,爲了不讓她因爲愚蠢的衝動和執着,他選擇的是用自己的方法保護他。
種種如此,她竟然直到現在才明白……
他爲自己做了這麼多,而她呢,又做了什麼?
總是在用他的忍讓來任性。
總是見他不開心時火上澆油。
只知道自己吵不過他然後變着花樣來報復。
更重要的,她總是給他添麻煩。
有時他幫助自己,而她卻還傻了吧唧的把他臭罵一頓。
想起如此種種,她竟有些愧疚,甚至是想哭。
她長這麼大,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如此愧疚過。即便是在殺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的時候。
她總是在他面前各種任性,而她自己卻未曾察覺到這點。
直到今日,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是有多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