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凍惻,那月牙湖的冰面之上,水藍兒已經趴了整整一天一夜。要是常人的話,早就被凍得皮開肉綻,神經麻痹。
她就這樣趴在冰面之上,遠遠望去,相當淒涼。沒人去喊她回來。十六年了,她有很多的話跟天機古遊說,那不是一天一夜能說完的。
好在,水藍兒並沒有失去理智。在一天一夜之後,她終於還是站了起來。緩緩的想着易天和韻兒走來。
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臉上並沒有易天想象中的那麼悲傷,可能是悲至極,而無情。水藍兒的面色有些蒼白,沒有一絲表情。師父的死終將對她的打擊還是很大的。最重要的是,她整整十六年的怨恨突然被自責替代,那種心情絕對是常人無法接受的。
“小天。”
“師母?”易天看着水藍兒的臉色,心頭很不放心。
“沒事,我們出去吧!讓夫君好生休息。”
易天聽後,手一招,利用瞳之封,將雕兒換了回來。而後,雕兒極不情願的打開了竹林靜海的空間通道。幾人重新回到了琉璃水仙殿。
剛一回到水仙殿,水藍兒就有些恍惚。
“怎麼了,母親?”韻兒擔心道,上前扶住了她。
“沒事兒,小天,失陪了,師孃就先回宮休息一會兒,你就先在水仙殿隨意走走。”
“好,師孃,您就先去休息,不用管徒兒的。”
那水藍兒說完,便上來兩位女侍,將她扶了下去。
“韻兒,你也去看看師孃吧,我和雕兒在這水仙宮隨意走走就行了。”
“不用了。”易天剛一說完,水藍兒便回身說道,“韻兒,你就先和小天到處走走,母親只是休息一下,並無大礙。”說完,便走向的自己的寢宮。
留下易天和韻兒在那天台之上。
“雕兒,你剛纔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跟你的那些小弟說啊?”
“啊,易小子,你好好意思說,雕爺正在講我這一年的傳奇,你小子突然就把雕爺叫了過來。”
“好了,我暈細膩再進去一次,和你的那些小弟好生聊聊吧!”
“真的?”
“費什麼話,進去吧!”那空間通道還沒有關閉,易天一腳將雕兒踢了進去。易天爲何如此心切,原因很簡單,因爲他想和韻兒有一個安心的兩人世界。
不過,突然,易天想到了什麼,看向了韻兒的肩頭。
“韻兒,那個大蟲子還在你肩上嗎?”
“嗯,不過小小現在睡了。”
易天聽後,偷偷的打開了透字剖析,看了一眼韻兒的肩頭。發現那大蟲子果然老老實實的在韻兒肩頭睡着。
“哥哥,你,你剛纔用了你的眼睛?”
韻兒見易天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馬上便想到了易天那雙有神氣能力的眼睛,其中有一種就是透視。這讓韻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個透。
“額,韻兒,天地良心,我只看了你的肩膀,沒有看其他的。”自知瞞不住,易天也只好老實交代。
“我不信。”
“真的啊,我就是想,也不敢啊!”易天中算是說出了心底話。他也算得上是君子了,擁有這麼一雙眼睛,卻從來沒有亂用。
“韻兒,下次不敢了,這次就算是抵消了。上次在不滅巔,韻兒也不是將我看了個精光嗎?”
“你,你流氓。”韻兒化石這麼說,轉過身去又是偷笑不已。
見韻兒並沒有怪罪,易天從後面摟身保住了她,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韻兒,我們走走吧!”
韻兒渾身一
震,立馬僵住。易天的‘偷襲’有些突然,韻兒根本沒反應過來。想掙脫,但突然又躺在了易天懷裡。
“嗯。”
輕聲迴應了一句,韻兒還是輕輕掙開了易天的懷抱。或者說是易天放開了她。
兩人慢慢的走在水仙殿的一條小徑中,易天有心事,韻兒也有心事。
到了現在,師父交給易天的事,已經辦妥了。剩下的路,到底又該怎麼走?是走,還是留?
哥哥已經將自己送到了母親身邊,那麼,接下來又該怎麼辦?是隨,還是留?
“哥哥(韻兒)。”兩人幾乎是同聲問道。
“你先說(你先說)。”再一次的異口同聲,兩人相視一笑。,韻兒示意易天先講。
“那好,韻兒。和韻兒認識了不過幾個月,但是,我愛你。”易天說完,伸手將韻兒抱在了懷裡。
出乎意料的問話,韻兒沒想到易天竟然是想說這句話。沒有浪漫,沒有驚喜,甚至是有點兒驚嚇。但是,易天終將是把那三個字說出來了。韻兒一時間沒有任何想法,或者瞬間沒有言語。
那是種滿足,心底真出的高興。第一次聽到有人對說着三個字,二一添也是第一個對她說‘我愛你’的男人。
慢慢的,韻兒也將手抱住了易天。也是第一次,兩人毫無間隙的相擁在一起。
“還記得我在不滅巔說的話嗎?‘我貪心了,我不只是揭開了你的面紗,我更想揭開你的紅蓋頭。’”
“還記得你在我的幾位兄長面前說過的話嗎?‘我叫韻兒,是哥哥的未婚妻。’”
“還記得我在悍哥他們面前說過的話嗎?‘她叫韻兒,我的未婚妻。’韻兒,你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嗎?我愛你,不是嗎?你是蒼域的主母,不是嗎?我是水仙殿的姑爺,不是嗎?”
易天說的是情意綿綿,他不知道,趴在他肩頭的韻兒早就是泣不成聲。
眼淚就這樣,不知覺的打溼了易天的衣裳。
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沒有再多說一句,生怕破壞了這樣一個美妙的感覺。
易天是第一次,第一次覺得,出了師父那嚴父般的愛,還有韻兒這種妻子般的戀。而韻兒也是,第一次這麼對一個男人發自內心的愛戀。她現在早就被易天的話個給弄得暈暈沉沉,恍若翩躚,只想馬上嫁給易天,成爲這個男人的妻子而已。
但是,最終他兩還是沒有逾越。韻兒緩緩鬆開了易天,因爲她感覺到了自己母親的氣息。
果然,從小徑一旁,水藍兒慢慢的走了出來,臉色已經恢復了紅潤,還有一絲欣悅的表情。
“韻兒,我想和小天談談。”
水藍兒上前說道。而韻兒聽後,稍微有些羞意,自己便退了下去。
見水藍兒到來,易天也平靜了一下心情,“見過師孃。”
“呵呵,小天,不必多禮,我們走走吧!”說完,易天便隨着水藍兒往小徑深處行去。
“不知師孃找我何事?”易天知道,水藍兒不可能無故來找自己,便先一步說道。
“小天啊,師孃知道,你和韻兒兩情相悅。你們也有白頭到老的打算。不過,師孃想...”
“不知是徒兒配不上韻兒嗎?”易天算是聽出了水藍兒話語中的意思,心情突然激動起來。剛纔才向韻兒表白,沒想到...
“小天,你誤會了。師孃不是阻止你跟韻兒成就良緣。只是,韻兒要是現在嫁給了你,那麼她就要跟你出這水仙殿。師孃好不容易見着了韻兒,現在更是隻有韻兒這一個依靠,而且,師孃也想將畢生所有都交予韻兒,
所以,我想讓你再等幾年,讓我和韻兒母女兩能再多相處幾年。”
易天聽後,鬆了口氣,“師孃放心,徒兒自會等得,而且,徒兒在外面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情緣,在沒有徹底弄清之前,我也不好給韻兒一個交代。”
其實,即便水藍兒不說,易天也沒有打算現在就與韻兒怎樣,他在外面還有很多扯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關係。更有那千目蛛說的什麼使命。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也夠他弄幾年了,等到幾年之後,再來找韻兒,那不是正好。
“對了師孃。徒兒在西華大陸南域有一座郭城。要不,我讓雕兒在水仙殿與蒼域之間開一條空間通道。那樣的話,您和韻兒就能往返於蒼域和水仙殿了啊!徒兒也能經常見到您與韻兒。”
易天突然想到,雕兒可是空間道的妖修,在水仙殿與蒼域才一條空間通道應該不難吧?
然而,那水藍兒聽後,卻搖了搖頭。
“小天,你知道這片弱水海域的四周爲何有四大神都難過的海域嗎?”
“啊,徒兒不知。”
“那四大海域,其實是爲了禁錮這一片弱水海域而已。爲的就是不讓在這一片海域內的人出入。我在十六年前,爲了將韻兒託付於那秦老,冒險出入過一次,結果在回暴\亂受害的時候,被那獸海的幾個妖尊聯手將我重傷。現在都還沒有痊癒。”
“啊?”易天聽後,那是極爲驚訝。四大海域,是爲了禁錮這裡面的水仙殿內的人?
現在想想,這水仙殿裡面的都是些什麼人?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生活?這水仙殿並沒有男人啊?拿這些侍女又是怎麼進來的?一時間,易天的投都有些大了起來。
“呵呵,小天,你是不是驚訝,我們到底都是些什麼人,怎麼可能會有人利用四大海與禁錮我等?”
易天聽後,傻傻的點了點頭。
而水藍兒見後,則輕輕笑了笑。
“怎麼說呢?在那些人眼中,我們就是罪人,是被驅逐的人,應該受到囚禁的人。”
“被驅逐的人?應該被囚禁的人?”
“沒錯,我們原本生活的世界,並不在這個道天界,我們是荒古遺民,是上古七大種族的水氏一族之人。因爲七大種族的聯盟族規,我和一些姐妹全被貶到了這個進出不得的水仙殿。”
“啊,進出不得?”
“沒錯,即便是有空間通道,也不行,只要是被貶到了這兒,就會被加一道封印。”水藍兒說着,將袖口挽起,在她的手腕,有一道奇異的法印。
“只要我們離開了這片海域,不出十日,便會灰飛煙滅。所以,在十六年前,我將韻兒送到了外面,爲的就是等待夫君的歸來。韻兒因爲是在這水仙殿出生的,沒有被打上法印,但是我怕被那些人發現,所以成生不久,我便將她送了出去。”
聽了水藍兒說了這麼多,易天也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也明白了水藍兒爲何會將才出生不久的女兒都拋棄的苦衷。
“師孃,你說的那些人到底是誰?徒兒要將這個無理的禁制打破。”
易天有些激動,竟然會有這樣的事,在他看來真的是很無理,這種終生監禁,和心愛的人異地相隔的痛苦,比死還難受。
“呵呵,小天,師孃只希望你和韻兒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就好了。其他的,就算了吧!現在說來,也尚早啊!”
水藍兒說着,有些無奈的繼續行進。
留下易天,回味着水藍兒那句話,他是個聰明人從師孃口中的語氣得知,那些人那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惹的。果然,自己還是太弱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