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死訊(1)

晚上他都沒有出房門,望著那盆玫瑰思索。

貝兒沒有怪人來驚擾反而落無聊了,對譜發呆時,都等不到他開門。

第八天

夜裡他虛弱的怔怔望著月下窗臺,那盆玫瑰真得活不了了。

他一直細心養著那盆玫瑰。

第一個月左右吧,他祈求事有轉機,他必須道歉,因爲不會有人愛上這樣的他,他必需照顧好這盆玫瑰,以待三十年後那天。

後來他再也不這麼想!

遍種同種玫瑰,極用心的研究後,早就是個專家,他一定要在三十年後見到那瘋婆子,他要咆哮踢揍那老女巫,只是不讓你摘我的玫瑰,只是一句謊話,只是心裡嫌棄老年無禮這份罪,等值他三十年來受的這一些嗎?

老僕何森又開門進來了,對那盆玫瑰擔憂的嘖了一聲 ,摸他的額,再端給他一杯蜜茶,他擺擺手不要了,現在聲音又變回粗嘎,已經不是蜜茶能解。

忽然聽到門後還有另一輕徐的腳步聲,驚回過臉,是貝兒站在門邊,擔憂的望著門內,他嘶出聲 :「叫她出去。」

拉起被密蓋自已全身,何森走出門老聲模糊無力,不知在說什麼,門又輕悄開了,腳步聲仍來,他心跳著攢緊被,知道人正靠近來。

「回你房去。」他在被裡出聲,接著咳了起來。

「是想來跟你商量,再過幾天她就該走了,不知道她能不能走得出去?」出聲的竟是何森。意識到自己聽力落得極不靈敏。

他錯了。所以這腳步聲不是她來關心自已。

他無力的拉開被:「她又沒受過詛咒怎麼會走不了?…要提早走就讓她走,記得用馬車載她。」他還是說了。

爲什麼要提早給自已一槍?

「這花——怎麼辦…」何森重嘆了口氣與他商量,有事還是一向賴他想辦法。

他對自已淡然。「這樣就這樣吧,這件事我也等很多年了。」前幾年他曾多次想親手毀了這盆花,每一次都是"恨"——拖住了他的手。

雖然何森的眼神面露憂愁的暗示他,這事不只牽涉他一個,九個人需一起出困境。

他知道,但只能無奈與悔愧的回望,有大半原因,他其實是基於道義和另外八個人一起苦著。

現在,不是他無情了。

「我看三十年那天,她還是會出現的,你們就好好道歉吧。」他安慰著 :「你想當時她說,玫瑰花死你也得死,可不是你們都得死,所以我死與你們無關。

只是不能看你們到最後,把你們攪進這事,我太對不起你們,煩你跟他們都說說,我向他們道歉。對不起,何森!」他將手伸出被,再次向老僕道歉。那手很冰泠。

三十年間,他們又仰賴這隻獸,又老恨罵著他,詆譭他,在話上刻薄對他,他受得住時說抱歉,受不住時就跑了。他們心裡怎麼不知,他是最痛苦的,公平的說,一樣無辜。

何森忽又將被爲他密覆上,然後轉頭,身後她又回來,捧著杯熱水停在門邊問:「要不要喝點熱水?」

「不要!走開!」他在被子裡咆嚷。

何森又嘖一聲:「你吼她作什麼?」接著掩門出去跟貝兒解釋幾句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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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們看到手繪示意圖了嗎,到溫室那一段冰霜路就是這樣行滴。

封面圖歷時有一兩小時吧,

看我對這些假事多上心。留下個時間。

113.10.31/23時(風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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