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龍門客棧

老乞丐在房間裡泡着澡發着愁,而林風此刻也不好過,他正被林妙兒與林雷堵在房間裡“嚴刑逼供”呢!

“老實交待,你與那老頭有什麼姦情?”林妙兒雙手叉腰,整個人都成了標準版的‘小女漢子’,哪有平時那種柔弱得要林風提供保護的感覺呀?

“對,老實交待,你那天爲什麼要給他烤鴨,害得我後來餓了也沒得東西吃。”林雷也是一副搶我錢可以要我命也行就是不能奪我烤鴨般的仇人表情。

林風看見這兩人的恐怖表情,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吞了一口口水,有點小委曲地道:“你們有沒有搞錯啊?我纔是歃血爲盟後的老大好不好?”

林妙兒與林雷同時一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老大又怎麼了,歃血爲盟時我們起過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這樣瞞着我們,就是你的不對。”林妙兒氣勢洶洶的寸土不讓。

“你別想耍賴,你快交待你與那老頭是怎麼一回事。”林雷也在旁聲援着林妙兒。

林風見這架式,吶吶道:“我那知道是怎麼回事呀!我自己都沒弄明白咋回事呢!”

林風到沒說謊,他的確自始自終都對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做感到莫名其妙,他更不明白爲什麼見到那老乞丐就會有這種感覺。

“你自己都不知道?誰信呢?”林妙兒根本就不相信。

在林家村,林風對林妙兒最爲照護,還是頭一回見她如此‘女漢子’般,林風只能看向林雷,用眼神向對方求救。

“或許風哥他真的不知道呢?”林雷見林風求救的眼神,心一軟就向林妙兒說了一句想要替林風解圍的話。

“對對對......我是真的不知道。”林風連忙點頭附和。

林妙兒冷眼瞪了林雷一眼,罵道:“大雷子,你那頭的呀?還有沒有點階級立場呀?”

“當然咱倆是一頭的呀!”林雷一驚,立刻醒轉過來,衝林風喊道:“你老實交待,別想用這種可憐的表情收買我,我是原則性很強的一個人,也別想離間我和妙兒之間的同盟戰線。”

林風一臉的無奈,只能將那發生在落日城中的事對他倆說了一遍,說完才補充道:“就是這樣子的,我都告訴你們了,別再逼我了。”

“就這些......”林妙兒柳眉一蹙,不太相信。

“就這些了。”林風也有些來氣了,全都告訴你們了,還不相信。

“沒有什麼隱瞞?”林妙兒表示懷疑。

“你......愛信不信!”林風氣苦。

“應該沒什麼隱瞞的。”林雷當時在場,立場又一次有所動搖,表示相信。

林妙兒又冷眼看了一眼林雷,見對方再次被嚇得伸了伸舌頭,才淡淡道:“本姑娘暫且信你這一回。”

林雷心裡來氣:你都相信了還拿這冷眼來嚇唬我幹啥嘛,不知道我膽小嗎?

林風氣得兩發黑,好一陣型腹誹,你還能是姑娘家家的嗎?

......

林佑德與林佑奎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偷聽時,才關好房門,倒了杯水坐了下來。

“二哥,這林風和那老叫花子是怎麼一回事呀?”林佑奎喝完水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心裡總感覺那老叫花子不一般。”林佑德沉思着。

“那老叫花子不會害咱們風兒吧!”林佑奎有些擔心,他想到了林妙兒。

“應該不會,但那老叫花子應該是個隱世高人,可能是風兒身上有什麼他感興趣的東西。”林佑德在理着頭緒。

“風兒身上哪會有什麼值得他惦記的好東西呀?”林佑奎眉頭皺起。

“不好說,也不像是對咱們風兒有什麼惡意之人,我們多加留意就是了。”林佑德搖了頭,因爲他猜不出來。

“他敢!他若敢對咱們風兒起什麼歹心思,我林佑奎廢了他。”林佑奎一拍桌面,怒目圓瞪。

“呵呵,恐怕你我二人加起來,也不那老叫花子的對手。”林佑德笑了笑,嘆了口氣,“我們只能多加防範纔是。”

......

龍門客棧的一樓,老乞丐泡完澡後也已經換上了店家爲其新買來的新衣裳後,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了很多,給一種更爲和善的感覺,不再是那種邋遢不修邊幅的模樣。

老乞丐瞅着身上這套新衣裳,扭着脖子聳着肩,顯得很不習慣,但令林風等人更不習慣的是他這會的吃相。

對方不是坐着吃,而是蹲在凳子上狂風掃落葉般地大吃。

林風等人圍坐在桌子邊,望着對面那已經狼吞虎嚥了近一個時辰的老乞丐,早已被驚得掉下來的下巴頦根本就合不攏了,不,是自始自終從掉下來就沒合攏過。

第一桌子酒菜吃完了,接着就讓店家上了第二桌,接着第三桌......現在是第八桌酒菜了,整個桌子都堆滿了空碗空盤子,雞鴨魚......的骨頭吐在地上到處都是,都成了小山包包了,旁邊的幾張空桌子也未能倖免,成爲了菜碗油盤的專用堆放處。

酒罈子都落了一個多高。

整個龍門客棧的一樓,已經成爲了戰場,一片狼藉,用風捲殘雲去形容絕對不爲過。

“這也忒能吃了吧?”林妙兒喃喃。

“這那是能吃呀!這純粹是就是將肚皮拉開往裡面倒好不好!”林風喃喃。

“這肚子真能盛!比俺的肚皮都能盛!”林雷喃喃。

饒是林佑德林佑奎等人江湖閱歷豐富,也被老乞丐的吃相與這龐大的食量驚嚇住了。

......

龍門客棧掌櫃的悄悄地走到了林佑德的身後,歉意道:“客官,小店後廚的食材已空了,酒也只下兩壇了,你看......”

衆人都吃驚地扭過頭來,懵懵的看着掌櫃的。

“現在......天色也已晚了,再去取食材,恐怕......”掌櫃的有些忐忑。

“呃......”林佑德總算反應過了來,說道:“那就將它們送上來吧!”

掌櫃的招手,早就有店小二捧着那最後的兩罈子酒跑了過來,林佑德將一錠成色十足的金錠子丟給掌櫃的,順手將酒罈接了過來。

林佑德捧着那兩壇酒,看着那乞丐顯得有些猶豫,林風走了過來,伸出雙手將酒罈抱在懷裡,說道:“二伯,我來吧!”

林佑德點點頭,有些擔心道:“風兒,你自己小心點。”

林風吸口氣,目光變得堅定,向老乞丐一步一步地挪移過去。

老乞丐面紅耳赤,正將手中罈子裡的最後一口酒灌進自己的口中,滴酒未留,搖了搖手中酒罈,確認確實沒有酒了,才隨手向後一扔,不管不顧喊叫道:“掌櫃的上酒!”

林風又一次見到那老乞丐扔出的空酒罈子穩穩地像疊羅漢似地立在後面那一人高的灑罈子之上,宛若壘起了一堵牆。

聽見老乞丐的喊叫,林風快步上前,將手中的酒罈遞到了對方的手上,才弱弱地說道:“老爺爺,這是這店裡最後兩罈子酒了,喝完了就真的沒了。”

老乞丐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酒意橫飄,星眼朦朧地說道:“呃!沒了呀!沒了......你們一口都沒喝呢!”

老乞丐似乎突然纔想起來,傻傻一笑,將兩酒罈隨意向前一放,就好像沒抱穩脫手摔出去似的,衆人一急欲伸手去扶,卻見老乞丐的雙手已然搭在了桌子的邊緣上,人也踉踉蹌蹌地站穩,而那摔出去了那兩罈子酒,卻也無巧不巧地飛到了林佑德與林佑奎的面前,被兩人很是狼狽地接在了手中,一臉的難看。

“剩下的這兩罈子酒,你倆一人一罈,喝了。”老乞丐睡眼朦朧,彷彿隨時會躺倒在地上睡過去似的。

“這......”林佑德與林佑奎很是尷尬,只能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現在要回去睡覺去了,你們......繼續!”老乞丐踉踉蹌蹌地向樓梯走去。

老乞丐走上樓梯之時,在場所有人都沉默着,似乎入戲太深,還未從剛纔那場景中醒來,唯有林佑德與林佑奎的表情忽然變得特別的奇怪,瞬間張大了嘴巴,看着彼此眼中的震驚與不敢相信,有點手足無措。

他倆同時瞄了一眼衆人的表情,發現除了他倆人,其他人都沒聽到老乞丐突然傳音入密說出的那番話,頓時,兩人更加興奮與激動,抱着酒罈子就回自己的房間......自個喝酒去了。

龍門客棧,一夜無話,因爲已經沒有人想說話了。

很安靜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林風起來後出了客棧的院子,看見林妙兒正在一棵古樹下迎着第一縷的晨陽而坐......正在練功。

林風沒有去影響她,而是選取了另一個地方盤膝坐了下來,開始做早課。

大約過去半個時辰,龍門客棧的客人大部分都起來了,或召集同伴,或離店趕路。

林風也收了功課,睜開眼,看見林妙兒正立在不遠處直直的看着自己,可能是見自己睜開眼睛,意笑了起來,那少女般青澀的嫣然一笑,竟讓他心怦然而動,這是林風第一次注意到,原來林妙兒也能一笑顛衆生。

“風哥哥,我們進去吧!”林妙兒依然笑得很美。

林風應聲後,一同向客棧走去。

“風哥哥,爹爹說我們今天就能趕到拜仙壇了,不知道那些仙人都長什麼樣子啊?是不是男仙人都好帥,女仙子都好美呀?”林妙兒目中期待,想象是美好的。

“我也沒見過,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嗯?你不會是犯花癡吧!”林風回答時中途突然怪怪地看着林妙兒。

“你才花癡呢!不理你了。”林妙兒小臉微紅,扭頭跑走了。

“那個少女不懷春......”林風下巴一擡,雙手往背後一搭,從容邁步向龍門客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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