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個專門投機取巧的傢伙。”蛇教授不屑的道。“哦?怎麼說?”天閒有興趣了,能叫蛇教授這種人討厭,這人可不簡單。“你不知道,那傢伙是家大學的教授,是專門靠盤剝自己學生的研究成果發家的東西。這次不知道又從哪搞來的這些似是而非的資料,不要臉!”蛇教授鼓着嘴道。“嗯,似是而非?那可未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承蛇教授所言,這傢伙確實是貪魔最好的宿主。“怎麼你也幫着那混蛋說話?”蛇教授這會可是一點都不糊塗,抓住天閒話裡的意思不放。
“我高興。”天閒眼一翻,阿特蘭提斯和姆大陸的事對蛇教授解釋起來實在太困難,天閒乾脆就直接頂回去。“哦。”這種直接的方式蛇教授倒不覺得有什麼沒禮貌。總算結束了那些冗長的廢話,天閒的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天閒,你發什麼呆,該走了!”花明心把魂遊天外的天閒叫回來。“完了?”天閒剛纔在想一些事情。從以前的阿特蘭提斯,姆大陸,瑪雅文明,一直到十多年前的封魔殿心魔遁走,自己入世,然後遇到花語,遇到玉蟾,以及不久前自己中計造成了真正的三魔亂世,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記得人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難道說在諸天星神之上,還有一隻看不見的命運之手在操縱着嗎?一時想的入了神,這才連會議結束都不知道。“早完了,你在想什麼?”花明心問道。蛇教授等人早就走了,花明心也是出去發現天閒不見了才跑回來的。“想語姐。”天閒一語帶過,花明心在人間後承受的東西比花語多的多,夙世的記憶也就被更多的東西所遮蓋,還沒能完全恢復天惠的記憶,很多事實在不便向她解釋。接下來的幾天年會,天閒是一次也沒去,轉眼離世界小姐的比賽近在眼前,真理社的年會也到了最後一天,天閒還是沒去參加例會。一個人在明天比賽的賽場周圍閒逛,別人或者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但天閒一眼就看出其中所隱含的姆大陸特殊建築的風格。看似平凡的佈局將空間發揮到極至,整個大殿連一根柱子也找不到,舞臺被特華麗的布幔格成奇特的形狀。
大廳裡所有的觀衆席都是正對着舞臺。“什麼人?砰。”忽然一聲槍聲打破了大殿的平靜,接着就是很多人凌亂的腳步聲朝這邊傳來。“嗯。”被人破壞自己安寧的回憶,天閒很不高興。舞臺上的綵綢忽然飄動一下,鑽出來一個神色慌張的女人。“依娃!”天閒吃了一驚,怎麼回事。“天閒,你在這,太好了,快找個地方讓我躲躲。”看到天閒,依娃大喜過望。這會天閒也沒時間細問事情的緣由,那邊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左右看了一下,天閒發現了這大殿的另一個奇特之處,那就是雖然這裡到處都是椅子,但卻連一個人也藏不住。“還是像以前那樣吧。”天閒的手左右一伸,依娃會意。“壺中日月,袖裡乾坤,來!”隨着天閒的咒語,地上只剩下依娃剛纔的衣服。“站住。”幾個荷槍實彈做警衛打扮的人將天閒圍在中間。“看到一個女人跑進來沒有?”“看到了。”依娃是朝這邊跑的,說沒看見誰也不信。“那人呢?”“喏。”天閒呶呶嘴,指着地上散了一地的衣服。“報告,只有衣服。”其中一個警衛跑過去把依娃的衣服撥弄一陣,當然什麼也沒發現。“嗯?你可能就是那女人假扮的,搜!”依娃從那個歐倫那兒偷走了很重要的東西,要是抓不到人,這些警衛一個也吃罪不起。“不要碰我。”天閒一向就不喜歡人陌生人太接近,何況這些人這麼沒禮貌。“你找死。”看來狗仗人勢的事無論在哪都會發生。那歐倫想來在夢佳算的上個地頭蛇,連他手下的幾個警衛都這麼囂張。當然,以他們這些三腳貓的功夫是摸不到天閒的。“站住,不然開槍了!”那個看上去像是負責人的警衛惱羞成怒地叫道。剛纔他們幾個人忙活了半天,可是天閒就這麼不緊不慢地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實在叫他面子上掛不住。這些警衛多少都有練過,平日裡對付三四個大漢都不成問題,沒想到今天卻一連吃了兩次虧。一次是被依娃那樣的小女人偷了東西跑出去,現在天閒這麼個看來弱不經風的傢伙又擺出一副完全無視他們存在的德行,偏偏自己等人卻奈何他不得。一時間全然忘了歐倫的警告,拿起槍衝着天閒就是一梭子。槍裡打出來的不是子彈,但卻使空氣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震盪,接着天閒就發覺有種不知名的能量開始附在自己身體周圍。“嗯?”感覺不到這種能量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影響,天閒自顧自地一步跨出。“咦?”天閒忽然覺得自己彷彿失去了平衡,步履間一個踉蹌,險些摔下去。“重力紊亂波?”難怪以依娃的身手還要跑。“哈哈,你再橫啊,你再跑啊。”放槍的警衛得意地大笑起來。“什麼事,什麼事?”天閒剛想發火,歐倫不知怎麼跑了進來,“啊,是天閒先生,發生什麼事了?”“董事長,事情是這樣的……”那亂放槍的警衛想說話。“閉嘴,不知道天閒先生是貴客嗎?還不快滾!”歐倫早就來了,剛纔那一槍打出,天閒踉蹌一下,歐倫本心中一喜,但後來卻發現天閒很快就能穩住身形,知道不妙,這才跑了出來。“歐倫先生的手下可都是精英啊。”天閒話裡別有所指。“哪裡,天閒先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剛纔有個女人跑進來?那個女人是個小偷,偷了我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還請天閒先生不要包庇的好。”歐倫帶着威脅的口氣。“哦?重要的東西歐倫先生怎麼可以隨便亂放,那太不小心了。對了,那女人是誰?居然能跑到歐倫先生收藏貴重物品的地方。”天閒故做不解地問道。“這,這個……”天閒的話正好觸到了歐倫的痛處。他一直都扮演的是個紳士的角色,這次也是一時色迷心竅,居然對那依娃產生非分之想。如果這事傳出去,這次的大賽可能就這麼砸鍋,那麼大賽的真正主辦人不剝了他的皮纔怪。“歐倫先生,剛纔被你手下這麼一折騰,我很累了,就不陪你了。”天閒沒空陪着歐倫在這糾纏,看來依娃真偷到了好東西呢。因爲找不到理由,歐倫只好眼睜睜地看着天閒揚長而去,氣得直跺腳。“禰究竟偷了什麼東西?”在天閒的房裡,依娃被天閒放了出來,這會正拿被單裹着東倒西歪地靠牀而立。她也是倒黴,被天閒收在袖中時受到重力紊亂波的影響,所以到現在還站不穩。“你還不快給我想辦法。”依娃氣道,這會她怎麼站都很吃力,因爲只要她穩住新的重心,那麼那種能量波又會使的周圍的重力場產生新的波動,從而她又得重新去花時間穩住身體。“禰最好躺在牀上,這我也沒辦法,幸好這東西的效力有時間限制。”天閒聳聳肩道。“那你爲什麼沒事?”依娃不信。“我哪沒事,你看下面。”天閒指着自己腳底下。“什麼?”依娃狐疑地朝天閒腳下看去,這才發現天閒的腳根本沒沾地面,而是離地兩寸徐徐飄浮在空中,腳和地面之間隔着一層薄霧。“重力紊亂波對我的效果不是很大。但我一時也沒辦法,這可說是姆大陸所有人智慧的結晶。以前接觸時還沒這麼完善,這看來是最新的成果。”天閒說着平移過來,扶着依娃到牀上躺下,因爲重心不穩,所以依娃是呈那種很不雅觀的大字形躺着。“難看死了。”依娃難得會臉紅,雖然蓋縮在被子裡,但還是覺得很不自在。“禰究竟偷到什麼?那個歐倫的臉色好像不大好看呢。”天閒翻個身,乾脆側躺在半空。“你……”依娃張口結舌一通,半天才回過神,天閒身上叫人吃驚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也沒什麼,就是一本破書。上面寫滿奇奇怪怪的東西。”“在哪?”袖裡乾坤和須彌芥子不同,只能將有生命的東西收縮,以當時依娃的體型,那麼大本書足夠當她的房子了,怎麼會沒看見。“當然早就扔了,我可是阿特蘭提斯最完美的基因人之一,過目不忘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依娃得意洋洋地道。“我倒忘了。”天閒啞然,依娃的記憶力他領教過的,以前胭脂樓的賬目什麼的,都是靠她用腦子記下的。“你快想辦法解決我站不穩的問題,我纔好默寫出來給你啊。”躺在牀上可不是很舒服,何況一個大姑娘以那麼難看的姿勢躺在一個男人面前。“不用,我直接來讀就是了,禰只要想着書中的內容,可別亂想別的哦。”天閒飄到依娃頭頂上,用手指搭在依娃的眉心。“可以嗎?”依娃奇道,以前可沒見天閒露過這一手。“當然可以。”這種讀取他人記憶的方法其實是天閒從欲魔的記憶裡偷師來的。“哦。”用懷疑的目光看着天閒,依娃開始盡力回憶那本書中的內容,無數奇怪的字符和圖形在依娃的腦海中流過,順着眉心流入天閒的手指,再進入天閒的意識中。天閒閉上眼,慢慢分析那些字符的含義。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着天閒,依娃幾乎能清楚地分辨出天閒臉上的每一處毛孔。天閒悠長的呼吸不時噴在依娃臉上,叫依娃覺得臉上癢癢的。不知不覺中,依娃的思緒開始偏離正題,回憶起很多開心不開心的事,最後竟然整個人沉入她最不願想起的夢魘中。那是一個巨大的魔鬼,依娃在他面前彷彿是個嬰兒,肌肉是那種死屍的顏色,頭上長着巨大的犄角。而依娃的回憶卻是在這魔鬼身下遭受蹂躪的情形,在她的身邊,還躺着一個下體滿是鮮血的人,那是蘭提斯。“是它?難怪阿特蘭提斯逃過了當年的滅頂之災。”天閒心中一動,那巨人正是要求各路契約神往阿特蘭提斯執行黑暗法則的泰坦巨人之首,“夜之魔”鎖費裡。
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保的住阿特蘭提斯人,因爲他是另一個和黑暗法則衆神格格不入的光明神俄塞里斯的後裔。只有屬於俄塞里斯的良知沙漏,才能將遭受黑暗法則詛咒的大地從深淵中救起,而他的那隻犄角,則擁有類似良知沙漏的力量。“不,不,不要。”夢魘中的依娃發出慘叫聲,“求求你,放過我,蘭提斯,蘭提斯,爲什麼騙我,爲什麼?爲什麼?嗚,嗚。”陷入在自己痛苦中的依娃已經完全迷失了,在她自己假想的夢境中不停地掙扎着。“依娃,依娃,醒來!”天閒一驚,在讀取他人記憶時,因爲有另外的力量介入人腦,所以最怕想起一些慘痛的往事,否則就會很容易陷入幻境。“天閒,救我,救我。救救我,你在哪?天閒,天閒,不要,不要!”天閒的話並沒能喚醒依娃,彷彿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稻草,依娃緊緊抱住了天閒,將頭深深埋在天閒的胸膛。“依娃。”天閒喃喃自語着,沒想到當年阿特蘭提斯的復活居然是用依娃換來的。對於鎖費裡,天閒太熟悉了,那是個天生淫惡的傢伙。傳說他是喝野豬的奶長大的,所以繼承了野豬的體格與好色的個性,和他訂立契約的只有女子,而這些女子沒有一個人能活過一年。依娃的個性,怎麼能忍受這種苦。“蘭提斯,禰該死。”天閒眼中閃過殺氣。“天閒,我怎麼了?”感覺到天閒身上那種特有的氣味,依娃慢慢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現在奇怪的姿勢,就那麼緊纏着天閒浮在天花板上。“依娃,剛纔禰想到了一些往事,禰想要找蘭提斯報仇嗎?”天閒問道。“你,都知道了?”依娃臉色不是很好,“算了,我不怪蘭提斯,她的心情我明白。”“依娃。”天閒心中一陣感動,當年的依娃回來了,雖然好勝、兇悍,但卻心地善良。“你什麼都別說了。對了,那些奇怪的符號究竟是什麼?”依娃不想糾纏在鎖費裡的事上,那一直就是她最怕想起的。“是有關三件魔器的。”既然依娃不想說天閒也不勉強。“讓我下去。”依娃發覺現在的姿勢有點曖昧,而且因爲懸在空中,背後感覺涼颼颼的。“下去做什麼?禰還會怕高?”天閒笑着道。“讓我下去。”依娃被天閒可惡的笑容激怒,忘了剛纔的不快,使勁掙扎起來。“不好。”天閒故意大叫一聲,兩人就這麼一同栽了下去,糾纏在一起。“依娃。”天閒壓在依娃的身上,目光爍爍地盯着依娃那動人的俏臉。不知何時,依娃身上的被單已經飄到牀下,第一次在天閒面前完全暴露出身體的依娃羞得捂住自己的臉。“依娃……”“天閒,別……我……嗚……哦……”足足遲了一萬年的愛,在此刻終於爆發了。在天閒身上,依娃才真正體會到身爲女人的幸福……“嗯,原來禰就是三把鑰匙之一。”風雨後天閒笑擁着依娃。依娃的衣服都被歐倫揀去,倒是省了不少事。“什麼三把鑰匙?”帶着情事的紅潮,依娃縮在被子下。“禰連要偷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就亂來,可真是個小糊塗蟲。”天閒好笑地在依娃瑤鼻上颳了一下。“不要趁現在欺負我。”依娃鼻子一皺,不高興地道。“好,好。”天閒呵呵大笑,說來自己這麼做倒確實是受了星帝那一番話的影響,要是以前,怎麼說他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亂來的。星帝那句“寧可你變成欲魔,絕不能讓欲魔變成你,希望你能成爲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一直縈繞在天閒耳邊。“禰知道禰偷的書是什麼嗎?”天閒把依娃往自己懷中緊了緊。“是什麼?”一向不讓鬚眉的依娃露出小女人的情態。“是取出當年三大心魔的三件法寶的關鍵,難怪歐倫急成那樣呢。”天閒覺得有點好笑,也是那歐倫太大意了,這種東西都敢亂放。說實在的,照目前的種種跡象看來,這歐倫絕對和姆大陸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姆大陸的人要藏一件東西,那別人想找到真是難如登天,偏偏給依娃鑽了個空子,由此看來那歐倫還算有風度的,居然能忍住沒發火。“不要賣關子了,快告訴我。”依娃不依地推着天閒道。“好好,禰聽我慢慢說。”天閒覺得好笑,原來那個阿特蘭提斯的女大王依娃也有這麼可人的一面,說出去保證沒人敢信呢。“天地初開,陰陽甫分,這世上就有了兩種想對立的力量。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神和魔,但在我們眼中,只不過是兩種不同的生命形態而已。“神明的法寶被稱爲神器,而魔的法寶則稱爲魔器,三大心魔的魔器是和盤古的‘開天斧’,女媧的‘創世土’和伏羲的‘先天八卦鏡’同時誕生的寶物,分別是欲魔的‘日月銀梭’,貪魔的‘如意金錢’和兇魔的‘殺戮銅鏡’。“日月銀梭給人編織春夢,叫人無法自拔,如意金錢可以滿足人無限的貪婪,從而使人失去自我,而殺戮銅鏡則能引發人類先天的獸性或是喚起人心中最深的恐懼。“這三件魔器在三心魔手中的時候即使如盤古、伏羲之流也不是對手,但三心魔間並不和睦,互相之間也常發生爭鬥。“後來有一次,三件魔器和三聖物居然來了次硬碰,陰陽相沖的結果險些毀滅了整個世界。三心魔這才發現不妙,要是將世界完全摧毀,那他們豈不是失去了最好的遊樂場。“於是三心魔和創世三聖互相約定,將六件法寶封住,這樣即使三心魔和創世三聖發生爭鬥也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害。“爲了使雙方都不能做鬼,當時幾件法寶的封印是六人同時做下的。開啓欲魔的日月銀梭需要一個不會被貪兇二魔所操縱的女子,取如意金錢則是要一個愛財勝過一切的人,而殺戮銅鏡則要一個心硬如鐵的美人。但因爲其中加入了創世三聖的力量,因此單有這些是不夠的,還需要這個人受萬衆愛慕,且心中無魔。“因爲現在人類其實都是創世三聖的後代,千萬人的仰慕會使的被選中的人能夠得到創世神的認可,心中無魔纔不會爲創世神的封印所排斥。
我想這次的選美就是爲了挑出這樣的人,加上只要在選舉中獲勝,自然很容易就成爲萬衆的焦點。禰說這東西重要不重要?”天閒花了好一番口舌纔算把話說清楚。“是這樣?難怪,可是你爲什麼說我是三把鑰匙之一呢?”依娃不解。“剛纔我們那個時。”天閒的話引得依娃的臉上又一陣發燒,“我接觸到禰的內心深處,禰就是那個無法無天,殺字當前的女人。只要在這次選美中進入決賽,獲得萬人愛慕,那禰就是開啓殺戮銅鏡的鑰匙。”“什麼?”依娃一驚。“禰放心,據我所知,三把鑰匙說好找也好找,說難找也難找,不知道歐倫打算用什麼方法呢。”天閒沉思着道,他們總不能一個參賽者一個參賽者的搞去慢慢研究吧。“我們去把那把殺戮銅鏡先偷出來。”依娃好像偷上癮了。“那東西要來幹嘛?”天閒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我跟禰說啊,禰這樣,然後那樣,然後……”說的依娃連連點頭。就在天閒和依娃商量着怎麼給貪兇二魔找點麻煩的時候,那邊真理社的年會也正式結束了。
幾個人興沖沖地跑來找天閒,門一開就正好看到天閒正湊在依娃的耳邊說着什麼,那姿勢叫人不朝歪處想都不大可能。一個是美的眩目的女人,一絲不掛地裹在被子裡,另一個是一向好色的天閒,兩個人滾在一張牀上,那還有什麼好事。“對不起。”唐老和蛇教授很識相地躬身而退。“明心姐,麻煩禰去拿一身衣服來,依娃的衣服丟了。”看花明心也要走,剛纔依娃的衣服又都擱在大賽主會場,天閒忙道。“哦。”花明心眼中的異彩一閃而逝,卻沒能瞞得過依娃。那是憤怒嗎?或者是嫉妒?對這種事女人總是比男人敏感的多。“天閒,你會不會太過份?”發現花明心這麼快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依娃擔心地問道。
“我怎麼過份了?”天閒眼一翻,莫名其妙地道。對於一向無視人間禮教的他來說,人間那些所謂的貪婪、嫉妒都是些自尋煩惱的東西,因此他也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眼中的貪婪和嫉妒。“我問你,你和那個什麼明心的是什麼關係?”依娃微微探出身子,靠坐在牀背上,露出一抹雪樣的香肩。“什麼關係?沒有啊,要是硬要算的話,好像這種關係在人間叫大姨子,對就是大姨子。”
“不會這麼簡單吧?”依娃懷疑地道。“真的,不然還能有什麼關係?”天閒不解。“我看……算了,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依娃話說到一半就嚥了回去,從裹緊的被子
裡抽出雙臂,攏一攏剛纔被弄的凌亂不堪的頭髮。那股庸懶的媚態,險些把天閒又拖進慾海,不過想想待會花明心還有拿衣服過來,他終於還是忍住了。都怪星帝,說了那番莫名其妙的話,使得天閒找到了一個正當的理由,既然不去刻意控制,無論神仙鬼怪,在這方面的抵抗力其實都很有限,不然就不會有那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織女了。“天閒,可以進來嗎?”這次花明心先敲了門。“進來吧。”天閒飄身下榻。“天閒,這位是誰啊?”花明心確實不愧是天彗星的理智,至少天閒現在就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異常。“哦,一個朋友,很老的朋友。”天閒道。看着依娃第一次穿上現代的衣服,更多了幾分時代氣息,和以前的兇悍,胭脂樓中的嫵媚成了鮮明的對比,看的天閒眼中一亮。說起來依娃本身就是比較獨立的女性,現代女性那種簡潔的衣着更適合她。即使花明心也不得不承認,穿上女式西服的依娃,比起自己要更具魅力。“依娃,禰去吧,記得我說的話。”天閒道。“知道了。”依娃點頭應是,卻轉到花明心身邊,輕輕在花明心耳邊說了幾句。花明心先是一驚,接着臉上一紅,不自在地看了天閒一眼。“我走了。”依娃沖天閒神秘一笑。“她剛纔對禰說什麼?”天閒問花明心。“沒什麼,我們女兒家的事,你別管。”花明心有點生硬。“真理社的事都完了?”天閒碰個軟釘子也不生氣。“嗯,這次年會其實滿倉促的。”花明心回答道。“倉促嗎?那以前都要多久?”畢竟是第一次參加真理社的年會。“以往至少一個月的,這次好像大家都很忙,所以弄得很緊張,真受不了。”花明心揉着自己的額頭,有時太聰明也不是好事。對於會議上九成以上的內容,她似乎都能聽懂,因此一直很專注,弄的這會兒有點用腦過度的疲勞。反是蛇教授等人因爲專攻一科,對於聽不懂的東西那只是聽聽就算了,就沒這麼辛苦了。“何必呢,禰決定自己以後研究的課題了嗎?”花明心吃得多嚼不爛的惡習天閒可是早有耳聞。“再說吧。”花明心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哎,說起來禰和語姐的性格差別真得很大。”天閒隨口道。“嗯。”花明心嗯一聲,卻沒有言語,就這麼定定地看着天閒。“禰怎麼了?”天閒發現花明心忽然不說話了,不禁問道。“天閒,你說我漂亮嗎?”花明心沒頭沒腦地問道。“禰是語姐的姐姐,怎麼也不會難看的,只不過禰平日裡不注意自己的儀表而已。”天閒奇怪地道。“那你,會接受我嗎?”最後的幾個字聲音小得天閒也沒聽清,花明心的臉已經脹的通紅。
“什麼?”天閒沒聽清。“沒,沒什麼。”花明心剛鼓起的勇氣已經用盡,飛也似地逃出了天閒的房間。“奇怪,剛纔依娃和她說了什麼?”天閒一頭霧水的自語道。怎麼花明心今天變的怪怪的,以前花明心可是以理智聞名的。世界小姐的選舉終於正式開始了,會場的熱鬧和前幾天真理社年會簡直就是個鮮明的對比,看來美女比糟老頭子更受人歡迎的局勢那是千古不變的。距離正式的大會還有一個鐘頭,但會場中早就坐滿了人,嘈雜的聲浪不停侵襲着人們的耳膜。“怎麼樣了?”歐倫在樓上看着下面的會場問道。“一切已經安排妥當,請公爵大人放心。”歐倫身前是全身都包在光幕中的人。“那就好,要知道這次事關重大,萬一有什麼疏漏別說是你,連我都吃罪不起。”歐倫其實也很緊張,“對了,昨天的那件事有着落了嗎?”“公爵大人,東西我們後來在秘室的角落找到了,應該不是那個女人偷的。”光幕中的人道。“哦?這麼說倒是我小題大做了,反而在那個叫天閒的傢伙面前漏了底子。是誰招來那個大麻煩的?”歐倫皺着眉。“公爵大人,本來我們只是邀請真理社出席,可是沒想到那個天閒會變成真理社的代表。”
“哎,算了,多加小心!我們這次最好能快點,不然讓阿特蘭提斯的那幫怪物搶先就被動了。”歐倫道。“是的,屬下明白。”說完光幕中的人慢慢淡去。大賽終於要開始了,剩下最後兩分鐘時,天閒和花明心才姍姍來遲。本來花明心早就要來,可天閒不喜歡熱鬧,因此就一直拖到現在了。“挺熱鬧的。”天閒若有所指。“是啊,當然熱鬧,你們男人都好色。”花明心沒好氣地道。“明心姐,禰怎麼了?我可沒惹禰。”天閒很遲鈍地反問道。“沒什麼,快走吧,就等我們了。”花明心發覺自己一時說漏了嘴。評委席是在最前一排,最接近上面的舞臺。看看四周,天閒發現好像除了花明心外都是些給人色色感覺的男性評委,而且好像都是有點家底的,一個個腦滿腸肥不算,身邊還都站着保鏢。“看到沒有,整個就是爲滿足這些富豪的變態**。”花明心的座位就在天閒旁邊。“還好吧。”天閒倒是能理解,現在三魔亂世已經形成,偏偏他這個欲魔不肯合作,弄的物慾、**、肉慾無法控制,而貪兇二魔也爲了使三種邪惡之力得到平衡,不得不用各種方法刺激肉慾和物慾的橫流。天閒和花明心這邊剛坐定,大賽也正式拉開帷幕。這次參賽的佳麗恐怕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來自世界各地的美女不下千人。說起來若非是姆大陸的建築模式,簡直無法想像一個舞臺可以容納這麼多人。“嗨,大家好,我是這次的主持人兼評委,兼化裝師。”一個熟悉的聲音。“彼得?”天閒和花明心交換一個眼神,這彼得還真是能量巨大呢,身兼三職也不嫌累。“現在進入第一輪的選拔,由電腦分析各人的身高和體重,光這一輪就會淘汰九成的選手。”彼得在前面招手,自然有人擡出幾架像磅秤一樣的東西。“過磅?”天閒很惡劣地謬笑道。別人不知道,天閒可清楚得很,那些哪是什麼電腦稱,分明是心靈震盪器,凡是不符合最起碼的開啓三魔器所需精神力標準的,在心靈震盪器的測試下那根本是無所遁形的。“什麼叫過磅?”花明心氣得狠狠瞪了天閒一眼,一般好像把肥豬送去食品,才用這個詞來着。不出天閒所料,一些明顯看上去很世故而有很嫵媚妖豔的女人,就這麼被淘汰出局。“怎麼被淘汰的都是魔鬼身材啊?”聲音飄到天閒耳中。“怕什麼,這樣不是便宜了咱,這些第一輪就被淘汰的身價是沒法高了,包她十個八個慢慢享用,歐倫這傢伙可真夠朋友。”另一個聲音淫笑道。“天閒,你聽到沒有?”花明心的臉色不好看。“聽到了,禰也有這意思?不會吧?看禰不像玻璃啊。”天閒覺得花明心今天特別奇怪,就是從依娃和她說了那句自己沒聽到的話後開始的,不趁現在逗逗花明心,以後等她恢復理智可就沒機會了。“你?去死啦。”花明心狠狠地擰了天閒一把,因爲不曾提防花明心也會有這一手,天閒險些痛叫出聲。“禰瘋了?”天閒低聲道。“活該。”花明心側頭不再理天閒。“小姐。”花明心面向的那邊忽然出現一個八戒叔叔的腦袋,一臉的肥肉不算,還要擺出個笑臉,幾乎把五官都堆到一起。“什麼事?”儘管心裡不高興,花明心還是保持着應有的禮貌。“我看小姐絕不比上面那些佳麗差,小姐開個價吧。”說着居然大膽地一把握住花明心的柔荑,嚇得花明心縮手不迭,朝着天閒這邊就撞過來。“呵呵,噗,呵呵,噗。”撞進天閒懷裡的花明心明顯聽到天閒那可惡的笑聲。“原來明心姐喜歡豐滿的,沒辦法,我只好讓賢了。”“天閒,你等着。”花明心咬牙切齒地道,不過這次花明心不敢再把臉轉到另一邊去了,以免再被那八戒叔叔找上。評委席間的距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既然花明心靠到了天閒這邊,那豬哥當然也就沒轍了,何況現在的樣子給人一種花明心和天閒關係曖昧的錯覺,豬哥這方面倒還算懂規矩。“明心姐,禰一向很理智的,是不是昨天依娃和禰說了什麼?”天閒突然問道。“沒有,你別亂猜。”花明心急忙撇清。“沒有就好,禰那麼緊張幹嘛,看下一輪是什麼?”天閒見好就收。“各位落選的佳麗請不要難過,對每一位來參賽的,我們都會給予一份豐厚的禮品。至於現在還在臺上的,請再接再勵!現在進入第二環節,由評委目測後給予評分,這次將選出十位小姐進入決賽。”彼得在前面宣佈。“這速度還真不是普通的快呢。”天閒覺得好笑,敢情上刑場啊,這歐倫也做的太明顯了吧。百來號人,慢慢打分,開什麼玩笑。看來這一輪纔是這些公子哥的樂趣吧。就看那些佳麗怎麼打動這些豬哥色鬼了。幸好有了第一輪的淘汰,一些風騷入骨的沒能留下,現場還不算太不堪入目。等到選出十位最後進入決賽的小姐,今天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正式的決賽當然就要拖到第二天了。“明心姐,有沒有覺得很奇怪?”幾個人都擠到天閒房裡。真理社除了天閒、花明心,人早就走光了,如果不是唐玲進入了決賽,恐怕呂涼也早就跑了。“是啊,好像這次選出來的都是青澀型的。”這話當然是唐玲說的。“我不是說這個,這次的時間安排太不均衡了,一二輪簡直就是在趕場,反是第三輪卻要拖到幾天後,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天閒衝着花明心問道。這裡真正能猜出幾分的恐怕也只有花明心。“是有點奇怪,你不說我還想問你呢。”花明心本就想問的,現在天閒提起,自然也就等着天閒的答覆。“歐倫想安排一出別有風味的選美。”天閒道。“什麼意思?”今天的比賽已經很出乎衆人意料之外了,難道還有什麼更出人意表的?“嗯,總之到時候你們自己要當心點就是。”天閒本是想告訴明心的,可是看了看一邊的唐玲似乎有所顧忌,“今天太累了,改天再說吧。”“你。”天閒這麼故弄玄虛弄得花明心又生起氣來,“不說就不說,稀罕!”說着花明心就氣鼓鼓地推門而去。既然花明心都走了,唐玲和呂涼自然也不好再賴着不走。
看着唐玲和呂涼的背影,天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阿特蘭提斯的生物技術實在是真僞難辯,可是他們一樣無法完全重塑一個人的人性,換句話說,他們造出來的人只是有魂無魄的,這可能就是他們唯一的錯漏吧。屬於各神界的神明所欠缺的正是這份人性,因此當年纔會被阿特蘭提斯人弄的雞飛狗跳。接下來的幾天,天閒不知道跑去了哪兒,花明心來找了幾次都沒能找到人,直到幾天後世界小姐的正式選舉時,在歐倫特別安排的小會場纔看到天閒出現。進入決賽的幾名佳麗都是偏向清純型的女人,其中最成熟的算是依娃吧。“因爲這次的選美的主題是青春,所以容貌並不是最重要的。”這次是歐倫親自主持,“我安排了一種奇妙的幻境,可以測試出哪三位佳麗最符合清純二字。”“這幾天你都跑哪去了?”花明心沒心思聽歐倫說什麼,輕聲問天閒。“沒去哪,快看,待會歐倫安排的戲不錯呢。”天閒沒有正面回答明心的問題。“有什麼好看的?”這次歐倫連座位都沒有安排,評委其實更是可有可無。“請各位到這邊來。”歐倫指着小會場旁邊一道憑空出現的暗門。“先走吧。”天閒催花明心。“好,待會回去你一定要把事情交代清楚。”花明心負氣地道。除了天閒,其他人這都是第一次見識到姆大陸建築學的顛峰,正是這個彷彿夢境一樣的空間,四周用一種奇特的材質建成,摸在上面並不是十分光滑,但是對光線的反射效果卻十分顯著,而且牆壁並不是常見的平面,是呈現出奇特的折射面,所以這裡雖然看不到一盞燈,但依然可以正常視物。“好美!”花明心發出感慨,至於那些佳麗們反因爲矜持未發一語。“很快禰就會覺得不美了。”天閒用一種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這裡是姆大陸一種類似現在劇場的建築羣,也是最容易使人產生虛擬幻覺的地方,現代任何全息技術都無法模擬出這麼逼真的場景。“等下將有一些很奇特的事發生,請大家不要慌張,按照自己看到的門走出來就可以了。”
歐倫的聲音迴盪在廣袤的空間,人卻不見了。“天閒,你在嗎?”花明心想找天閒,回答她的是四周的寂靜。其實不止花明心,剛纔進來的人都已經陷入了姆大陸特殊的設置中,彷彿這世界中都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當然,別人看到什麼,花明心不是很清楚,但她自己看到什麼卻是清楚得很。眼前出現一道粉紅色的門,除此之外她一無所見,懷着無限的好奇,她走出了粉紅門的隧道中…
…“依娃,沒事吧?”依娃此刻也遇到和明心相同的情況,不同的是她看到的是血紅的大門,就在她無所適從的時刻,天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天閒,是你?”感覺到自己陷進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依娃小聲道。“嗯,禰沒事就好。抱緊我,我帶禰出去。”姆大陸的花樣難不倒天閒,姆大陸的這種建築羣最大的優點是模擬出的場景和真實世界幾乎完全一樣,但卻有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在這種亂真的世界,任何監視器都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所以天閒並不擔心被歐倫發現。“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爲有天閒引路,依娃根本沒碰到別人所見的那些恐懼和誘惑。
“出口到了,禰先出去,我從別的門出來找禰。”眼前出現一道同樣血紅的門,天閒忽然放開依娃,消失在四周奪目的光華中。“天閒,天閒!”忽然失去天閒的引導,即使出口就在眼前,依娃還是忍不住叫出來。“沒事的,依娃,走吧,別害怕。”天閒的聲音給了依娃無限勇氣。剛踏出血紅之門,依娃只覺得眼前忽然一暗,已經回到先前的小會場。“我說過沒事的吧?”天閒已經含笑站在依娃面前。“天閒。”依娃大喜,這會從裡面出來的只有依娃和天閒兩個人,小會場空空蕩蕩的。“奇怪,明心該早就出來了。”天閒四顧之後居然發現明心到現在還沒出來。說起來明心作爲天彗星的理智,那些虛假的東西該不能迷惑她纔是,自己因爲要幫依娃,所以耽擱了一會,但明心該早就出來了啊。“天閒,你怎麼了?”依娃發現天閒不大對勁。“不好,出了點意料之外的事。”將左右手攏在衣袖中,不知做了什麼鬼,天閒忽然面色一變。“什麼?”天閒的表情讓依娃吃驚不小。“依娃,記住我們商量好的事,我還要進去一趟。”天閒說完就重新闖進暗門中。“嗚,我好害怕,這裡是什麼地方。”此刻花明心正陷身在粉紅通道的一段血紅的路口。“該死!”天閒千算萬算,終究算漏了花明心內心深處的一段童年。此刻花明心在絕對的絕望中,原本的理智之心居然會放棄一切,而被那個天閒曾在花明心內心見到的童貞少女佔據了神志。“大哥哥,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你爲什麼都沒有來看我。”曾經被花明心封鎖在內心深處的人格卻牢記住了天閒的樣子。“哎。”天閒現在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他做夢也想不到會出這種事。本來尋回烈火琵琶後就該早點替花明心將那些支離破碎的人格融爲一體,可是天閒太信任天彗星的理智了,卻想不到人類的心靈是永遠無法用常理去衡量的。在這兇魔造就的幻境中,最深層的恐懼使花明心完全放棄了自己的希望,於是被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人格復甦了。“大哥哥,你爲什麼不理我。”這個花明心和平日裡那個有天才之稱的天之嬌女簡直有天壤之別,彷彿是還未成年的孩童,談吐言行都顯得那麼幼稚,生嫩。“哎,明心,記住,待會出去跟着我,不要說話,也不要亂跑。”都到這種地步,天閒還能說什麼,心靈的禁制外人是無能爲力的,再則這個變化也未嘗不是好事。原本的花明心太理智,失去了很多,如果經過這次的變故能使花明心恢復常態,那也未嘗不是好事。“好!”花明心小鳥依人的樣子叫天閒又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