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相間的天空下,帝魔城魔宮靜謐一片。所有魔獸衛隊都知道帝魔君大人正在休息,也知道,就在近日,帝魔君大人的院子住進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據說就是北冥域的至尊王上。
層層宮牆之外,牆角下蹲着幾隻魔獸。
“哎,你們說說看,君上和那個北冥至尊到底是什麼關係?”那魔獸眯着小眼睛,覷着身邊的同伴。
“嘿嘿,你小子竟然敢八卦君上,是嫌活得太久了嗎?君上的天動神功難道你忘了嗎?”另一隻魔獸拍了拍那隻魔獸的腦門,可是體內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動。“君上既然能讓那男人住進自己的寢宮,必然是關係不淺的!這還用說嗎?否則以君上的性子,別說好似進寢宮,哪怕是靠近院子,都是死罪!”
另兩隻魔獸非常贊同的點着頭:“話說,君上那麼美,而且還是出身神殿的命運女神,本就該配這世上最優秀的男子,而且,我覺得,君上的後宮早就該充盈一下了!一個優秀男子哪兒夠?那些,那些院子都注滿,那才能顯示出咱修魔道帝魔君的氣勢呢!”
這魔獸眉飛色舞的說着,又點了點宮牆裡的院子。
“是啊是啊,你們說,那個男人是不是君上充盈後宮的第一人?如果真是這樣,咱們是不是該動員一下殿裡的大人們,幫君上物色物色?甭管那天上飛的,還是人間走的,或者地獄裡飄的,只要是君上喜歡的,都給弄來修魔道?”
“啪啪啪”三隻爪子齊齊拍上那傢伙的腦門。
“蠢蛋!那天上飛的,不就是神殿裡的?如今修魔道和神殿可是勢不兩立的,總有一天,君上是要帶領兄弟們打上去的,如何能將他們收來修魔道?你是想引狼入室不成?”
“沒錯!你就是蠢蛋!那人間走的,不都是凡夫俗子,哪裡配得上咱霸氣的君上?”
“恩,那低下飄的都是些無主孤魂,弱小的爺一根指頭就將其捏死了,哪裡還能送來給君上充盈後宮!你這白癡!”
那魔獸縮了縮腦袋:“我就這麼一說嘛!君上不是說了麼,咱修魔道是要一見天日的,到時候君上君臨天下的時候,什麼樣的優秀男子不得匍匐在君上的腳下?”
“恩……那倒是!”
“你們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敢在這裡偷偷嚼舌頭!”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四肢魔獸嚇得癱倒在地。
“你……龍、龍凌大人……”
魔獸們看着龍凌那張陰沉沉的臉,一瞬間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臥槽,龍凌這傢伙可是君上的奴役魔獸加坐騎,是這修魔道中除大護法意外,和君上最親近的。如今被他發現他們在嚼舌根,他們是不是要被君上丟到水牢去的?
媽呀!想起君上懲罰那些刺客的手段……有人傳來消息,那些刺客在水牢裡直到被蟒獸折磨瘋掉,才讓蟒獸將他們撕碎果腹。
看守水牢的魔獸說:水牢裡面淒厲的嘶喊聲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才漸漸沉靜下去,而那一個時辰後,整個水牢到處都瀰漫着濃
濃的血腥味。
有魔獸遠遠地偷看了一眼,那巨大的蟒獸饜足地睡着了,那些刺客一個都不剩!染紅的血水顏色深沉,將蟒獸的身子都染紅了……
四隻魔獸全身戰慄:他們可不想去陪蟒獸玩兒!雖然同爲魔獸,可是那蟒獸早就已經瘋了,再加上被長年鎖在水牢裡,怨起沉重,一切被丟進去的生靈都被他當做發泄的對象。只要進了水牢,哪管你是魔獸還是什麼,照虐不誤。
魔獸們哭喪着臉,跪在地上,爬向龍凌:“龍、龍凌大人,我等只是在隨便說閒話,沒有亂說君上的壞話……”
魔獸們很狗腿地扯住龍凌白色的長袍:“大人您玉樹臨風,仙姿卓越,哪裡會更我們這些牛鬼蛇神計較呢,您說是不是?”
“哼!”龍凌一腳踹開那些不找邊際的傢伙,一撩衣袍,自以爲很風流倜儻地“譁”打開摺扇,半遮住臉:“你們剛纔說,要給君上無色男人?嘿嘿嘿……說說,可有人選!”
一雙眸子閃着狡黠的光,看得魔獸們徹底呆掉了。
“大、大人……你……”魔獸們不可思議地盯着龍凌
“屬下聽說……”
媽的!不就是那個什麼北冥至尊嗎?欺負了君上的那個臭男人!哼,還敢欺負我,說要將我捏死!爺多給君上無色幾個男人,早晚有一天要讓你失寵,被君上踹下牀的!哼哼!
於是某龍壞心的想着,盡情意淫這某一天,那囂張的男人被君上嫌棄一臉鍋底灰的樣子,哈哈哈,爽翻了!就這樣,沒錯,給君上充盈一下後宮。
啊哈哈哈……
楚天歌在院子外徘徊了很久,想要進去,卻幾次三番又收回邁出的腳步。
一別那麼久,中間又有那麼多跌宕起伏的事情,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此時……
鳶羽側着身子躺在寬大的牀上,溫柔地看着身側呼吸均勻的男人。看着那熟悉的眉眼,她深愛着的五官,回憶起那些往事,一切的一切恍若夢境,睜開眼就都成了夢境!
靈敏的感官將寢宮周圍的動靜探得一清二楚,那院子裡的滴漏“滴答滴答”地響着,院子外,那人的腳步已經走了第三百一十八步了!
鳶羽擡手撫了撫赤焱有些蒼白的臉頰,在他眉心輕輕落下一吻,小心的掀開被子,下牀。
“楚天歌!”
楚天歌一怔,回頭看着屋檐下的鳶羽,朝她點點頭。“打擾你們了嗎?”
鳶羽搖頭:“他還在休息!受了不輕的內傷。”迎面走去,將楚天歌引進來,二人並肩走到了後院的小花園。
楚天歌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小的花園,微微一笑:“雖然做了這修魔道的帝魔君,可是你的習慣卻是一點都沒有變呢!還是喜歡養一些花草,喜歡喝茶!”
那園子裡,種着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神奇異常,絕非外界能看到的品種,而鳶羽此刻泡着的,也是他聞所未聞的草茶。
鳶羽點點頭:“修魔道自稱一派天地,七重界各有其特色
,這些花草都是我派人從七重天移植來的,這紫草倒是我巡視三重天時,無意中發現的。生長在魔障重重的三重天,它們竟然可以出淤泥而不染,不受一絲魔障的侵害,還生得靈氣逼人,太神奇了。我帶了些回來,這才發現,用它們製成的紫草茶不僅可以強身健體,還能彙集靈氣,於是便一直飲用。你試試!”
鳶羽給楚天歌倒滿一杯,楚天歌也不推辭,一口飲盡,便覺得靈動的氣體隨着溫熱的茶水入腹,鑽入經脈,四處遊走,舒適異常。
不禁挑眉:“果然!好神奇的草茶!你說你那一聲神之力的迴歸,會不會和它們有關呢?”他看着鳶羽,斂神問道。
鳶羽皺了皺眉,思慮良久,卻還是搖頭:“我也不清楚。要說這紫草茶能彙集靈氣,那是肯定的,而我卻是在一直飲用。不過,說它能彙集我身體裡的神之力,我倒覺得不太可能。畢竟,神之力並非普通的靈力!”
楚天歌瞭然:“那你沒有找到答案嗎?”
“我也很奇怪!所以,也在想着是不是要找你談一談,沒想到你倒是先來找我了,抱歉,讓你費神了!”
“哪裡!我們是朋友,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他溫潤的眸光一如既往。
這個男人,總是這般溫柔,看着人的眼神是那麼溫和。鳶羽點點頭:“恩!一直都會是!”
“這次來找你,其實不僅僅是爲了這事。不過,既然說了,我覺得你還是去查清楚比較好!畢竟,如今你體內的魔之力,是不是真的消失或是被壓制住了,誰也無法確定,而神之力是不是真的回來了,會不會哪天又突然消失了,這些都說不準。不清不楚,對你來說,是個很大的隱患!”
“是!多謝提醒,我會去查。你還是不是還想問我,這就打算與北冥域締盟?”
楚天歌嚴肅地說道:“我知道,北冥至尊如今與神殿是勢不兩立,此番重歸歷史,北冥也定然是抱着要掀翻神殿的想法。而你,對神殿想必早就是痛恨異常。所以,我想說,無論你和北冥如何要對付神殿,請一定不要傷害無辜。畢竟,一旦你們的戰爭爆發,天上地下,總是免不了荼毒生靈。戰陣,真的是太罪惡了!鳶羽,你也是經歷過四大妖族覆滅的,如今他們弄得無家可歸,妖不妖,魔不魔,歸根結底,都是戰爭!”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事,我會放在心上。畢竟,我們要對付的是神殿,而不是無辜的人類,或是異族!修魔道要的是光明正大的立足天地間,而不是屠戮,更不是濫殺無辜。”
“恩,能得到你這樣明確的話,我很開心。我與流螢商量過了,我們先把她的族人送回迷幻森林,然後就來助你一臂之力。”
“呵呵,你是來監督我的吧!生怕我會一怒之下濫殺無辜?”鳶羽扯了扯嘴角。
楚天歌尷尬地嘆息道:“我……你別這麼說啊,我也是……”
“行了!時空之神,你的天性就是如此,即便不在其職,你的心裡也永遠都裝着萬物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