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機場,一輛商務車艱難地排開了人羣,向入口的方向前進。
數十名警察,在車輛的前方圍成了護欄,爲車輛開路,但人羣卻瘋狂地涌上,瘋狂地用手拍打着窗戶。
有人把礦泉水、各種飲料、手邊的物品,甚至臭雞蛋丟了過來,砸得商務車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負責保護這輛商務車的警察,舉起了手中的盾牌保護自己,卻依然一片狼藉。
商務車裡,曾經跟在谷小白身邊,負責了很多天安保的治安正監,坐在閃姐的身側,面色有些發白。
這特麼都什麼事兒啊!
他真擔心這些抗議的民衆完全失去理智,把這輛車掀翻了,甚至造成了人員傷亡,那就成了真正的國際大新聞了。
現在的他,最後悔的是,爲什麼不直接派警用直升機,把閃姐送到機場。
畢竟他們剛剛向小白娛樂公開道歉,並被韓國網民罵成了軟骨頭,缺鈣需要補鈣。
倒是在旁邊坐着的閃姐,面色還算是鎮定,前排副駕駛上,跟着閃姐一起來的鴻總,已經捏住了自己的手機,隨時準備用自己的大保鏢系統救駕。
大保鏢系統能擋住吧,能吧?
窗外,各種各樣的牌子,用中文、英文、韓文,寫着碩大的標語:
“嚴懲竊賊谷小白!”
“他偷走了雲師,又偷走了《雲師本紀》!”
“把谷小白趕出韓國!”
“請禁止《歌·舞·詩》發售!”
各種各樣的標語,在機場門外高高舉着,無數人大聲喊着口號,然後舉着手機,把現場的情況錄下來ꓹ 傳播到網絡上,讓大家親眼看到現場的盛況ꓹ 進行遠程的聲援。
不但如此,還有更多的人,正從四面八方趕來ꓹ 爲此韓國警方不得不封閉了首爾機場附近的道路,所有進出車輛都要接受檢查。
而且ꓹ 這種情況,還引起了機場的多班航班延誤ꓹ 大量的人行程受到了影響。
而同樣的情況ꓹ 其實並不只是發生在機場。
在HSL的總部大樓門外,數量更多的人羣,幾乎把HSL總部下面三層的玻璃全砸碎了。
羣情激昂的網友們,舉着各種各樣的牌子。
“我們不需要抄襲的《雲師本紀》,請立刻停止抄襲!”
“大醬李元利,除了會碰瓷還會什麼!”
“停止污衊小白!”
“高志根你就是條狗!滾回你的狗窩去!”
“守護《歌·舞·詩》,世界第一的《歌·舞·詩》!”
高志根今天都沒敢來上班ꓹ 這會兒還縮在家裡,都不敢出門ꓹ 連作爲總部的小咖啡館都沒敢去。
因爲他家裡所住的公寓ꓹ 也已經被人堵住了ꓹ 樓下幾十名警察在維持秩序。
今天的首爾ꓹ 乃至整個韓國,都陷入了一種完全不同的瘋狂之中。
而這一切ꓹ 竟然是由一個歌手ꓹ 一張專輯引起來的。
對韓國來說ꓹ 前無古人,可能也後無來者。
社會學家早就已經對這種現象進行了深入的研究。
韓國的社會學家ꓹ 將近期的現象,直接稱爲“谷小白裂隙”。
因爲谷小白而產生的裂隙,正在撕裂韓國社會,讓韓國開始不斷分化,並開始失控。
有社會學家開玩笑說,如果谷小白是個韓國人,這會兒可以自己組織一個政黨去參加競選了,而且贏面極大。
雖然這是開玩笑,但很多人想想,卻真的感覺不寒而慄。
一方面是谷小白不斷PUA韓國社會的原因,經過連續不斷的,持續的對韓國社會輸出,以及全民關注的轟炸,各種試探和撕扯韓國民衆的心理底線,現在的韓國民衆對谷小白的態度,兩極分化嚴重到了幾乎水火難容的程度。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流量時代,互聯網時代,人們的思維方式也已經改變了。
在這個流量的時代,流量已經不再是一種蔑稱,也不是一種被人不屑的亞文化。它已經成了人的注意力和關注度的總和,已經稱爲了一種全新的秩序。
燈塔國可以twitter治國,特斯拉也可以twitter治企,嘴炮和吹牛比實力更重要,畫餅和PPT有時候比資本還有用。
網絡已經完全重塑了人類的社會,新的“族羣”構成方式已經誕生。
這種“新族羣”超越了民族和國籍,成了另外一種勾連人類的方式。
你用蘋果我用華爲,我們就是敵人。
你喜歡某退貨網紅,我不喜歡,我們就是敵人。
你聽《歌·舞·詩》我聽《雲師本紀》我們就是敵人!
對思想比較成熟的人來說,這種“敵人”還有一定的節制。
但是對許多人來說,這種仇怨不共戴天!
當小比例放大到一個幾百萬人上千萬人的大都市時,那絕對人數就已經多到讓人難以置信。
所以燈塔國可以因爲大選爆發衝突,所以現在韓國的街頭,也因爲一場突如其來的訴訟,陷入了混亂。
今天,韓國警方已經全線告急,經過統計,有十多萬人走上了街頭。
雖然韓國是一個動不動就上街的社會,但這就像是十多萬人在街上隨機約架,也太可怕了。
今天之後,不知道又有誰需要背鍋被撤職了。
韓國的警方都快哭了。
谷小白在的時候,天天虐的他們死去活來。
現在谷小白不在韓國了,他們還是被虐成了這樣。
可問題是,這矛盾,怎麼突然就激化成這樣的?
接下來事情會怎麼發展?
國內,隔岸觀火的國內網友們,看着看着,也有點看不下去了。
網友們紛紛跑到了小白娛樂的自媒體下留言。
“小白,別玩你的大玩具了,快點出來!”
“小白你再不出來,東北亞某國家可能就要陸沉了!”
但也有人對網友們的呼籲很不爽。
“明明是那些韓國人碰瓷,抄《歌·舞·詩》也就罷了,還反咬一口說小白抄襲,他們活該。”
“讓他們亂去吧,和我們小白有什麼關係!”
“就算是要管這事,也該韓國人來負責!”
同一時間,高志根也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來自政府、投資商的各種壓力,都匯聚在他的身上。
他在家裡宅着,電話一個接一個,已經接到燙手,差點自動關機。
隨着事態的發展,有人受傷被送進醫院,甚至有警察和工作人員受傷的消息傳來,高志根覺得,自己得前途已經一片渺茫。
不就是兩張專輯的商業競爭嗎?
到底是怎麼搞成了這樣的?
谷小白他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