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一直注視着凌非的男子依舊把玩着酒杯,緊緊鎖住對方的身影,凜冽的眸子裡寒光盡顯,卻並無殺氣,嚴肅的丹鳳眼細而狹長,斜飛入鬢的濃眉,刀削般的面龐毫無瑕疵,一頭長髮豎起一半,被一根紫色帶掛墜的玉簪固定在頭頂,有些凌亂的瀏海顯得此人異常的魅惑人心,許多女子都對他頻頻回頭,倘若不是平日男人見得多,興許她們早就撲過去了。
骨節分明的修長五指持續轉動着瓷杯,無人知曉他是何人,更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只是那麼靜靜的盯着對方,偶爾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放置桌上的青銅劍一看就知是寶劍,削金如泥,年約二十五到六歲。
凌非知道這個人一直在看自己,但是對方不是偷看,而是明目張膽的看,莫非對自己的服飾如此感興趣?或許是認識自己?對了,聽說這身體與許多男人發生過關係,莫非。。不不不,戴着‘墨鏡’別人肯定認不出,不過就算是也無所謂,還怕了他不成?
“不是吧?吉他你都不知道?這樣的!”比了一個抱在懷裡的樂器,見對方點點頭,頓時眉開眼笑,沒想到還沒怎麼落伍,還有吉他呢。
但是等對方拿出一個比較大的琵琶後,凌非佩服的笑道:“你很黃很暴力,琵琶就琵琶吧!靜香姑娘,在下多有冒犯,希望你不是見怪,這首曲子送給你,希望你能明白何爲一個真正的男人!”說完就用繩子將琵琶穿起來,掛在了身上。
靜香微微擡頭,梨花帶雨,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並不想提起那個男人,可是卻又忍不住要去想,因爲一顆心真的遺失了後就會如此,對方就會像一把枷鎖,狠狠鎖住了你的心魂,無論怎麼抗拒,也無法走出這無底深淵的夢魘。
“好了,樂隊的人,你們可以跟着我的節奏來敲鑼打鼓!”說完便試音了一下,隨後張口大聲豪邁的唱了出來,兩隻手不斷的撫弄着音弦,雖說不是熟悉的吉他,可音調也不會走太遠,雙腿岔開,一頭長髮隨着垂頭的姿勢滑落在胸前,黑色襯衣下是怎樣一具身軀?
“滿天飄着六月的雪
是是非非有誰瞭解
書上說江湖千難萬險
那些蓋世武功有誰看見
好歹在座的人士個個都算得上會個一招半式,不過卻也向往蓋世神功,天下高手數之不盡,究竟誰是天下第一還無人知曉,當今武林盟主也曾經被打敗過,只是那個人不屑做什麼盟主之位,否則早被拉下。
看着臺上的少年,他算是唱出了男人的雄心壯志,優美的曲調不是他們所熟悉的,幾乎很少見到男人唱曲,就算有那也是戲臺上的戲子,女人唱的又都太過柔和,這樣豪邁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古書翻了一遍一遍
所有畫面就在眼前
有夢的男兒衝在前面
爲了江山付出自己的一切
一句爲了江山付出自己的一切,嚇得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他們可沒有這等心理,誰敢窺視嶺家的江山?嶺修閻爲人殘忍冷漠,殺人不眨眼,不折不扣的暴君,居然有人敢唱如此大膽的歌?
然而靜香則慢慢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早已看到了皇上,這歌曲是好聽,而且也讓心結在慢慢打開,或許他真的是有着遠大的夢想,心裡的怨恨逐漸減少,對方是在安慰自己,所以不出面的話,皇上定會怪罪於他。
雖然對方戴着紫色絹布,可她知道這位少年一定很俊朗。
爲了自己的夢想
離開了家鄉告別了爹孃
從小爹爹告訴我
是男兒就要走四方
遠方有一羣人
在那裡舞刀弄槍耍棍棒
我苦練了三年降龍十八掌
唱到這裡,故意耍帥的冷着臉看向前方,掃過在場的各色嫖客,大聲繼續唱着,樣子極爲囂張帥氣,一頭長髮隨着大幅度動作的身軀而搖擺,可惜一雙被特意畫長的鳳眼無人看到,但此刻大家倒是覺得這個樣子真的很別緻很迷人,所有女人都被凌非那超炫的動作迷惑住了。
現在終於輪到我上場
“好。。好!”**處,所有人都不斷拍手叫好,雖然不知道何爲降龍十八掌.
這也讓凌非虛榮心不斷上漲。
滿天飄着六月的雪
是是非非有誰瞭解
書上說江湖千難萬險
那些蓋世武功有誰看見
古書翻了一遍一遍
所有畫面就在眼前
有夢的男兒衝在前面
爲了江山付出自己的一切!”收音後才轉頭取下‘墨鏡’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凌非,靜香過娘果然天姿國色,正所謂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姑娘當之無愧!”有生之年,能見此等美人兒,死而無憾了。
瞧瞧,那可憐的模樣與書中黛玉有得一拼,同樣一副嬌弱不堪的模樣,急需要男人的呵護備至。
所有人卻都一時間忘了看美人,而是在想剛纔的歌曲,更是對凌非的絕色姿容而震住,好美的少年,連男人見了都忍不住心癢難耐了。
靜香也微微彎腰,並不明白對方伸手是何意,回道:“公子的曲調歌聲可謂是繞樑三日有餘,靜香謝過公子的開導,如此這般,心情豁然開朗,倘若他真的是爲了理想而去翱翔,靜香便不再哀哀自憐,墮入風塵許久,也看破了不少紅塵俗世,往後公子如若有空,便可來靜香的水榭閣小聚!”
凌非放下琵琶,尷尬的收回手,搖頭道:“姑娘客氣了,只是不希望姑娘太過悲傷,希望姑娘以後可以好好的善待自己,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借酒澆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希望你明白!”
“好一個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如此又借酒澆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有此等才情,兄臺可否上來喝一杯?”龍翱淡笑着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魁梧而結實,並非臃腫,渾身都能看出有日常鍛鍊的痕跡。
凌非聞聲望去,好傢伙,三個男人都旗鼓相當,一個比一個耀眼,堪稱貌比潘安了,比起二十一世紀的自己,他們要迷人多了,加上一頭的長髮,更加有了幻想裡俠客的風範,只是嶺藍卿怎麼會在這裡?其他兩人會是誰?
甜香大驚,不斷衝凌非使眼色,表示可以走了,然而凌非並未走,而是伸手衝靜香道:“姑娘要上去否?”
“聽憑公子安排!今夜靜香就是公子的人了!”說完便轉身蓮步輕盈的走上樓梯,凌非此刻早已忘了自己是女人的事實。(作者的話:倘若人家真跟你睡,你不覺得你少了個方小說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