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暖陽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麼,自己是真的很想他,承接着他。
第二天兩個人都換上了白色的喪服,坐在樸素的馬車上,浩浩蕩蕩的隊伍往皇陵趕去。
坐在馬車上,慕容暖陽只覺得頭昏腦漲的,難得要命。
司徒臨江看到她的臉色如此的難看,更是擔心。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等到事情結束了,我要讓太醫給你好好的看看,你總是這樣我不放心。”司徒臨江抱住慕容暖陽,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讓她舒服一些。
慕容暖陽閉着眼睛點點頭,一直到了皇陵,她的腦子仍然是昏昏沉沉的。
從皇陵裡出來,慕容暖陽直接暈倒在了司徒臨江的懷裡,慌忙之下,司徒臨江讓人加快趕車的速度回到了皇宮,起來了太醫給她把脈。
到了傍晚,慕容暖陽這纔算是清醒過來,司徒臨江躺在一邊,半昧着。
“浩。”她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體如此的不聽話,連呼喊着他的名字的聲音都是這麼的弱小。
司徒臨江並沒有睡熟,他睜開了眼睛,看到慕容暖陽睡眼惺忪,臉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自己的心也就放心一大半。
“醒了?”
慕容暖陽點點頭,掙扎的想坐起來,司徒臨江趕忙扶起她,在她身後還弄了一裝被子給她靠着。
“我暈倒了是不是?”
“嗯,楊復和太醫都老給你診治過了,說是你之前小產,到現在一直沒有恢復過來。”
慕容暖陽當然知道自己是因爲什麼而暈倒的,只是她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出自己體內的毒。
她慘然一笑,“原來是這樣啊!……”
“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要,但是你如果身體垮了,你讓我怎麼辦?”
“我知道你在乎我,我沒事的……”
“娘娘,該喝藥了……”小蒙從裡面走了出來,盤子裡端着一碗烏起碼黑的湯藥,看的慕容暖陽直撇嘴。
“我能不能一會兒喝啊?”慕容暖陽近乎是在哭求着,因爲這藥一看就知道是太難喝了。
司徒臨江在這個時候就會扮演一個黑臉的角色,他堅定不移的搖搖頭,“不行,這要是溫的,涼了就沒有藥效了……”
慕容暖陽就知道他會
這麼說,沒有辦法,她端過湯藥拿到嘴邊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要到喉嚨裡那苦澀的味道,實在是太讓人難以忍受了,可是她知道如果不乖乖的吃藥,身體好不了,想要孩子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喝完了藥,司徒臨江給她掖好被子,坐在牀邊。
“後天就是登基大典,你要趕快好起來,和我一起好不好?”他是懇求的。
“嗯。”
第二天,慕容暖陽不顧自己身體的不適,在小蒙的陪同下,來到了白玉寺。
“小姐。”一聲弱弱的呼喚,慕容暖陽都快變得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孩了。淺桑已經沒有了從前的朝氣,這場陰謀終是毀了她。
“淺桑。”慕容暖陽走到淺桑的面前打量着她。
一身素表白的道袍,青絲披散,臉上暗淡無光,一點也看不是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姑娘,一夕之間好像老了很多。
主僕兩個人踱步到一間禪房,關上了門,說這秘密的事情。
“那日我派人來接你,你爲何不隨他們回來?”雖然知道了是爲什麼,可是她不想讓這青燈古佛困住了她的心。
淺桑留下了眼淚,搖晃着頭:“小姐,我,我沒有臉面回去了……”
“傻瓜,你是因爲我纔會這樣的,怎麼就沒有臉面了……”慕容暖陽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她也知道女人的清白實在是太重要了,更何況那次的事件是那麼醜陋,讓人不想再回想。
“小姐,你就當從來沒有淺桑這個人,我只想常伴佛祖,洗清身上的污垢。”
慕容暖陽拉起淺桑的手,雖然是白的,但是卻很粗糙。她隱隱的心疼着,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去表達自己的心情。
“淺桑,我不勉強你,但是隻要你願意,家裡的門永遠給你開着。”
她們曾經都是孤兒,都無依無靠,她們遇到一起,所以成了家人。
“嗯。”
慕容暖陽又去了白玉寺的住持那裡,取回來玉璽和詔書。臨走前,慕容暖陽對主持說道:“我知道淺桑住在這裡不是很合適,可是我也不知道讓她去哪裡,她不肯跟我回去,這些時間就有勞大師了……”
住持大師雙手合十,道:“娘娘客氣了,她有心皈依佛門,這是好事,雖有不便,這樣可好,就在離
白玉寺二十幾裡的山上有一家尼姑庵,很是清靜,不然就讓她去哪裡可好!……”
“一定就聽主持大師的安排吧。”她已經無能爲力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添一些香油錢而已。
坐在回去路上的馬車,慕容暖陽靠在馬車裡心情是落寞的,難受的。
回到了皇宮,慕容暖陽把玉璽和詔書都交給了司徒臨江。司徒臨江知道她見了淺桑,也知道她心情不好的緣由。
他拉着她的柔荑道:“別多想了,也許哪天她想通了,就會回來了……”
“但願吧。”慕容暖陽知道這是自己在安慰自己,淺桑那麼倔強是骨子裡的,怎麼可能還會再回來。
“明日是登基大典,你要不要早早的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一定還會很累的,他不想看到她難受。
“不了,我留在這裡陪着你吧,回去了我也睡不着。”
“也好!……”
御書房裡,司徒臨江批閱着奏摺,慕容暖陽站在一邊給她研着墨,這麼愜意而又安靜的景象,正是他們所期盼的。
曾經的兩個人都封閉着各自的心,可是就是因爲一方的努力,讓彼此的坦誠相見,纔會換來這樣的時光。
“邊關的事情怎麼樣了?”
司徒臨江搖搖頭,道:“北國突然之間沒有了動靜,死一般的沉寂,而且據可靠的消息,司徒令奇已經逃到了北國,只怕一場更大的隱沒在等着我們。”
“不管怎麼樣,你們兩兄弟都是要面對面的,如果再有下一次就是你們第三次交鋒了……”慕容暖陽不由的感慨着,她雖然討厭司徒令奇,想將他碎屍萬段,但是他的生命裡真是頑強,而且難纏。
“俗話說,事不過三,我絕對不放在放過他的……”不管是爲了誰,司徒令奇必須要死。
“我知道。”
翌日,太陽明晃晃的升了起來,即便使用收取遮住眼睛,仍然感覺到刺痛。這紅牆琉璃瓦的皇宮,也因爲這一次的喜事,變得有了一絲生氣。
文武百官排成兩排長長的隊伍,跪拜在那裡,等待着新主登基。
慕容暖陽和司徒臨江肩並肩的站着。
她側過頭去看他,他身上穿着象徵着一國之主身份的龍袍,那燦爛的黃色,比陽光還要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