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暖陽跪坐在那裡哭了很久很久,直到一陣電閃雷鳴,她就像是被驚醒了一樣。望着窗外的天空。
“紅綾,下雨了,他們會不會因爲這樣就比去找他了?”
紅綾覺得慕容暖陽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越發的可怕。看着她咬着嘴脣,都快咬出血一般。
紅綾還在想着要怎麼安慰她,可是下一秒,慕容暖陽就衝出屋子,紅綾趕忙追了出去。
慕容暖陽衝進雨幕,跑到了院子,外面下着瓢潑大雨,她的流着眼淚和雨水混在一起,單薄的身子在雨水裡顫抖着。
雪白的紗衣已經溼透了,臉上的妝容也全部都花掉了,頭髮隨着風雨搖曳,淒涼,絕美。
她擡着頭,看看這烏濛濛的天空,那黑壓壓的烏雲在空中,快步的行走着,宣告着這天氣的惡略。
她不能這麼等着,她要去找他。
她往院子外面跑去,紅綾跟在她的後面追了出去。
慕容暖陽跑到馬廄,牽着一匹馬,騎在上面想也不想的就跑出了營地。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慕容暖陽就已經沒有蹤影了。
白驚羽剛剛帶着人馬回來,這雨天根本沒有辦法尋人,而且還會造成人員的傷亡,沒有辦法,他只能帶着人先回來了。
他剛回到大營,安頓好了侍衛們,走出帳篷,就看了一抹血色的身影,騎在馬上,揚長而去。
他攔住追出來的紅綾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將軍,我也不知道,我家小姐一醒來,就要找王爺,我攔都攔不住。”
白驚羽皺着眉頭,知道她已經因爲擔心司徒臨江,而亂了心神。
“你就在這裡等着,我去找她。”
“將軍,你也小心啊!……”
白驚羽快速地走進馬廄中,騎着自己的馬走出來,騎上馬跟了出去。
紅綾看看他離去的身影,雙手合十,只能夠希望上天保佑她的主人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就好了。
慕容暖陽衝進了樹林,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衣服已經溼透了,雨越下越大,眼前的視線已經模糊了,什麼都看不清了。
她靠着白天的那些殘存的記憶,找到了出事的地方,她剛準備跳下馬,但
是因爲馬的速度太快了,她一下子就被斜出來的一直樹杈,打到了地上,疼得她半天也站不起來,過了一會兒,爬了起來,往裡面摸索着。
腳下的道路是泥濘的,那些帶刺的荊棘,割破了她的腳腕和衣服。可是這些都無法讓她停下腳步,沒有人會去在乎司徒臨江的生死,可是她在乎,那是她的夫君,明明昨天才敞開了心扉,自己的心意得到迴應,然而迎接自己卻是這樣的結果。
不要,她不要。
一路在雨水中的尋找,她走出了森林,步履蹣跚的來到了懸崖的邊緣。
她摸索着,一個黃色的荷包映入她的眼簾,那是司徒臨江的,今天早上的時候自己還看過,上面還有血跡,是他的,他受傷了。
“浩!”她衝着懸崖下邊呼喊着,希望有人能夠迴應自己,可是得到的卻是呼嘯的風聲,彷彿在嘲笑她的弱小。
她有一種堅定的信念,司徒臨江一定就在山崖下面,一定就在。
如果說司徒臨江不會再回來了,那麼她的心也死了,既然心會跟着一起死,那麼留着肉體還有什麼用處呢。
她不知道懸崖的下邊是什麼,但是她只知道司徒臨江,就在下面。
她站在懸崖邊,腦子裡的想法,越來越清晰。
只要她邁開這一步,那麼她是不是就可以看見他了呢?
就在她跳下去的瞬間,她聽到身後有人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是白驚羽,可是已經沒有辦法了,她想見他,經此而已。
身邊的風變得越來越大,身體不斷地下沉,她看到身旁的景色在抽離,再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唯一有感覺的就是墜入水中,冰涼刺骨。
是不是真的不會再看見他了,爲什麼上天要這麼折磨自己,讓她失去了最愛的人。
她已經失去了爹孃,失去了很多的關愛,每天都是在別人鄙夷的眼神中長大,然而現在,連自己喜歡的人都要奪去。
上天對她真的很不公平,很不公平。
再後來,她沒有了知覺,也不知道飄去了哪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死。
司徒臨江在這山崖下甦醒過來,他被黑衣人追殺,一路逃到懸崖邊,好在熟悉這邊的情況,知道這裡跳下去應
該不會死人,他賭這一把,他活了。
雖然肩膀上受了很嚴重的傷,可是他並沒有因此而變得沒有力氣,他觀察着周圍的情況,不想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好在他找了一個山洞,在裡面避雨,誰知道砰地一聲,眼看着一個人影墜入湖中。
在看到那身影的時候,他莫名的心疼,感覺是和自己很重要的人,他來不及多想,走到湖邊,冒着大雨,把那個人撈了出來。
當看到她的容貌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慕容暖陽。他抱她回到了山洞,這裡沒有木柴可以取暖,兩個人的衣服也都溼透了。
“慕容暖陽,慕容暖陽。”他拍打着她的臉頰,希望她能夠醒過來。
可是這根本就是徒勞,他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慕容暖陽的傷勢,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就是臉色蒼白一些,應該是着涼的緣故吧。
他把她抱在懷裡,給她傳遞着自己的真氣,試圖應真氣把兩個人的衣服都烘乾。
他不知道爲什麼慕容暖陽會從上面掉下來,看這樣子應該不是被人追殺,倒像是自己跳下來的。
他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心疼,他知道他爲了自己可以連生命都不顧,這樣的感情讓自己害怕,欣喜和勇敢。
從此以後沒有人可以讓他們分開,誰都不可以。
皇后這麼明目張膽的派來了殺手,那麼就別怪他不客氣了,這次回去以後就是正面對決了。
衣服是烘乾了,可是慕容暖陽並沒有甦醒,而且身子在司徒臨江的懷裡顫抖着。臉色也越發的慘敗,司徒臨江知道女人的身體怎麼會像男人一樣耐寒呢,他退下自己的長袍給慕容暖陽裹上,繼續抱着她,希望她能醒過來。
外面的風雨還在狂作着,就像是在和他們作對一樣,一直沒有停。
過了很久,他發現慕容暖陽在冒汗,額頭和身上都是汗水,看來她是感染風寒了。
這裡藥材也沒有,什麼都沒有,這樣下去慕容暖陽會燒死的。
發着高燒的慕容暖陽在夢中呢喃着:“浩,浩。嗚嗚……我是不是失去你了……”
“沒有,傻瓜。”司徒臨江緊緊地抱住她,用自己的臉廝磨着她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