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鳴心中苦澀,如果讓他在衆人之中挑選一個最不願意得罪的人,那必然是陳昶。
可沈奇也表現出了強大的實力,而且態度強硬地要和陳昶硬剛,他能有什麼辦法?
拍賣會已經開始,沈奇和陳昶之間的較量也已經開始,具體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七億!”
陳昶咬着牙喊出一個新的價錢。
七億,已經會對陳家的產業產生影響了,如果這個價錢都無法拿下這塊黃金懷錶,他就真的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要繼續了。
“八億!”
沈奇臉色依舊雲淡風輕。
陳昶猶豫了,已經八億了,要不要繼續出價?
想到他來這裡之前,陳長歌對他的叮囑,陳昶一狠心,再次加價。
“九億!九億!!”
沈奇笑了,再次擡手,“九億九千萬!”
九億九千萬!
再一次把黃金懷錶的價格推上了巔峰。
在這之前,這塊錶王的價值也不過就是一億四千萬,但是經過今天晚上這場拍賣會之後,錶王的身價直接翻了七倍!
陳昶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和沈奇那種雲淡風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玉鳴也知道這場拍賣也差不多該結束了,九億九千萬的出價很特別,不少旁觀者都能看出來沈奇這是在比陳昶出價。
只要陳昶敢出價十億,沈奇有九成的可能抽身而退。
所以在他們看來,沈奇就是在進行一場豪賭。
一場價值十億的豪賭!
賭贏了,他能讓陳昶以天價買走錶王,賭輸了,他要以天價買走錶王。
所以到現在,他們都找不到沈奇這麼做的動機。
難道就只是爲了跟陳昶過不去嗎?
他們之前也沒有聽說金城沈家和江南陳家有什麼過節啊。
所以,到底是爲什麼?
周仁國已經不由自主地和沈奇拉開了距離。
他算是看出來了,不管陳昶是不是繼續出價,沈奇都徹底把江南陳家得罪了。
陳昶一開始就已經表明了江南陳家對錶王勢在必得的態度,所以在價格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所有人都選擇了後退。
他們惹不起江南陳家。
但沈奇卻在衆人後退的時候衝了上來,以一己之力把錶王的價格擡到了九億九千萬。
江南陳家能買得起嗎?
能!
但也絕對會讓江南陳家出血。
這絕對不是陳家能忍受的。
所以趁着現在和沈奇拉開距離,對他也是有好處的。
沈奇當然注意到了周仁國的動作,不過他什麼都沒說。
趨利避害,這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好責怪的。
王玉鳴已經看向陳昶,但是卻不敢輕易開口,生怕他一說話就刺激到了陳昶,讓陳昶做出某些衝動的舉動。
陳昶死死地盯着沈奇,十幾秒之後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沈奇!很好,我記住你了!但你要記住一點,今天你得罪的不是我一個人,而是我們江南陳家!”
“這次的拍賣還沒有結束,我爺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這塊表是我爺爺親自點名要我帶回去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塊表,也必須屬於我們江南陳家!!”
王玉鳴已經徹底懵了,陳老爺子也要過來?
那可是能讓夏國震動的大人物!
在場衆人也都被陳昶說的這番話給嚇住了。
江南陳家本就是龐然大物,但真正讓江南陳家成爲龐然大物的,正是陳長歌老爺子!
別看陳長歌老爺子今年已經一百多歲了,但精神狀態奇佳,一直都握着陳家大權,也正是因爲有他坐鎮,江南陳家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展起來。
這樣一個大人物就要來到這裡,這不是開玩笑吧?
王玉鳴回過神來之後,急忙來到陳昶身邊,低聲問道:“陳先生,陳老爺子,當真要來?”
陳昶看到衆人的反應,心裡的憋屈算是去了幾分。
“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我已經說過了,我爺爺對這塊黃金懷錶勢在必得,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止!”
王玉鳴連連點頭,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在陳長歌老爺子面前,什麼沈奇,什麼金城沈家,什麼一百五十億流動資金,都是渣渣!
敢和江南陳家作對,或許還有活路,但敢和陳長歌老爺子作對的人,沒有一個能活着的!
這就是陳長歌老爺子的強大之處!
王玉鳴來到沈奇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沈奇先生,今天這個事情弄到這個地步,也不是我們想看到的,如今陳老爺子馬上就要來了,而且這塊黃金懷錶是陳老爺子看上的東西,所以你看,是不是能,讓一讓?”
他認爲讓沈奇讓步,就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只要沈奇當中讓步,並且承認剛纔故意和陳昶擡價這件事不怎麼地道,他最終再以兩億五千萬的價格把黃金懷錶賣給陳昶,這件事就皆大歡喜了。
至於沈奇內心如何想,是不是覺得憋屈,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如果不這麼做,等陳老爺子過來,沈奇絕對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他這麼做,也是爲了沈奇好。
就連周仁國也過來勸說沈奇放棄。
面對江南陳家,面對陳老爺子,選擇讓步,一點都不丟人。
沈奇不傻,他當然知道周仁國和王玉鳴兩人的好意,但他依舊選擇拒絕。
“不,既然是公開拍賣,那自然是價高者得。剛纔我已經說了,九億九千萬,這是我的出價,如果陳昶真的像他剛纔說的那樣,對這塊黃金懷錶勢在必得,那他就應該出價,而不是把陳長歌的名頭拿出來壓人。”
“你……”
王玉鳴是徹底無奈了,他好心好意來勸說沈奇,給沈奇指一條明路,沈奇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當中直呼陳老爺子的名諱,這是覺得自己命長了嗎?
周仁國嘆氣,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沈奇的脾氣,如今沈奇執意堅持,誰說都不管用。
王玉鳴本想讓周仁國再勸勸沈奇,結果就看到了周仁國嘆氣,也知道這件事已經不是他們能改變的了,如今他所能做的就是期待陳長歌到場之後,不會因爲沈奇的表現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如果一定要有,他希望能撇清關係,而不是因爲是這次展覽會的舉辦者就受到牽連。
就在王玉鳴和周仁國無奈的時候,一名鶴髮童顏、身穿青色長袍的老人走進會場,陳昶看到之後急忙迎上。
“爺爺,您終於來了!”
王玉鳴、周仁國、唐啓明等人紛紛變色。
陳長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