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向來護着聶然的嚴懷宇他們馬上上前護住了聶然。
“你幹什麼!”嚴懷宇很是憤怒地瞪着眼前的聶誠勝。
何佳玉也怒聲地質問了起來,“你爲什麼要打然姐!”
“這是預備部隊的兵,你就算是師長,也不能亂打人!更何況這還是預備部隊的兵!”喬維冷聲地提醒了一句。
六班的那些士兵全都擋在了聶然的面前,葉慧文和施倩兩個人連忙走到聶然身邊詢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天,聶然!你嘴角流血了!”
她這一聲低呼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去。
方亮和汪司銘兩個人從海軍陸戰隊的隊伍裡跑了過去,緊張地問:“如何?要不要叫軍醫過來看看?”
“對對對,叫軍醫,我去叫軍醫!”何佳玉被方亮一提醒,這才忙不迭地轉身朝着醫療組喊道。
此時,李驍也走過去,清冷的語氣裡帶着難得的焦急,“你現在聽的到我說話嗎?”
她很怕剛纔聶誠勝的一巴掌,把聶然打得失聰。
畢竟剛纔那一巴掌,力道實在有夠大。
站在旁邊的她在剛纔都感覺到那一陣強勁的掌風。
聶然對施倩擺了擺手,嘴角依舊含着一縷笑,繼而對李驍說道:“何止聽得到,我還聽出你在擔心我。”
那調侃的話語加上她半張臉上浮起的紅腫的五指印,讓人看得眉頭直打結。
汪司銘實在是不忍心看她那個樣子,轉頭就對聶誠勝道:“聶叔,您……”
“你給我閉嘴!”聶誠勝眼神陰鷙,臉色更是沉得能滴出水。
汪司銘被他這麼一呵,神情一怔。
聶然輕輕一笑,撥開了前面嚴懷宇和楊樹他們幾個人。
“聶然?”
“小然然?”
他們看她要走出來,不禁有些着急地想要拉扯住她。
但聶然卻伸手輕輕推開了他們的手,提了提嘴角,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安慰。
那羣人看到她這樣堅持,也不好說什麼,可每個人還是緊緊地盯着聶誠勝的手,生怕他會再次舉起來給聶然一巴掌。
聶然就這樣站在聶誠勝的面前,嘴角還是浮現着那一抹笑,“沒關係,如果你打了能消氣,這半張臉我也願意奉上。”
她的話讓衆人立刻就急了。
“然姐!”
“聶然!”
就連站在老馮身邊那個厚臉皮的男兵也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面色難得嚴肅地盯着看。
“葉小姐?”聶誠勝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地反問。
聶然毫不猶豫地應了一聲,“是。”
“呵!”聶誠勝森森地露出了一個冷笑,接着就又要擡手朝着她另外一邊抽去。
剛纔正在機艙裡用無線電交代事物的李宗勇這會兒從直升機上下來,恰好看到了那一幕。
他面色一變,立即跑了過去,及時的抓住了聶誠勝那隻打下來的手。
也同時讓在場的士兵鬆了口氣。
“發生什麼事了,你爲什麼要打她!”李宗勇厲聲問道:“誰準你打她的!誰給你這個資格的!”
已經憤怒到極點的聶誠勝側頭,冷凝地視線對上了李宗勇,“我難道沒資格打嗎?這裡有誰更比我有資格?我可是她父親!”
最後兩個字他喊得很是響亮,震得在場的人心神一顫。
“天……我聽到了什麼……”
“我的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聶然居然和師長是……”
“聶然、聶師長!這兩個姓好像的確是一樣的……”
那些人後知後覺地議論了起來。
而站在那裡的李宗勇將他的手一甩開,極具威嚴地說道:“部隊裡除了上下級,沒有其他關係!就算她是你的女兒,那也請你回家再打,在部隊她就是我的兵!而你,沒有資格打我的兵!”
有了李宗勇的保駕護航,聶誠勝心裡那把火越燒越旺,眼裡迸發了星星點點的火光,而卻還有越來越旺的趨勢。
“聶然,你……你真是好樣的!你在明知道是我的情況下,還抓了我,並且折磨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
在這一刻,聶誠勝最大的關注點不是她爲什麼會成爲海盜,而是……她作爲自己的女兒竟然當着那麼多的人抓了自己!
不僅如此,還甚至那麼的折磨自己,將自己綁起來,赤腳在石礫上行走,最後讓自己在醫院裡躺了那麼久。
“對哦!那個女老大的確抓了聶師長,還最後差點給弄病危了呢。”經過聶誠勝這麼一提醒,2區的人紛紛響了起來。
“的確,聶師長後來躺在醫院了好久呢。”
就連海軍陸戰隊的劉隊也在這個時候回想了起來。
“可是,那個女老大怎麼會是聶然呢?”
“暈了暈了,我現在已經徹底被繞暈了,完全搞不懂什麼情況了。”
一羣作爲旁觀者的士兵已經被接二連三的事情給砸懵了。
先是聶然是葉小姐,接着師長打了聶然一巴掌,再最後是聶師長和聶然是父女關係。
這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暈頭轉向的士兵們站在那裡,默默地等待着接下來的劇情走向。
就在他們覺得,應該沒有什麼事情比聶師長和聶然是父女關係來得更加讓他們震驚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更加驚爲天人的消息。
“聶然做臥底是我委派的,你有什麼意見衝我來,不要指責她!”
李宗勇一席話,瞬間讓在場的人都譁然了。
什麼?!
他們沒聽錯吧?!
“臥底?”
“臥底?!”
“聶然居然是臥底?!”
這怎麼可能呢!
“怪不得這丫頭這麼熟悉這裡的地形。”劉隊也被這一消息給震得恍然大悟了起來。
就說李宗勇怎麼會把聶然看成唯一的籌碼。
原來她在這裡的當過臥底,那的確比任何一個人都重要了。
而身邊的於隊聽聞了,也眉頭輕輕擰了擰。
就在在場所有人都還沒從這份驚駭中緩過神來時,就聽到李宗勇繼續道:“當時她爲了完成我給的任務,九死一生從暗流裡被救出來!她足足昏迷了大半個月才醒過來,在得知你要找她的時候,爲了不讓你擔心,她才醒過來,就強行給自己打了藥,拆了石膏,從醫院逃了出來,就爲了給你看一眼,好讓你安心!”
“她做這份任務,抓你的時候,你以爲她不糾結?不心疼?你是她的親身父親,可是那又怎麼樣,她的處境比你、我、還有這羣人都要艱難!”
“那時候你們2區的人還有海軍陸戰隊的人都在攻打這座島,她是頂着被戰友殺害、被這羣海盜發現的危險,在做這份任務!”
衆人們聽了,原本的震驚漸漸轉化爲了心酸。
是了,臥底這份職業不是那麼好做的。
當時他們將整個島上所有人都作爲擊殺的目標,而聶然那個時候……就是其中的一個。
她明明是他們的戰友,卻不能在子彈來臨時說一句話,只能默默忍受。
甚至任務結束,她所有的作爲都不會被任何人熟知,只因爲她是臥底。
臥底的任務都是保密行動,有時候一個任務在沒有結束的時候,可能到死都不能暴露出她真實的身份。
“她沒有半點對不起你!如果當時真的是海盜抓了你,只怕當時你就被那羣海盜斬首懸掛在島上了!”
李宗勇字字句句厲聲的對着已到了不惑之年的聶誠勝說着。
“你應該慶幸是你女兒抓了你,而不是那羣海盜抓了你!”
的確,在聽到李宗勇這番話之後,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聶誠勝這一巴掌打得實在太過過分。
如果沒有聶然在裡面周旋,或許聶誠勝早就被那羣喪心病狂的海盜給砍了,哪裡還有現在這個打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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