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爲什麼又來找我
一出門，楊凡便快步跑了起來，樑曉武和陳濤兩人緊緊跟在後面。
樑曉武拳頭緊握，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恨不得追上去打他一頓。
陳濤也十分不服氣，但是他比樑曉武冷靜些，況且他和楊凡無冤無仇的，出來打架也只是因爲樑曉武是好兄弟，出來幫他一把而已。他拉住了樑曉武問道：“檢討怎麼辦，寫不？”
“廢話，當然寫啦，但不是我寫。”
陳濤急了：“別找我，我也要寫。”
“你是兄弟嗎？”
“快別說了，陪你寫檢討了你還想怎麼樣？”
樑曉武往他胸膛錘了錘：“夠兄弟，等等用手機上網查去。”
下課鈴響起後，楊凡走進教室，班主任站在講臺上，教室裡十分安靜。楊凡也習慣了，一班班主任管得最嚴，只要她在，教室裡的學習氣氛很濃烈。
只是此時她的臉色並不好看，等楊凡坐回到位置後。
項紅緩緩開口：“楊凡你做得很好，但是你也不要怕，就算你當時還手了，老師也會全力幫你，不讓你受處分，你這是正當防衛。”
蔡志苗聽後推了推楊凡問道：“看吧！打他啊，打不過也不能白白捱打，老師罩着你。”
老師繼續道：“以後我們班的同學都團結點，別人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我們怎麼能忍。”說到這裡，項紅已經明白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她停頓了半響繼續道,“不是說要你們去找他們高三6班的人打架，你們以後有什麼事就告訴老師，讓老師幫你們解決。”
老師感嘆自己班同學被其他班的人欺負，卻無人阻攔，她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氣憤，最後竟然忍不住拍桌子，就連一向抗干擾能力最強的楊凡也被嚇到了。
老師訓完話後問候楊凡幾句就離開了。
一如往常，楊凡還是認真地聽着課。
只是下午第三節時，楊凡突然感覺嘴角處隱隱作痛。
就在此時，林夢霜的身影突然在他腦海裡若隱若現，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了。他回憶起她的每一個動作，她身上的香味，她微笑的表情，她靠近自己時溫柔的語氣，每一個動作，都足以讓他深陷其中。就這樣一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普通同學發呆早被老師喊起來回答問題。只是楊凡向來不怎麼聽課，老師也見怪不怪了。
一開始不瞭解他的老師總是喊他起來，他除了不知道老師講哪以外，所有的知識點都知道了。這也是高一的事了，後來經過幾次考試，老師們都認識他，就算他發呆，老師也放心的隨他去了。
這一想竟然想了將近半節課，臉上的疼痛也忘記了，他猛地搖了搖頭，看了看掛鐘後，自己也被嚇了一跳，這樣浪費時間的行爲，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晃來晃腦袋，趕緊投入到學習中去了。
“楊凡，楊凡。窗外有人，你快看。”蔡志苗激動不已。
楊凡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林夢霜手裡拿着兩三本書，微笑着走到1班門口。
楊凡顯得有些不耐煩，他“嗻”了一聲後就起身走向林夢霜。
“你幹嘛？爲什麼又來找我了？”
林夢霜有些詫異，她怎麼也沒想到楊凡會對自己這麼冷漠，她很努力地剋制着自己情緒。心理默唸着顧小燕和葉嘉兒的話。
她翻弄着手中借來的課外參考書，然後找到一道畫着圈圈的題指着題目說：“這道題，我不會寫，你可以教我嗎？”
楊凡頭歪着看了她一眼，心理暗暗想着：林夢霜，你怎麼也會學習了？
他接過她手中的書，隨便看了一眼後冷冷道：“這麼簡單的題目你們班難道沒人會嗎？”
林夢霜似乎已經預料到他會這麼說了，還很開心地回答他：“就是因爲不會纔來問你的啊！誰叫你是出了名的學霸呀，你一定會的吧！”
楊凡再次仔細看了一遍題目，這道題目其實並不難。他又翻了翻書的開頭，第一頁寫着“葉嘉兒”三個字。接着他又翻回了那一頁，這一頁5道題，一道題畫圈，一道題目打着勾，打勾的那道題纔是難題，看到這楊凡忍不住笑了笑。
林夢霜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也沒問他，只是心裡回憶着顧小燕的秘訣：
“想要搞定他一定不能顯得太主動，男人都是一個樣，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一定不會珍惜，不能投懷送抱，要若即若離。”
“那怎麼若即若離呢？”
“哈哈，你可以故意不問他，去和其他男生搭訕，如果他有一點喜歡你一定會有所表示的。憑楊凡的高傲性格，一定會說其他人都不會的，就只有他一人會。哈哈哈”
林夢霜回憶着小燕的話也笑了起來。
見楊凡久久沒回應她，她奪過書，崛起嘴巴擡高着頭道：“教不教，不教我就問別的男生。”林夢霜提到別的男生時，故意提高音量。
楊凡表情平靜，看不出他的想法，片刻，他緩緩道：“嗯，你快去吧！反正也不是很難的題目。”
林夢霜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她木勒地盯着他的雙眼。他深黑色眼眸裡透露出黯淡，冷酷的氣息。明明費勁了心思，不顧同學阻攔，選好題目就跑來找你，你卻不正眼看我一眼。
林夢霜，也許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何必作賤自己，過來招他嘲笑呢？呵呵，你真是太傻了，太傻了。
林夢霜緊緊握着書本，一本厚厚的書竟然也被揉得不成樣子了。如果所有的情緒都可以發泄到書本上，那這本書早已成爲粉末。
她低着頭輕聲迴應着：“好，我去問，對不起，打擾你了。”
林夢霜轉身，長髮散落在她肩膀上，顯得那麼輕盈，那麼無力。
在她絕望之際，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一拉，力氣很大，無法反抗。
她轉過頭，眼睛已經紅潤。
她怕他看見，低下了頭。
透過發隙，他無意間掃到她溼潤的雙眼。
他本想教育她一番，只是那種心痛的感覺已經蔓延到他的內心，他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被她的情緒帶動着，心疼她的心痛。
許久，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進來。”
“不要”
“進來，我不想說第三遍。”
“可惡，以後有你好受的”她輕輕地嘀咕着。
楊凡走進教室，還拉着林夢霜手腕，雖然不是牽手，但是幾個好事的同學依然起鬨着。
楊凡沒有搭理任何人，彷彿教室就剩下他們兩人。
“坐下”
“啊？”
楊凡把桌上的書全都推到蔡志苗桌上後，拉出座位旁椅子，用命令的口吻道：“坐我位置，6分鐘後上課，我5分鐘講完，聽不懂也沒時間了，畢竟你基礎不太好。”
“楊凡什麼時候說話這麼酷了？”幾個女生議論着。
“誰知道啊！他平時對我們都挺熱情耐心的，爲什麼唯獨對她那麼冷。”
“這也不是關鍵吧！重點是爲什麼這樣對她，她也不生氣，是我我早就生氣了。這林夢霜脾氣我聽說也不好呀！真是奇怪。”
蔡志苗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插了一句：“學霸的內心你們永遠不會懂的。”
幾個女生都被蔡志苗逗樂了，他的出現也不意外，自己的座位都被楊凡的書佔據了，這下閒的慌，只好跑其他地方玩耍了。
接下來的時間，林夢霜很乖地坐在他椅子上，楊凡站在座位旁邊就開始講。楊凡講得挺快，但是他條例有序，每一個知識點，他都會把相關的公式寫在旁邊，遇到比較難理解的，他甚至把定理也默寫在紙上。
林夢霜自然是聽不懂，一開始就以爲是難題而感到畏懼了，但是她還是拼命地點着頭，似乎很認真地聽着。
5分鐘過後，楊凡看了看教室掛鐘，微笑道：“剛剛好，講得有點快，你，聽懂了嗎？”
林夢霜站了起來點着頭笑道：“都聽懂了，楊凡，畢業後你去當老師吧！”
“可以啊！不過我可不喜歡你這樣的學生哦”
“哼，我走啦。回高三6班。”她故意拉長着聲音，以至於周圍的同學的目光都紛紛投向了她。
林夢霜把楊凡寫的草稿夾進書本後，就準備離開。
她走到教室門口後。
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林夢霜，今天的題目難度算是中等題了，下次從最基礎的題目問起吧！簡單的題目我也是會的。”
她停頓了半響後，加快了腳步跑着回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