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先下去。”
璐哥拉起我就往外走。我被她牽着手快步跟在身後。
哪隻剛出訓練室的門，迎面就見到了三個人。
LENA……羅藝彤，身後還有一個人居然是……嗯？佟蔓！
佟蔓怎麼會和LENA她們一起來？她們認識？
心中充滿疑惑的我此時並沒有注意到璐哥臉上表情微妙的變化。
董婭和趙婷似乎並不準備罷手，爬起身穿好鞋就追了出來，出門看到LENA她們到場也站住了腳。
現場一身狼狽的不止我，經過激斗的董婭、趙婷衣裝頭髮也並不服帖，璐哥的狀態算是四人裡最好的了。
我低頭不敢看LENA，更不敢看璐哥和羅藝彤。我的心理矛盾又複雜，我不知道該以什麼面目，面對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只希望這一切都沒發生過。我甚至希望自己從沒報名搏擊社，讓自己安安穩穩度過大學生活。
一秒的僵持就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董婭率先開了口——惡人先告狀：“LENA！這個陳瑤勾結徐璐來我們學校找麻煩，快把他開了！記處分！記處分！”
此情此景，我雖然極力想解釋，但是卻緊張得說不出話，根本講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我百口莫辯，不敢擡頭看LENA。但我猜她一定失望至極。
“你們先去回去。”LENA開口了，這句話是對董婭和趙婷說的。
可以聽出她說這話時神情複雜，但語氣卻比我想象得冷靜，這冷靜令我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董婭和趙婷似乎找到了靠山，鼻子裡出了一口氣就回了訓練室，進去後還“砰”一聲重重地把門關上。
LENA微微回頭對身邊道：“藝彤。”
羅藝彤似有心靈感應似的，立刻過來拉起我另一隻手把我往另一間小訓練帶。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LENA說這句話的語氣比方纔柔和了一些。
在被羅藝彤拉開的一瞬間，我似乎來到了人生重要的分岔路口。
一邊是平日對我照顧有加的溫柔學姐羅藝彤，一邊是方纔爲我兩肋插刀的仗義女生璐哥，我現在兩隻手分別被她們兩個握着。一瞬間我不知是該跟羅藝彤走還是護在璐哥身邊。
當羅藝彤把我的收完全拉起時，我突然眼神一定。
不論如何，我要爲璐哥解釋，即使我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但絕不能讓璐哥爲我背上黑鍋，哪怕是爲我擔上一點點誤會。
我大聲道：“LENA學姐，你聽我解釋，璐哥她……”話還沒說完，璐哥居然突然鬆開了我的手。她給了我個眼神，好像在說：去吧。
我被羅藝彤牽進了訓練室，幾秒鐘後佟蔓也跟了進來。
走廊上只剩下LENA和璐哥。
我坐在訓練室的小馬紮上，抱着腿，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羅藝彤則溫柔地查看着我的衣角，透着香氣的嘆息似是在表示她通過我身上的抓痕和鞋印看見了剛纔被霸凌的過程。
佟蔓似乎對我們學校的搏擊隊很排斥，一個人抱着胳膊在窗口站得遠遠的，完全不理會我這邊羅藝彤的動作。
羅藝彤告訴我剛纔趙婷發消息說徐璐闖進了我們訓練室，LENA收到消息就叫上她一塊過來了。她們走到體育樓門口剛好見到對面淞南師大的佟蔓帶着兩個女生要往裡進，快速交涉了一番才同意讓佟蔓跟進來，另外兩個女生現在則等在樓下。
“有哪裡疼嗎？”羅藝彤問道。
其實我現在渾身都疼，但只回道：“還好，還好。”
屋子裡一時間又恢復了寧靜，只剩窗外初秋殘留的蟬鳴。
我仔細聽着門外走廊上的動靜。我知道璐哥與LENA之間有嫌隙，特別害怕今日我的事成爲她們之間矛盾爆發的引火線。
訓練室的隔音並不好，走廊上她們說話應該能聽清楚。
可是幾十秒過去了，還是一個字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難道她們已經輕步走開了？
還是說……她門兩個就這樣面對彼此着站到現在一言不發？
靜下心來，我微微地聽到了說話聲。
是LENA的聲音，但是很小，我聽不清她在說什麼。而且聽聲音方向她們不在門口，而是在走廊遠一些的地方。
羅藝彤拉着我說話，讓我難以專心去聽門外的動靜。
我只聽到LENA和璐哥在說話，但聽不清說了什麼，後來好像卻璐哥的情緒有些激動，說話聲音愈來愈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