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
這個房間裡現在也找不出第三個人來了。
“怎麼坐起來了，你想拿什麼？我幫你拿。”小白的聲音，自上方響起。
念心擡起頭，看着他笑了一笑：“你醒啦？”
“這句話是我該說的吧？”白御景說完，一隻手碰上了她的額頭，自言自語，“燒退了嗎……阿行——”
“不用了，應該退了的，我好多了，感覺有力氣了，你看，我能一口氣說好多了，我覺得我已經沒事啦。”
確實，今天大概是他聽到的她能說最多話的一天了。再加上……她已經能自己起來。
種種表現都在告訴他，念心正在慢慢地好起來。
念心順勢就倒在他懷裡也不着急起來，終於問出了想問的問題：“囡囡呢……”
“囡囡在白家，你放心，他們不會虧待她的。”
沒有把囡囡帶在身邊，一是當時的情況顧不上那麼多，再後來想把囡囡悄無聲息地帶出來不被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二是即便是後來也一樣顧不上，因爲他還要照顧念心，根本無心其他。
“對不起……如今事已成定局，我沒辦法把囡囡帶到你身邊，這會讓我們還活着的事敗露。”
念心一怔：“我們……死了嗎？”
他懂她的意思：“他們以爲我們死了。”
“他們……包括誰？”
“不包括囡囡。”他解答了她的疑問。
“不包括就好……”
囡囡要是知道她死了，那該多難過啊……
可是，這件事又能瞞多久呢？
小白既然選擇讓他們已死的謊言繼續下去，又帶她離開了海城來到這個地方，就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吧？
不回去……
對自己跳車之後發生的事毫無所知的念心，現在一臉茫然。
“小白，我們不回去了嗎？”
“不回去了，”他答，“你不是說，想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嗎？”
“那你的弟兄們呢？戰琰哥哥呢？羅行哥哥呢？你都不要他們了嗎？”
他說不出不要那兩個字，選擇用另一個方式來回答：“我要你。”
“那你的大義呢？爲了我……？”
白御景此時低下頭，對上她已有些溼潤的眼眸：“你都可以爲了我放棄生命，我還有什麼不能放棄的？我白御景……日後縱然對不起天下人，也不會再負了你。”
她的心裡一片震撼，說不出話來。
她既想要小白，又不想他做那個爲了她而拋棄情義的人。
難道這世上，就真的沒有兩全其美嗎？
“念心，答應我，以後不許再這樣輕賤自己的性命。若還有下一次，你記住，我不獨活。”這是命令，亦是威脅，讓她牢牢地記着，他們同心同體，是綁在一起的。
“不要！”念心着急地喊出來，聲音都大了起來，隨後便有點哭音，“我是被逼的……當時我真的好絕望，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以爲我的愛是罪孽，我會害了你，我不想害你小白……”
“你沒有……”他捧着她的臉，吻去她臉上的淚液，“你的愛不是罪孽，你也沒有錯，從頭到尾錯的人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