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遠航始終不放心。
電話那頭，他說道：“楚楚，你還記得幾年前，你被當成初蕊被錯綁的事嗎？”
“……”他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記得，怎麼了？”
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那件事對她來說的確是很不好的記憶，會讓她想起一些人和事，還有那些他說過的話依然記憶猶新，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但與此同時，也有好的記憶。
她永遠記得那年那個雨天，厲珩之來救她的情形。
“這幾年以來，我時常會想起這件事，有時候還會做夢，夢見我對你不管不理，害得你被綁匪撕票，夜裡經常會被這樣的噩夢驚醒。”
他說着。
“楚楚，你要去莫爾克時我急急忙忙地趕去機場，就是想親口對你說聲對不起，但是沒趕上。我媽明知道你已經飛走了，還是由着我去，她試圖讓我明白一些事。”
聽到這，楚楚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順着“蘇悅”說了下去：“是啊，乾媽一直是個幫裡不幫親的人，待我可好了。我是真的喜歡乾媽。”
“那是因爲我真的錯得太離譜了，”肖遠航接道，“現在想想，我若是聽了她的話，也不至於落得如今的田地。”
楚楚笑了一下，“算啦，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只能讓它過去，不然還能怎麼辦？”電話那頭的人苦笑了一下，“楚楚，我今天說這些，並不是爲了博取什麼同情，或者是你的原諒。你一輩子不原諒我也沒關係，就是我自己，也認爲自己不值得被原諒。”
“你別這樣說，過去的事我都已經忘了的，早就過去了。”
“其實我也有些亂了，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楚楚，我就是……對你有着極大的歉意，你懂我的意思嗎？”
“……”楚楚沉默了一小會兒，點點頭，“我知道的，但是我還是想說，忘了吧。不管是感情，還是歉意，都忘了吧，我現在有珩之和千一，我很好。”
“我有在這樣告訴自己，但有些事，不是我去努力就能做到的。”
“我只能爲你加油，希望你早點重新開始。我已經毀了你之前的生活，不想連你以後的生活都毀了。”
“你沒有毀了我的生活，是我自己毀的。”
楚楚不想再討論，只好藉口孔微微在叫她的假象：“……什麼？知道了我馬上就來……遠航，我同事在叫我，我得馬上過去了，她等了好一會兒了，你真的別等我，我待會兒可能還要跟她去逛街的。”
“那好，我先走了。”
“好。”
他一直等她，她也會覺得挺負擔的，只好找了個藉口。
實際上，她並不會和孔微微去逛街，依着之後發生的事，她們兩個之間也不可能像普通朋友一樣相處的。
來到咖啡廳，孔微微確實已經有點等得不耐煩的樣子了，看到她來，收了收表情。
“不好意思啊，跟朋友多說了幾句話，現在纔過來。”
“沒事，我幫你點了卡布奇諾，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