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沉了一些：“顧西說的，是對的嗎？”
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一僵。
她搖搖頭，又馬上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思緒很混亂。
厲珩之放棄了，妥協道：“算了，不提了。”
讓她在這個時候再把事情想一遍，也是殘忍。
“謝謝……”她睜開了眼睛，望着前方，目光沉甸甸地。
………………
白家在自己家設了家宴，好幾桌，主桌上的都是重要的人，有白家老太爺，白家主人白俞明，厲雲煙，白二爺。
這幾個都是千桃認識的，其他幾人她均不認識。
她和厲珩之也被請到了這桌上，其他兩桌要麼是小輩，要麼是身份比不上這一桌的人。
厲天佑一家做爲客人，也坐在旁邊的桌子上。
白家是怎麼一回事，千桃並不清楚，只從年齡和座位的學問上來看，白家夫人的位置是懸空的。
從那天念心和白二爺的對話，白二爺及管事對厲雲煙的稱呼來看，即便白家夫人的位置是懸空的，她此時也坐在了白俞明的身邊，但似乎……還是沒有成爲真正的白家夫人。
否則，白二爺也不應該喊她煙姐，而是大嫂了。管事及傭人們，也該喊她夫人才對。
這樣尷尬的身份，也難怪念心並不喜歡呆在白家，遭受白家其他人的白眼。
飯桌上，白家老太爺一直咳嗽，臉色不是很好。
九十歲了，身體好不好，也都只有這些年了。
老太爺開口說：“念心呢？怎麼沒看見念心？”
由此千桃猜測，至少老太爺對念心也不壞的，這時候還念着她。
厲雲煙轉過身，看向小輩那一桌，歡喜地喊道：“念心，快來快來，太爺爺喊你，快過來讓太爺爺瞧瞧。”
她又對老太爺說：“這孩子自從畢業後就忙着呢，也不知道忙些什麼，一直沒得空過來看看您老人家。”
“哦……”老太爺不鹹不淡地應着，目光往前方掃，想看看許久未見的曾孫女兒，對厲雲煙則沒什麼期待。
厲念心眉頭一皺，似乎非常抗拒來到這一桌。
“念心！”厲雲煙又喊了一聲，聲音硬了幾分。
千桃在一旁看着，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好。瞄一眼自己身旁厲珩之，他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並不打算插手白家的事，於是她也乖乖地喝一口紅酒。
這時，白御景直接站了起來，朝那桌走去，一把抓住了厲念心的手，似要將她強制帶到他們那一桌。
厲念心擡頭看他，奮力反抗，抿着脣僵硬着身姿，那目光彷彿在說不。
白御景也不退步，那眼神裡充滿了不容拒絕的態度，壓低聲音：“過去那邊。”
厲念心難得固執，僵持着，目光篤定地看着他，張了張嘴，“不去！”因爲太輕，大部分人都聽不見她說了什麼。
“我只說一遍，過來！”
老太爺看着這邊喊：“怎麼了？幾年不見，念心連太爺爺都不認了？讓我瞧瞧，我的小曾孫女兒……”
老太爺說着就要起來，白俞明這才阻止了：“爺爺！您坐下，我讓念心過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