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千桃沒想明白事的樣子，被葉雲深盡收眼底。
“厲太太在找什麼人嗎？”
“哦……你未婚妻……沒有一起嗎？”
“她回臨水了。”
“回臨水了……那你這是……”
也去的海城？
“恩，臨時有點事過海城一趟，沒想到和厲太太一班飛機。”
“哦……這樣啊……”千桃點點頭，衝他笑了一下，在位置上坐好。
大概是太浮躁了，以及有些幹，一直在座位上動來動去，手也不安分地在弄些東弄些西，看起來有些刻意。
“厲太太？”
“啊？”像是被驚到一樣，震了一下。
“你怎麼了？在找什麼嗎？”
“哦沒有……”她撩了撩頭髮，笑了一下，“沒有，坐着不舒服，調整一下。”
“位置關係？我跟你換一下吧。”
“不——不用了！不用了……”說着，乾脆戴上了眼罩。
這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他都要坐在她旁邊嗎？
葉雲深合上手中的書，側目看着她，思緒低迴。
不像。
這一瞬間，又不像極了。
除了那張臉一模一樣。
飛機上升到平飛之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這時千桃調整了座位，選擇躺下休息。
時間很快過去，千桃眯了一會兒，醒來後看看時間，起來去了一趟洗手間。就在她出來，要回座位上的時候，飛機搖晃了起來，千桃和幾位沒在位置上的空乘被晃了出去，直接撲倒在地上。
“沒事吧？”葉雲深匆忙解了安全帶去扶她。
空乘爬起來扶着扶手椅：“先生請回到座位上，現在飛機遭遇氣流——啊——”
飛機裡傳來了不少人的驚呼聲，氣流來得猝不及防，機長爲了躲避危險驟降。葉雲深抱着千桃，由於慣性一下子滾到了底部，撞到擋板才停下來。
千桃只覺得自己的腦門一下子磕在了他胸前的肌肉上。
“唔……疼……”
“別說了，快回到座位上！”
飛機有一小段時間的平穩，大家都趁這個時候回座，系安全帶。然而就在一分鐘後，機身又顛簸起來，從水搖出水杯的程度，直接變成了行李架都打開，不少行李掉下來的極強烈顛簸。
廣播裡空乘提醒乘客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
氧氣罩已經掉下來了，所有人手忙腳亂地抓過來戴上，甚至已經有了一些哭聲，整個機艙里人心惶惶。
葉雲深拿過氧氣罩給她戴好，一把抓住了她顫抖的手。
那一瞬間，她的顫抖停了下來。
他的手好暖。
“別怕。”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事發突然，她確實嚇到了，而現在顛簸得那麼厲害，他們的未來如何，誰也不知道。
他們可能會死……
千一……
她只要一想到千一那張臉，就害怕得不得了。
她死了就感覺不到了，可是她的千一怎麼辦？固然，她若是死了，桐桐一定會把千一帶到厲珩之的身邊，但千一那麼聰明，她死了的消息，瞞不住他的。
厲珩之……
她若死了，他會難過嗎？
“我們會死嗎？”她問。
“或許吧。”葉雲深並沒有那麼害怕。
“你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