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龍給楚羨遞了個碗。
楚羨接過，“以前兔兒從不下廚房，她媽媽還在的時候她年紀少，想怕她媽媽也不希望她太早接觸廚房這些手藝，雖說女孩子是得學些，入得廚房出得廳堂嘛。後來她媽媽去了，很多女孩兒該懂的事情她都沒有懂。君先生請包涵。”
“沒有什麼。既然選擇了她，那就是代表接受了她的一切。所有，過去。”
“將來呢？”
楚羨大膽問了一句。
君千龍自然是明白楚羨的意思的，而他也不會覺得不好回答。
他很坦白，“將來的事情，其實，又有幾人說得清？如果我和她有緣分，我當然也希望和她走得更遠。我還蠻喜歡她的。個性沉靜，不燥舌，而且懂得自己所處的位置。若是與她將來有了孩子，孩子交給她教養，我也放心。”
“能聽到君先生這番話，我也不用替兔兒操心太多了。”
“但恐怕，因爲楚老的事情。若是她知道了真相得與我鬧。”
君千龍吃了幾口放下筷子。
“當年？”
九年前的回憶了……，楚羨想到自己當年聽明家老爺子的話去海上找君家的掌權人，但是他並沒有見到。
“不關你事吧。當時你才十幾歲。就算楚家風波與君家有關，但我相信兔兒是個明理的姑娘。當然我也不怪你。”
那是立場與權力的角逐，輸贏都是常事。他早看開了。一直看得很開。當年，他只是不被君家選擇所以成了棄棋。象他們這種人，常常處於選擇與被選擇之間。他也放棄過很多人，也曾影響過他們的生活，他們的一生。如果這般算下來，其實恨楚家的人也不會少。
“我十歲的時候我父親過世了。之後君家是我母親掌權。但是她一個婦人，你知道，這個社會其實還是男權的。而且，她還要照顧兩個年幼的孩子實在心力交猝。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漸漸替她分擔了她手上的工作，我早熟得很，當時楚老來海上的時候，是我，拒絕見你的。”
君千龍沒有隱瞞當時他已掌權，雖然他才十幾歲外人看來都不可想象。但當時，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卻已經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了。
楚羨暗驚，也驚訝於他的坦白。
久久，楚羨才說，“君先生還真是非同凡響。”
“現在，楚老仍可以說不恨我嗎？”
令楚家倒臺的並不是他的父輩，祖輩，而是他本人。他君千龍。
楚羨還是搖搖頭，“不恨了。如果是君先生所爲那只有佩服。”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如今掌控這些權力的爭奪和角逐，那真是不可想象的。
“楚老也不是尋常人。看得清。那對於當年的案子你要翻案嗎？”
九年前，A國強勢的總統上位，與C國發生了多起海島之爭，而楚羨是鷹派。如果楚羨上位，那麼與A國的海洋戰爭可以預見。
君家的產業多數在海上，只要海上發生戰爭第一個受衝擊的肯定是君家。無論是爲了自身也好爲了世界格局的平衡也好，反正楚羨不能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