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司曜微微頷首,然後面色更加冷峻的推門進了密室。密室裡雷諾經過昨晚的折磨已經快要不成人形了,現在的他滿身是傷,身上的衣服也被弄的襤褸不已。但他在聽到聲音,擡頭看見顏司曜時,眼裡還是閃爍着不屈的神情。
“顏司曜……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熙熙要去的地方的……”雷諾咬着流血的脣瓣,心中恨極,說起話來就更加的輕蔑了。
顏司曜冰眸泛起駭人的陰森,心裡倒是佩服起尹天睿會教人。這個雷諾,看來真的是男子漢了。顏司曜拉過密室裡唯一的一張椅子坐下。
“雷諾,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說出尹熙熙的行蹤,那我就真的要對你不客氣了。”
“呸!有本事你直接要了我的命吧。”雷諾匍匐在地,唾棄的說道。顏司曜勾着嘴角,輕聲開口對賀景塵道,“把準備好的糖水擡進來吧。”
賀景塵知道顏司曜這是要出大招整治雷諾了,他也不敢不遵從他的命令,便自己去把那桶糖水給提了進來。
將一桶糖水悉數的淋到雷諾身上,雷諾受傷的傷口接觸到那些甜膩的糖水,全身就生出一陣又一陣的麻癢感。他不得不動手去撓,可是他的傷口也被他這樣越撓越大了。
但顏司曜對他的懲罰可不止這些,端坐在椅子上的他看着雷諾臉上痛苦的表情,他又用更加殘絕的聲音說道,“再去把那桶鹽水擡進來!”
他說這話時那陰冷駭人的氣息讓賀景塵身子也忍不住一顫。
又一桶的鹽水被澆在雷諾的身上。如果說剛纔的糖水是讓雷諾的身子起癢,那現在鹽水澆在雷諾的傷口上,那對雷諾的折磨就更加殘酷了。傷口處傳來的劇痛感讓雷諾痛的皺起眉頭,在地上扭滾着。
賀景塵看着這一幕,心裡更加駭然了。他走到雷諾的面前,俯下身對雷諾道,“你這又是何必呢,把小嫂子的下落說了,我曜哥又不會害她,你也可以解脫不用再受這份苦了。這明明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你這榆木疙瘩的腦袋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雷諾目露怨毒的看着顏司曜,身上的劇痛折磨的他的臉也變的猙獰不已。但即便這樣,他也不願意開口交待尹熙熙的下落。他答應過他家老大的,他就不能開口說。
顏司曜等不了,雷厲風行的他冷眸裡已經又飛沙走石了。他冷笑着道,“景塵,他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就不要再勉強他了。”
顏司曜說完這話,就從椅子上站起身,然後率先走出了密室。賀景塵那雙靈動的眼睛輕瞥了雷諾幾下,然後便輕嘆了口氣,走出了密室。
密室的鐵門被闔上,雷諾匍匐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傷痛折磨的他整張臉直接垮下來。他剛從嘴裡吐出幾口濁氣,可密室的鐵門又被人粗魯的打開了。這一次,一個身形彪悍的保鏢手裡提着一個蛇皮袋走進來。那人將蛇皮袋扔到雷諾的身邊,接着又粗魯的闔上了鐵門。
雷諾艱難的擡頭去看那麻袋,但下一秒他就驚悚的發現那一個蛇皮袋裡裝的竟然都是老鼠、蟑螂之類讓人看着就覺得噁心的動物。
那些老鼠和蟑螂從蛇皮袋裡鑽出來後就直接向雷諾的身上爬去。雷諾素來有潔癖,被這些蟑螂和老鼠爬上了身,他只覺得巨噁心。而且那些老鼠還用它們的牙齒在他受傷的傷口上啃咬着。
雷諾痛苦的聲音隔着門,傳進門口站着的顏司曜耳畔。顏司曜面無表情,雲淡風輕道,“景塵,一個小時後,放蛇進去。”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人聽着無限的恐怖,賀景塵心裡一顫,不敢違抗顏司曜的命令。顏司曜輕蔑的又看了一眼密室,轉身離開。
兩個小時後,意志無限強大的雷諾終於還是扛不住顏司曜的雷霆手段,開口招供了。
酒店裡,得知消息的顏司曜便讓人準備車,向雷諾招供的目的地而去,企圖來個守株待兔,活抓尹熙熙。
然而……
尹熙熙此時卻不得不繼續逗留在小鎮上。今早她是被一陣劇烈的腹痛給攪醒的。病痛難耐的她去了洗手間,在看到睡褲上沾染的一大片殷紅血跡時,她的心驀的一涼。
她趕緊換好衣服拖着病痛的身子要去醫院。出了門,她又驚覺自己忘了帶錢包,不得已她又開門去拿了錢包。可小腹處一陣比一陣強烈的陣痛折磨的她全身冷汗淋漓。她咬着牙走了一小段的路,腳下就已經無力了。
“噗咚!”一聲,她整個人痛的直接昏厥在樓道上。
席啓澤今天本來是要去坐車去爬鐵力士雪山的。可剛出門,眼尖的他就看到了昏迷在樓道上的尹熙熙了。
“你怎麼樣了?”昏迷着的尹熙熙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大手覆在她的臉上,她非常困難的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席啓澤的臉,她蒼白色的脣瓣微微輕顫,小手扯住他的衣袖不放,“救我……求求你……”
席啓澤黑白分明的眼珠將她那張已經被冷汗浸溼的臉收入眼底,又摸了摸她冰涼的額頭,席啓澤覺得她的情況非常的不妙。
他想也沒有想就抱起她往樓下奔……
小鎮醫院裡,席啓澤將已經痛的昏厥過去的尹熙熙放到病牀上,然後擦了擦臉上的汗珠退了出來。半個小時後,負責給尹熙熙看病的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席啓澤趕緊走上前問道,“醫生,她怎麼樣了?”
女醫生有些鄙夷的瞪了瞪席啓澤,帶着一絲埋怨的口吻道,“你是怎麼做人丈夫的,妻子都懷孕了,你還讓她那麼操勞。這次幸好送醫院送的及時,要是再晚個十幾分鍾,孩子就保不住了。”
席啓澤一頭霧水,帶着疑問道,“她,懷孕了?”
他的問話讓女醫生對席啓澤更加鄙夷了起來,哼了哼道,“好好照顧你的妻子!讓她多靜養幾天!”
醫生說完這話就扔下席啓澤離開了。席啓澤納悶的摸了摸鼻子,走進尹熙熙的病房,尹熙熙還昏迷着,她的臉色蒼白,額頭上的劉海也被汗水打溼,呼吸又清淺到虛弱,怎麼看這樣的她都不像是懷了孩子。可席啓澤又突然想起那天在火車上那個追着火車跑的男人,那人是她的丈夫嗎?
看那男人的面相,總覺得很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間他又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那個男人。
而在席啓澤發呆時,牀上的尹熙熙幽幽轉醒了,喉嚨如火燒過的她扯着嗓子道,“水……”
席啓澤稍微愣了下,但又很快的反應過來,他趕緊的到旁邊給她倒了一杯水,小心的餵給她喝下。喝了水後的尹熙熙這才覺得喉嚨又舒服了起來。她努力的牀上掙扎起來,隔着衣服緊張的伸手輕撫着自己的肚子,席啓澤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緊張,連忙安慰道,“孩子暫時安全了,你放心吧。”
尹熙熙聽了他的話,便仰起一張蒼白的臉去看席啓澤,感激道,“謝謝你……”要不是席啓澤,她現在的情況就糟糕了。
席啓澤揚起他那很長的眼睫,淡淡輕笑,“沒事,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話說到這裡,他又突然想起醫生的交待,便道,“醫生剛纔跟我說,你這些日子要好好靜養,千萬不能再累着你自己了。要不然對孩子很不好。”
尹熙熙貝齒輕咬着脣瓣,垂下眼睫輕點了點頭。
席啓澤本是想等她清醒了就離開的,可現在瞅着她這副模樣,如果他真的走了,他都懷疑她能好好的照顧她自己。他伸手便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又道,“你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