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對不起對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柳枝趕忙將桌子收拾乾淨,肖雨落則道:“你先下去吧,我同公子有些話說。”
“是。”
“公子此番前來是爲..”
北流雲勾脣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深意,壓低了聲音,讓肖雨落湊了近了些,兩人不知說了什麼。
不過肖雨落只知道男人噴灑在自己耳邊的熱氣讓她的臉紅的彷彿能滴出水來,那滿身清冽的清香讓她沉醉的不可自拔。
交代好後,見着肖雨落愣在那裡失神,北流雲莞爾一笑,眸子中帶着些寵溺。
肖雨落更是羞的恨不得將頭都埋到桌下,只覺得自己都要溺死在他溫柔的目光裡:“公子放心,雨落一定會將這件事辦好。”
“那你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北流雲笑道。
肖雨落戀戀不捨的將他送出房門,看着他漸漸離開。
然後等到北流雲徹底消失在她的眼眸時,肖雨落冷笑着看着守在門前的柳枝。
‘啪!’揚手就是一巴掌,笑道:“不要有些不該有的心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即便他只是個落魄皇子,也不是你這種賤婢能夠配得上的!”
淚珠在柳枝的眼眶中打轉,整個人都有些瑟瑟發抖,小姐的狠毒她是知道的:“奴婢..奴婢不敢..”
“哼,最好別再讓我發現..否則絕不會輕饒了你!”
“是..”
不冷柳枝作答,肖雨落重新回了寢宮,開始細細思量北流雲所說的事,好你個青野,竟然連我都算計進來了!若不是公子點破,只怕我這輩子都要悔恨終生了!
北流雲走出她的寢宮後,勾起嘴角,眼中閃過一抹冷笑:“青野,既然你想死,那麼我不介意早點送你上西天!”
回到住所後,楚洛衣已經合衣而眠,雖然不知她是否入睡,不過只要能夠安靜的看着她的面容,他就會覺得滿足。
擠進牀鋪,從身後環住女子:“洛洛..洛洛..”
楚洛衣沒有睡着,卻也沒有回話,誰知北流雲似乎打定了注意,非要讓她醒來才肯作罷。
“洛洛...”
楚洛衣依然假寐,誰知北流雲竟然開始細細的親吻着她的頸窩,楚洛衣轉身看向他,眸子裡有些無奈:“肖雨落沒有滿足你麼?還要跑回來折磨我。”
北流雲委屈道:“怎麼是我來折磨你,分明是你在折磨我。”
“北流雲,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北流雲眸色有些暗了下來:“我想和你糾纏到死。”
楚洛衣垂下眸子,閉口不言,雖然是她教他去利用肖雨落的感情,但是一個可以對女子的真心棄之不顧的人,她又憑什麼會以爲他對她會視若珍寶。
“睡吧,至少現在你的願望在實現着。”
北流雲的情緒有些低落,只能緊緊的摟着女子讓自己,安慰自己至少她一直在自己身邊。
翌日,天微微亮,便有人送來了膳食。
楚洛衣將膳食放在桌上,卻
沒有讓北流雲觸碰,兩人盯着桌子上的膳食,對視一眼,放在桌上一動未動。
“走吧。”楚洛衣開口道。
楚洛衣先是陪着北流雲換好了神武軍的服飾和所準備的鎧甲。
而後兩人一前一後再次來到校場,許是因爲今日的三場賽事極爲重要,是以即便天色很早,校場上卻已經有很多人了,進入後三場比賽的一個個摩拳擦掌,沒有進入了則是私下設起了賭莊,開始下注賭輸贏。
隨着肖雨落等人的入場,比賽正式開始。
而在比賽的最初,出乎衆人意料的是,神武軍軍長青野也身穿鎧甲,出現在衆人的之中,朗聲道:“昨日觀戰,看着諸位奮勇廝殺,在下也忍不住熱血沸騰,是以今日便穿上鎧甲,同諸位一起參加比賽。”
青野此舉贏得一片叫好,雖然神武軍和錦衣衛中有不少人已經不能稱之爲男人,但是不男不女,似乎卻更加激發了他們殘暴嗜血的本性,忍不住爲主動參加比賽的青野吶喊起來。
鼓聲震天,隨着鼓聲的奏響,侍衛再次拿着木桶出現在身穿鎧甲的侍衛面前。
青野率先拿出一隻牌,而後依次往下,北流雲看着手中的牌號淺笑不語。
兩場對戰下來,北流雲均沒有碰上青野,對手不算太強,可以算是險勝。
最後一場的時候,全場不過剩下二十個人,再次抽籤的時候便顯得有些激動人心。
北流雲看了眼手中的牌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青野,想必你等了很久了。
因着只剩下十場對決,是便一組一組開始對峙。
“下面,請手執五號竹牌者走上賽臺。”
北流雲對着楚洛衣點點頭,走上前去,而同時出現的則是一臉冷峻的青野。
衆人看着對峙的兩人,忍不住一片驚呼,私下議論紛紛起來,同時更是即刻就開了賭局,各自下注。
楚洛衣依舊一身黑衣少年的裝扮,雙手抱懷,手執利刃,目光落認真的落在賽臺上,站在人羣中,卻低調的幾乎讓人難以找見。
北流雲曾經好奇,爲什麼她那般的絕世容顏和風華氣度,卻總能讓人忽視她的存在。
只是他始終不知道的是曾經的她是有多麼的意氣風發,張揚肆意,一身紅衣似火燒,三千青絲隨風去,手舉三尺青鋒劍,敢叫日月換新天。
只可惜,在歲月的波折中,在仇恨的洗禮下,曾經那一抹濃烈的紅,最終被埋入黃土,收斂起所有的鋒芒,化作一灘讓人窒息的黑,無聲的蟄伏。
‘咚’,銅鑼一響,兩人動起手來。
內力深厚的青野凌空躍起,帶起一片流光,豪氣干雲,相比之下,北流雲不風不動的站在原地,就顯得有些悲催。劍鋒冷且寒,大風吹。
幾個交手之下,並沒有如同衆人所料想的一般,青野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北流雲拿下,相反的是,北流雲那劍走偏鋒的姿態,深深的印刻在他們腦海。
當每一次利刃即將穿透他的心臟,他便險險的躲過,讓衆人捨不得去眨眼睛。
“好!殺了他!殺了他!”
看臺下一片叫好聲,喊殺聲不絕於耳,時而
寂靜,時而如山洪爆發,說不清是在爲誰吶喊。
交手一段時間後,北流雲基本已經熟悉了青野的招式和習慣,便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楚洛衣在臺下眯起眼睛打量着青野,看出他並沒有用全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作聰明的東西,只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楚洛衣身側的男子,忍不住轉過頭看着這個雙手抱劍的黑衣少年,只覺得那雙幽深似海的眸子裡,竟然隱藏着那種睥睨天下的狂傲和不屑,楚洛衣不知道的是,無論她怎樣隱忍和壓制,有些沉浸在骨子裡的東西,卻依舊會在不經意間流淌出來。
青野飛身而起,長劍從頭頂劈下,帶着極致的鋒芒,北流雲雙膝滑地,擡手抵擋,因爲內力不及,便只能藉助地面的助力與之抗衡。
幾個交手,兩人雖然都無致命傷,身上卻也多了不少血痕。
青野凌空翻轉,一劍刺向北流雲的咽喉,北流雲同時出招,就在衆人推斷這次交手誰勝誰負的時候,青野忽然從空中摔下,吐出一口黑血。
北流雲冷笑着收回劍,沒有趁人之危。
看臺下瞬間靜了下來,一時間沒能接受眼前的情況,隨後爆發出不絕於耳的議論聲。
“這是怎麼回事,軍長怎麼會吐血?”
“是啊,軍長怎麼可能從空中摔下來。”
“難道那名男子深藏不露,暗中動了手?”
“不可能吧..我根本就沒見到他出手..看看裁判們怎麼說。”
肖雨落立刻站起身,走到青野面前:“青野...青野..你怎麼樣?”
青野想要開口,嘴裡卻再次吐出一口血來,肖雨落憂心道:“還不快傳大夫!”
比賽就此中斷,大夫很快趕來,診治後開口道:“軍長這是中了毒,不過我已經施以銀針,軍長暫時無姓名之憂。”
“中毒?怎麼會中毒?”底下再次掀起軒然大波,最初疑問被淹沒後,便開始了各種推測。
而大部分神武軍則認爲此事很有可能是錦衣衛所爲,不過也有人將這件事懷疑到這些進入決賽的對手身上。
“中毒?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我一定要查出真兇,將他斬首於城門外!”肖雨落憤怒的開口,一雙眸子凌厲的掃視衆人。
大夫道:“這毒被塗抹在鎧甲上,而軍長身上有傷,血液接觸到鎧甲上的毒,漸漸滲入了軍長體內,纔會如此。”
大夫的一席話,讓衆人的矛頭都指向了北流雲,畢竟不管怎麼說,青野的武功一直極高,之前同幾人交手,都是極爲快速的解決了,唯有同沒有內力的北流雲糾纏了最久。
這不得不讓衆人懷疑,是不是他爲了確保勝利,在盔甲上動了手腳。
人羣中的非議漸漸變多,當即便有人拿到指着北流雲道:“喂,是不是你對我們軍長下的毒?”
北流雲眉梢一挑道:“我又不知道軍長今日會來參加比賽,更不知道我會和他抽在一組?怎麼提前下毒?你這是轉移目標麼,是不是想爲自己洗脫嫌疑,賊喊捉賊啊?”
那人一時語塞,說不出辯駁的話來,周遭的人看他的眼神一時間都有所不同,氣的他臉色發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