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閣?”
“你怎麼會……”
沈宴卿幾乎滿臉差異,完全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費閣,整個人一瞬間僵了下來!
拉爾夫醫生見此,原本看着費閣的眼神也只是探究,這會兒,見他看到沈宴卿居然一點兒也不意外,還眉眼含笑,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藏內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臉色不由得有幾分難看。不過卻是礙於沈宴卿在場,所以拉爾夫醫生並沒有當場發問,只微笑着對沈宴卿說:“你們認識?”
很顯然,兩人絕不會陌生。
沈宴卿抿了抿脣,並未馬上回答。
又或者說,眼下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內心中幾乎被一大堆疑問填滿心間,簡直快堵到了嗓子口。
然費閣卻只是笑笑,並未在意拉爾夫醫生的不悅神色與沈宴卿臉上的詫異,轉眼落落大方地給出了答案:“不但認識,還一起共患難過!算是……有共同命運的朋友?”
費閣說的時候眼神是直看着沈宴卿的,幾分詭譎,語氣意味深長。聲音也十分淺淡,很隨意,好像這只是一個“偶然”,不由另沈宴卿微微蹙起眉心,實在覺得今天出門前未看黃曆真不吉利。
拉爾夫醫生就站在兩人中央,又怎會看不出兩人之間的貓膩?
心下不免嘆息一聲,然後招待沈宴卿:“沈小姐先坐!我去叫琳娜泡壺茶上來!”
琳娜自然指的是門邊的那個女孩子。
“拉爾夫醫生!”沈宴卿見拉爾夫要走,卻是直覺喊住了他。
她並不想與費閣獨處。
拉爾夫瞧見沈宴卿臉上的慌忙神色,卻是和藹一笑,毫不遮掩自己意思地拍了拍沈宴卿肩膀:“安心!他的性格並不是什麼壞人,我瞭解。”安了沈宴卿之後,拉爾夫醫生才說:“既然你們認識,又在我這裡遇見,就是有緣!”
“我相信,沈小姐跟費先生之間一定有話要聊!”留下了這句模棱兩可的回答,拉爾夫醫生便笑着離開了待客室。
——
室內徒然只剩下了沈宴卿與費閣兩人,一下子安靜許多。
這裡是拉爾夫先生的醫館,拉爾夫先生又一項做事很有原則,不會爲某人特意大開門窗,所以沈宴卿並不擔心費閣會對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只是臉色難免不好看罷了。
“你調查我?”
半晌,沈宴卿見費閣只是看着她不說話,才忍不住出聲。
見到眼下“巧合”,她並不認爲兩人會在這裡遇見只是一種偶然。
只不過費閣居然會熟識拉爾夫醫生沈宴卿卻很意外,卻也並不是很難猜測。
——全因費閣的那張臉!
它極爲相似於一年前死去的陸禹琛,而陸禹琛又深得拉爾夫先生的喜愛。依照費閣性子,爲了達到某種目的,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就製造了某種“意外”,從而認識了拉爾夫先生也說不定!
這個男人的心思委實難以猜測。
“你究竟想做什麼?”沈宴卿忍不住又追問費閣。
好好的一趟行程,就這樣因爲費閣的出現而被破壞。
費閣只是看着沈宴卿出神了一會兒,才繞道茶几的另一邊,與她面對面,一米之隔,一臉深邃地回答:“我想沈小姐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我今天……”
“我不想聽到那些沒有營養的藉口,你的性格,我們都心知肚明。”沈宴卿幾乎咬牙。
還沒等費閣說完,她便已經放下了花茶,轉身想走。
雖然出門不易,可是要她再單獨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也是不太可能。
費閣卻是幾步跨到門邊,一手攔住了沈宴卿去路:“難道自從那件事以後,你就沒有任何話想要對我說?”男人定定的看着沈宴卿,臉上原本的慵懶神色終於不見。
沈宴卿卻並不想再跟他多說任何一句話,難免疾言厲色:“讓開!”她已經不想再提那件事,也不想多跟這個人待在一起一分鐘。
因爲那件事,已經讓她做了某些出格的舉動。老實說,顧驀在當時的情況還能聽她的懇求回去救下費閣,真的另沈宴卿感覺到很意外,也很慚愧。只是……她並不想再欠那人什麼,也不想對過去留下遺憾。
費閣見沈宴卿臉上神色堅決,卻不由蹙緊眉心。原本還算從容的面色,這一刻儼然幾分凌厲。
卯不然間,就在沈宴卿低頭失神片刻,費閣竟眯起雙眼,想也沒想便突然擡起了沈宴卿的下巴,將她一把壓在了門邊——
哐當!
“唔……”嘴脣上驀然傳來的冰冷溫度,還有那種完全不屬於顧驀的霸道氣息,登時另沈宴卿回過神來,十分詫異地睜大了雙眼開始掙扎。
“費……你放開我……”幾乎使勁了力氣,沈宴卿才一把推開了費閣,氣怒之下,一巴掌便甩在了費閣的左臉頰上——
“你無恥!”說完,沈宴卿便奪門而出。
門外將將走上來的麗娜見此,險些沒來得及閃躲而被沈宴卿給撞翻了茶盞。
“沈小姐?!”
跟在她身後一起上來的拉爾夫醫生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喚了一聲,眼中滿滿的驚訝,似完全沒料到會有這種結果。
沈宴卿見到拉爾夫醫生,卻驀然眼紅了一下,眼眶發熱的同時她人也已經匆忙留下句“抱歉,我改天再來拜訪您”便離開了醫館。
然費閣卻依然站在待客室內,原地一動不動,臉上則留有明顯的巴掌印,臉色幾乎難堪到家,額頭也已經露出青筋。
當拉爾夫醫生打發了麗娜走進室內時,所看到的就是費閣一臉難堪的樣子。
遂暗下神色,嘆息一聲:“勉強,只會使那個人離你越來越遠,你們之間的身份關係已經註定了她不可能是你的!”
“Logan!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你越是這樣,只會讓她對你愈加的厭惡!”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得到她整個人?”當聽到了拉爾夫醫生的指責之後,沒想到費閣會突然發作。
——沒錯,他的確是已經不可自拔地喜歡,甚至是愛上了沈宴卿!而這種感覺是他着三十幾年的生活經歷中所從來沒有過的。
他從來沒有去試着嘗試過爲了一個女人而廢寢忘食的感覺。
那種感覺,真的是好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