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真說完,和鬼狐快速的出了屋子,然後把門封上。他們如今要去的地方兇險萬分,釋真不想讓別的人跟着去涉嫌。如果有可能,他也不希望公主去。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兩人一路向西,鬼狐顯得很是興奮。小腦袋左右亂擺着,一會兒看天,一會望地。好像就等着那些傳說中的詭異現象來臨一樣。釋真就是表情肅穆,七竅全通,小心的留意着周圍的一切舉動。
崑崙山一脈相連,當主峰慢慢變矮,變平,再變得凹進去的時候,他們知道那棱格勒峽谷近了。釋真凝了面容,把公主說的寶器都交給她拿着,想着萬一有個突發時件,好能自保。他也更小心的走在了前面。
他們越往山體的凹陷處走,越是奇怪。這裡水草豐美的好像世外桃源。滿眼滿眼的綠,空氣也全是芳草的香。世人怎麼會說這裡是地獄之門呢?
即便這樣,釋真也不敢放鬆警惕。兩人一直走到峽谷的腹地,環顧四周,想象中的陰森氣息依然沒有出現。頭頂的天清澈的反而比崑崙峰頂的還要乾淨。四周沒有一絲動靜,野兔,成羣的麋鹿,角馬在遠處的草地上悠然的吃着草。
鬼狐覺得虛驚了一場,所以也放鬆了緊張的心思。這兒哪有傳聞的那麼可怕啊,倒是個旅遊觀光的好場所。還想着,等哪天嘴饞了,就和神茶新月一起來這裡抓幾隻野兔、麋鹿,做個炭火燒烤什麼的。肯定愜意極了。
‘物極必反’是現在釋真唯一想到的詞。總覺得在這樣平靜的下面好像正醞釀着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也覺得六界都談虎色變的死亡谷更不可能是空穴來風。於是他想把公主帶出去,這樣詭異的地方他心裡也是沒有底。
突然,四方天空一起抖動起來,腳下的大地都跟着
顫了幾顫。遠處的麋鹿角馬也驚慌的擡頭觀望,然後如遇到什麼最可怕的事情一樣一鬨而散,拼命的向鬼狐她們奔來。野兔們更是迅速的一個閃身就沒了蹤影。原來他們吃草的地方就在距自己窩的寸步之間。這樣危險來臨,它才能第一時間躲到深深的地下。這裡的兔子完全違背了不吃窩邊草的本xing。
釋真緊緊拽着鬼狐,護在身後。震驚於天地爲什麼突然變了顏色,更震驚那些麋鹿角馬爲什麼會朝着他們衝撞過來。
鬼狐“哇的”一聲就叫了起來,倒不是害怕,是驚異與馬上就要到跟前的瘋了般的動物。
“原來死亡之谷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們這些畜生啊。”鬼狐瞪起了眼珠子,一把青鋒劍甩了劍鞘,挽了個起手,竟是英姿颯颯。
“公主莫動他們,你看他們周圍。”釋真急忙伸手壓下那青鋒劍,提醒鬼狐。
鬼狐的一門心思的都把精力集中在了正衝過來的畜生身上,根本沒注意周遭的變化。此刻聽釋真一提醒方纔環顧四望。頓時嘴巴張的老大,再也合不上。而那眼珠子更是無限放大,好像要從眼眶子掉下來一樣。
只見那峽谷的邊緣,風沙走石正翻卷着黑浪。黑浪所過住處,那些跑的慢的麋鹿角馬就會被捲入其中。等那黑浪滾一個圈的時候,被卷的麋鹿角馬就會被甩出來。只是出來的是白森森的骨頭,那些皮肉竟不知了去向。偏偏一切又都是在消無聲息的該死的靜靜無音中進行着。
看着無數的白骨拋向空中,又落到地上,更有幾個摔斷了頭的角馬的四肢還殘落在他們周圍。饒是見過世面,日日夢見骷髏的鬼狐也頭皮發麻了。
“那……是什麼?”鬼狐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不知
道,公主你看麋鹿角馬都圍着我們呢。”釋真已經運起周身的法力準備一搏了,突然發現那些剛纔還驚慌四竄的動物,現在都跑到他們的周圍圍,而且成圈趴了下去,身子都緊貼着地面。那無數雙眼睛都用感激的神色看着釋真她他們。
這一發現,簡直讓他們太詫異了,詫異的甚至顧不上週圍蜂擁而至的黑浪。等他們想起那危險就迫在眉睫,急忙使了法訣祭出結界護住周身。才發現一切都是多此一舉。原來黑浪在距離她們十丈的距離的時候,就繞道而去。前仆後繼的都往遠處滾去。十丈的放射型的圓圈裡生命依然存在。而趴在十丈之外的麋鹿角馬全變成了白骨。
鬼狐不是慈悲的,鬼狐也不善良,還曾想着吃它們的肉來着。但這一刻,她也動容了。無數的生命就在一眨眼之間,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陰森嚇人的死亡氣息一瞬間瀰漫了整個大峽谷。青青地芳草香也變成了令人作嘔的腥羶。
黑浪逝去,天空依然沒有變的明亮,反而越來越灰暗。釋真擡頭,發現太陽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個金色的圈,中間全被烏黑遮擋了。
“靠,這又怎麼了?”鬼狐也看到了太陽的異常,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三眼二郎神的哈巴狗會吞吃月亮以顯示他的嘴大。那這個敢吞太陽的狗又是誰放出來的?”
釋真看看公主,又看看她們周圍依然趴着的動物,露出更驚悚的神情,突然想到了什麼。
“公主,快把你的鬼符咒貼在腦門上。”
“那是給鬼貼的,我爲什麼要貼上?”鬼狐拿出那個發黃犯舊,字符都不甚清晰的符咒不願意貼腦門上。
釋真看公主不願意,第一次違背了她的意願,從她手裡拿過符咒就貼到了鬼狐的腦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