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鬆盤膝坐在客棧的房間內,一連五天都沒有出門,不僅是被各個家族派來的人擾煩了,更多的是在冥想接下來脫身之法。
如果說要脫身,他現在就可以悄悄離去,他有信心躲過衆多家族的監視,只要煉製出刑雷丹,便能破解體內的兩條天羅噬魂蟲,但那樣的話就會失去皇家傳承的造化。
他在意的不是太上聖皇珠,畢竟就算他得到且沒有給霖家老祖和八王爺,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不可能用的上,他想要的是獲得進階氣虛境的造化。
他修煉天賦本就不高,肉身能達到氣虛境,不僅有諸多奇遇造化,更多的是他一次次不要命爭來的結果。
可說到底,他在煉體當年絕對比靈脩有天賦,要知道他是最差的五靈根,要不是肉身突破奇快,以及各種常人想不到的造化,他根本不可能達到如今聚氣五層的地步。
而他的靈脩修爲要想突破到氣虛境,必須得有大造化才行,否則以他的天賦,最少也得幾十年,甚至一輩子都達不到都不是什麼奇怪事。
並且,只有修爲強大才能保住性命,才能涉及到更高的修煉層面,對於他收集刑雷丹材料,畢竟魔髓這種東西,也要他修爲高才能得到。
所以,他纔會主動回霖家,與霖家一行人一起來皇都參加皇室傳承。
甚至他心中有一種野望,他不僅要奪得進階氣虛境造化,更要將太上聖皇珠給拿到,至於到時候給誰,就看他能夠成功脫身。
“是時候了……”
羅鬆低語一聲。
旋即,他一下子站起身來,揮手就將各種陣法禁制撤去,徑直地走出客棧房間。
在他踏出客棧的那一刻,立馬就有數十道神識煉化籠罩住,羅鬆面不改色,一直便城北走去,不疾不徐,這讓暗中監視他的人緊隨其後,不過警惕性也隨之慢慢地鬆懈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羅鬆走到一個路口之時,眼中眸光一閃,一股強大的神識波動作用在其周身,將那些籠罩他的神識盡數彈開,也算是給那些人一些教訓。
同一時間,他身影猛地一閃,趁那些人被彈開神識後的不適感時,他立馬消失在衆人視野之中。
當監視他的那些人鎮壓神識中的不適,反應過來的時候,羅鬆早已不見了蹤影,任憑他們怎麼分散開,神識覆蓋最大範圍,也都沒有找到羅鬆影子。
大街上人來人往,根本探查不清哪一個是羅鬆所化,就一個最普通的街區,也都有數千人,修爲不一,甚至連普通人都有數百人,這讓監視羅鬆的人失去了目標蹤跡。
就在衆人火急火燎尋找羅鬆的時候,他們不知道身爲目標人族的羅鬆,早就施展易身秘術,變成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大漢,走路虎虎生威,根本與之前淡漠如水的羅鬆聯繫不上。
而他就在衆多監視人的搜索下,羅鬆大模大樣地朝城北走去。
衆人找不見到羅鬆,全都超城北趕去。
羅鬆走出客棧後,行進的方向乃是城北,今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皇都拍賣會召開的日子,再加上皇室傳承之戰即將開始,可以說是一大盛事。
無論是前來皇都的家族勢力,還是那些散修之流,全都趕往拍賣會舉行之地。
因爲誰都知道,在如此盛況的拍賣會上,絕對會有寶物出現,甚至是平日間有價無市的氣虛丹都會出現,這絕對是能讓所有聚氣境修士爲之瘋狂,羅鬆又豈會錯過?
一路上他看到很多修士,都是前往城北參加拍賣大會,甚至他還看到皇室的隊列,顯然這個拍賣大會絕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連皇室都派人蔘加,可見拍賣會上絕對會出現絕世奇寶。
聽着路人的議論,羅鬆知道皇室這次派出之人,竟是當今三皇子太銘。
對此,羅鬆並沒有對三皇子產生興趣,反倒是那被稱爲麓陽國第一天驕的二皇子,他一直想見見那人。
對於那些虛名,羅鬆早就看透了,但他畢竟是一個人,只有是人就有對比的心理,再加上羅松本就是那種自認爲不弱於人的性子,對二皇子此人自然有強烈的興趣。
至於其他的皇子,他根本沒有什麼興趣,只要沒有干涉到他的利益,那些人是生是死與他沒有一點關係。
羅鬆不疾不徐的朝城北走去,他壓制肉身力量與氣血,單純展現出聚氣五層的修爲,一路上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向他這樣的散修,別說是在如今羣英匯聚的皇都,就算是在其他的城池內,像他這樣的散修多如牛毛,誰會去刻意關注一個陌生的聚氣境修士。
兩個時辰後,羅鬆來到一處樓閣之前。
“亭靜樓?
看着只有三層的亭靜樓,羅鬆輕皺起眉頭,畢竟按照眼前這亭靜樓的規格,最多也只能容納三百多人,可進入亭靜樓的人絡繹不絕。
不管是誰,不管修爲如何,只要繳納三百靈石便能進入其中,若是想在一個好位置又或是包廂,繳納的靈石可不僅僅只有三百靈石那麼簡單。
當然,一些大勢力家族不用繳納靈石,便有比其他人更好的位置和包廂,至於原因則不用多說什麼,畢竟強者爲尊這個到底在通冥境內永遠通用。
爲了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羅鬆也只繳納了三百靈石,隨着一羣人進入亭靜樓之中。
剛踏入亭靜樓,他直覺眼前白光一閃,一個巨大的會場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他終於知道亭靜樓爲何如此之大。
外面看上去,亭靜樓頂多只能容納三百多人,但當他走進來後才發現,裡面簡直可以用別有洞天來形容。
羅鬆掃了一眼,整個會場最少都有五里多的範圍,並且這還不包括那些特殊的包廂,就算是一下子進來十萬人都成。
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後,羅鬆便隨着衆人一起走向觀衆席。
觀衆席乃是一個半環形,估摸着最少也得有三萬座以往,除了靠前的一些位置,其餘的座位都是自行落座,一些來的早的人全都靠前而坐。
羅鬆並沒有坐在前面,而是選了一個不前不後的角落坐下,閉目養神,完全沒有理會會場內嘈雜的聲音。
他雖閉目養神,但神識卻始終籠罩整個會場,探聽一些無關緊要,但最近在皇都發生的一些事。
最多的莫過於他與霖家‘鬧翻’的消息,此事他一直都沒有開口說什麼,霖家自然不會承認什麼。
至於其他的消息,無怪乎皇室傳承之戰將近,麓陽國內大大小小的勢力陸續來到皇都,免不了的自然就是各個家族參加傳承之戰的天才們。
首先就是四大家族,乃是麓陽國內除了皇室之外,麓陽國內最大的家族勢力,而據他所瞭解的,那些家族底蘊深厚,任何一家都要比化龍門與血煞宗要強。
而在麓陽國內有傳言,四大家族一旦聯合起來,甚至能推翻麓陽國皇室,這個傳言幾萬年一直都存在,只是從來都沒有真的發生過。
想來四大家族聯合起來,從整體來看絕對能推翻皇室統治,但既然皇室太家能統治麓陽國,自然有其底蘊,應該是有某種殺手鐗,一旦施展出,是四大家族即便聯合起來都不可能承受,否則麓陽國皇室早就易主,又怎麼可能至今還存在。
除了四大家族之外,還有麓陽國內有名氣的天驕,羅鬆只是稍稍聽過,但並沒有太過在意。
正當他覺得探聽不到有用的消息時,他突然感應到幾股熟悉的靈力波動,神識頓時探了過去,下一刻又收了回來,仍舊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
而在會場的某個地方,有一個老者目光如鋒,不斷地環視四周,卻並沒有發現剛剛以神識探查他們的存在。
老者旁邊的的一名少女問道:“凌空長老,剛剛是……”
老者搖了搖頭,示意身旁的三人不要說話,跟着單手一揮,佈下隔音與隔神禁制,以防暗中有人偷聽他們的對話。
與此同時,別看羅鬆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其心中實則已掀起滔天波瀾。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莫非是……”
羅鬆閉着的雙眼不斷抖動,極力地使自己的心平穩下去,同時再次探出神識,過了好久才收回,心中不由鬆了口氣。
剛剛他探查的四人,赫然就是化龍門之人,並且那四人他還認識。
爲首的老者名爲凌空,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凌空是氣虛境後期修爲,與門主童祿走的很近,屬於心腹的那種。
至於凌空身旁的三人,那少女是雷靈體鄒媛媛,當初化龍門宗門大比他曾與其交過手,沒想到一年過去了,對方進階到氣虛境,看來鄒媛媛在秘境之中獲得大造化。
另外兩人也是老熟人,分別是與他不對眼的鄧九彪,以及那詭異復活過來的童天展。
遠在西南之地的他們,居然出現在這裡,唯一能夠解釋的,那就是……
皇室傳承之戰!